後背靠在堅實的椅背上,樑明泉輕輕把玩着自已那個銀白色ZIP打火機。
盲棋一百七十一手,對於一盤完整的棋局來說也許還有些不足,但已經可以在實戰中使用,況且,那個鮑春來僅僅第一次嘗試就能下這麼多招,那要是再進行有針對性的訓練,真真正正下完一盤完整的棋局也不是沒有可能。假如善加利用,或許真可以搞出不少文章呢。
想到這裡,樑明泉停下手中無意識的地作,擡起頭來望向正一臉期待地望着自已的孟祥雲。
“老孟,說說你的具體構想吧。”樑明泉吩咐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聽了之後一定會感興趣的。
經過這盤棋之後,我對鮑春來的棋藝和記憶力非常欽佩,而他對盲棋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兩個星期前我收到他一封電子郵件,在郵件中他告訴我不久前他和自已的朋友完整的下完一盤盲棋,總手數二百六十八招,他執白最終以一又四分之三子的優勢取勝,現在,他對下盲棋已經是得心應手,一般的對局完全不是問題。
所以我想,如果咱們把他請到咱們棋社進行盲棋表演,然後想辦法把這個信息透露給郝志強,我想以他的敏感一定對這次表演非常感興趣,到時候肯定會主動跑過來看情況,到時候您做爲這次盲棋表演的組織者請他吃一頓,再讓鮑春來在採訪時給咱們棋社多說幾句好話,憑您和他的交情還怕他不在文章裡給咱們棋社加上幾筆嗎?”孟祥雲笑着把自已的想法講了出來。
“鮑春來的實力如何?”樑明泉問道:雖然是盲棋表演,但棋局也需要有一定的質量,如果僅僅是憑藉過人的記憶力把一盤棋擺到收完單官,以郝志強那看慣一流,超一流職業棋手對戰的眼光恐怕很難會有寫一篇幾千字專訪的興趣。
“呵,他是前年四川省省運會的第三名,被授予業餘五段的稱號,從和我下的那盤棋來看,他的中盤力量很強,計算非常準確,真實實力在業餘五段中應當屬於佼佼者。”孟祥雲答道。
“嗯......,業餘五段,實力是足夠了。那他現在是做什麼工作的?請他來北京有困難沒有?”點了點頭,樑明泉接着問道。
“呵,這個問題您就放心吧。他是自由職業者,平時主要以輔導小孩子下棋爲主,偶爾也會客串導遊掙點外快,從和他的交談中,我可以感到他很想來北京發現,只是擔心以他的實力和人脈在北京難以站穩腳跟所以纔沒敢輕興妄動。所以,如果咱們邀請他來北京進行快棋表演對他來說也是一次實地考察機會,只要咱們負責往返的路費和他在北京期間的住宿,搞不好話他連對局表演費有沒有都不在意呢。”孟祥雲笑道。
“哦?會有這樣的好事?”不要對局費就肯幫棋社造勢,這種便宜事兒可不是什麼時候都碰得到的,孫東陽驚喜地叫道。
“哈,當然,難道我象是個在這種問題上吹牛的人嗎?你們倆沒見過鮑春來所以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的人品非常不錯,待人誠肯,作事負責認真,說實話,要不是咱們棋社現在人手夠了,我早就有心把他拉過來了。”孟祥雲自信地笑道。
“社長,我看老孟這個主意不錯,就算到時候登不上《圍棋天地》,以國內第一次正式圍棋盲棋表演的名義也能招來不少報刊媒體的興趣,別的不敢說,象新京報,京華時報,信報,北京晚報這類有體育版的大報肯定會派記者來報道的,效果雖然比不上《圍棋天地》,但肯定比花同樣的錢打廣告划算。”孫東陽想了想說出自已的看法。
“嗯,我也同意你的看法,我相信只要咱們強調這次的表演是世界上第一次圍棋完整棋局盲棋公開表演,肯定會有很多日報,晚報聞訊趕過來搶新聞,但只有一次表演,登報也只有一次,這樣算起來效果似乎還沒有達到最大。有沒有辦法讓普通媒體的關注時間長一些呢?”所謂得隴望蜀,人就是這樣,一旦確定能夠達成一個目標,緊跟着就會想得到更多的東西,樑明泉也不例外。
“呵,社長,您不就是想把動靜搞大一點吧?這還不簡單,只要您不怕樹大招風,那咱們可以把一盤棋的公開表演賽改成擂臺賽,讓鮑春來坐陣爛柯蒙目迎接京城業餘棋手的挑戰,只要是業餘五段以下棋手,誰都可以報名參加挑戰。我想,以鮑春來的實力應該可以在擂臺上支持很長時間,而只要他在臺上一天,那些報紙就會多關注一天,您看,我這個主意不錯吧?”孟祥雲自信爆棚,思路也變得開闊了許多。
“嘿,老孟,還真有你的!這種招都想的出來。嗯,不錯,一般棋迷都喜歡這種火yao味實足的話題,擺陣設擂,坐迎挑戰,還有什麼比這更容易引起北京地區棋迷的觀注!只要把這件事運作好了,估計一兩個月內京城沒有哪家棋社的風頭會壓過咱們棋社,忘憂清樂道場也是一樣!”孫東陽一拍大腿興奮地叫了起來。
“哈哈,那還用說,我孟祥雲什麼時候出的主意差過了?”被同伴這麼一捧,孟祥雲的心裡別提有多舒服了。
“呵呵,好,既然你們都覺的這個方案可行,那咱們近期內的主要工作就圍繞着這件事展開。老孟,你儘快跟鮑春來取得聯繫,把咱們的想法和他進行溝通,邀請他來北京設擂,當然,除了往返路費和在北京的吃住開支外,該給的酬勞是不能省的,皇帝不養餓兵,雖然他可能不在意,但白使喚人家的事咱們不能做。東陽,你好好研究一下盲棋比賽的規則和方式,還有擂臺該怎麼去設。”主意拿定,樑明泉馬上分派任務。
“好,就交給我們吧。”心中有了目標,爛柯棋社的兩位骨幹成員是幹勁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