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剛剛說他要把死人救活？”清越望着鬼銘，精神力散佈開來，“天下會有這樣的法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鬼銘嘿嘿笑着，“當年天下未分七界，就算是現在分了，九幽十八冥獄不依舊存在？只要你不能永生，那必然會死，死了之後，靈魂要麼在黃泉冥河附近如行屍走肉般遊蕩，要麼就入九幽十八冥獄，等到鬼王宣判刑罰，受到該有的懲罰之後，就可以進入輪迴了。”
“那把死人就活的辦法就是——”清越沉吟一下，立刻反應了過來，“把這個人的靈魂帶回去！”
“不錯！”鬼銘咬着牙道，“傳說當年的鬼王大人，答應了紫薇大帝把靈魂帶走的要求。”
“鬼王，鬼界，九幽十八冥獄？”樑夕喃喃自語幾聲，猛地打斷鬼銘的話道，“九幽十八冥獄在你們鬼界？”
“那是自然！”鬼銘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剛要炫耀幾聲，看到樑夕冰冷的眼神，膽子一下子縮進了屁-眼。
“九幽十八冥獄的確是在鬼界，但是和我們是各司其職，他們可以統領整個七界的亡魂，雖說名義是在鬼界，但是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我們也不能對他們做什麼，他們有足以平衡這個世界的力量，可以這麼說，他們和天界一樣，都是中立的存在。”
“天界——”樑夕想到了宇文青陽，腦子裡不由冒出這麼個疑惑，“既然天界是中立的，那麼當時把宇文青陽打傷的是誰？宇文青陽能傳授給自己萬年真力，那他的實力必然也極爲恐怖，是什麼人能夠把他這樣的人打成重傷？”
這個問題在樑夕腦子裡徘徊一陣，就被他壓進了心底，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繼續說。”樑夕將天元逆刃往前抵了遞，“鬼王答應了把靈魂交給紫薇大帝，然後呢！我想，他不可能做賠本的買賣吧。”
鬼銘的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喉嚨鼓了幾下，似乎想要吞嚥一口口水。
樑夕眼疾手快，天元逆刃金光迅速翻轉，鬼銘的左胳膊沖天而起，胳膊齊肩而斷，因爲天元逆刃太過鋒利，傷口隔了幾秒鐘才激射出濃稠的鮮血。
“啊！”鬼銘發出一聲慘嚎，捂着傷口在地上痛苦地打滾，粘稠的鮮血撒得到處都是。
“問犯人問題的時候，不能讓他有吞嚥的動作或者喝水，因爲只要他們成功做出這個動作，真相就會隨之一同被他嚥進肚子裡。”樑夕淡淡道，輕輕一揮天元逆刃，粘在劍身上的血滴就被撒得乾乾淨淨。
“繼續回答問題，不然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對待敵人，樑夕絕對沒有一絲憐憫，凌空揮了一下長劍，鬼銘的一根腳趾就切口整齊地飛了出去。
“不要裝作很疼的樣子，胎化易形的時候，比現在要痛苦得多吧。”
聽到樑夕的話，鬼銘心頭一凜，忍住劇痛緩緩爬了起來，爲了忍痛，他原本就破爛的牙牀幾乎都快被攪爛了。
“說，他用什麼和鬼王做了交換。”樑夕眯着眼在鬼銘身上打量着，似乎是在決定下一次用劍割斷他的哪裡。
天元逆刃的劍尖，更是流離着金光，一直有意無意地指着鬼銘的兩腿指尖。
下身莫名一陣刺痛，鬼銘急忙開口道：“紫薇大帝和鬼王交換的，是二十八星宿解封的辦法和地點！”
“全部？”樑夕問。
鬼銘只是略微一猶豫，僅剩的那隻手上又飛掉了兩根手指。
兩根手指飛到半空，被樑夕虛空一掌拍去，立刻變成了混雜着骨渣的肉糜，紛紛揚揚灑了下來。
“不是全部，只有一部分，只有一部分！”鬼銘急忙叫道。
要是再稍遲一點，他估計這輩子都沒法再拿劍了。
樑夕朝清越望了一眼，清越點點頭，表示鬼銘沒有說謊。
“你不是說鬼王是中立的嘛，爲什麼他會把解封的方法告訴你們。”樑夕繼續問道。
鬼銘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按照知道的去做事，其他的我沒有問過。”
有清越在，所以樑夕不擔心鬼銘會說謊，於是繼續問下去道：“那你今天來這裡是爲了什麼？玄雨幻境爲什麼會變成陵墓？裡面埋的是誰？”
“我今天來這裡——”鬼銘咬了咬牙，心想：“咒冥王你這個死女人，你敢拿我的命來做試探，那現在就不要怪我了。”
想到這裡，鬼銘下定了決心，道：“我是早先時候收到三眼噬心鳥的消息，三眼噬心鳥是咒冥王圈養的陰氣靈獸，一般她都會用它作爲消息的聯絡工具。”
樑夕微微頷首，示意鬼銘繼續說下去。
“三眼噬心鳥帶給我口信，讓我來這裡可以找到一處洞穴，裡面有紫薇大帝留下來的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天元逆刃的劍尖指向了鬼銘的脖子，樑夕突然打斷鬼銘的話，“等一下，先回答另一個問題，你說咒冥王，這麼說的話，來到這裡的鬼王，不僅是你一個了？”
“是的。”鬼銘點點頭，“這次來到這裡的就是我和咒冥王，咒冥王是個老女人，沒有人說得清她已經活了多少歲，她擅長用蠱蟲控制靈獸來戰鬥，還有——”
鬼銘頓了一下，嘴角不經意間揚起一絲笑容：“她的毒氣比我的瘴氣還要厲害百倍千倍，傳說只需要小拇指甲大小的一點毒霧，就足足能毒死一萬個成年人，讓他們頃刻間融化成血水。”
“那她現在在哪裡？”
樑夕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天元逆刃的劍尖也一下子刺入了鬼銘的碎骨裡。
叱啦一聲，鬼銘的鎖骨凹陷處激射出一大股血液，白色的骨頭撐破皮膚裸露在空氣裡，疼得他全身都痙攣起來。
“我說，我說！”鬼銘幾乎是嘶嚎着喊道。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樑夕下手竟然這麼殘忍。
特別是對方金色中帶着隱現着血紅色的瞳孔，裡面的狂躁和暴戾彷彿能夠穿透人的身子一樣。
“咒冥王她就在——”
鬼銘的話還沒有說完，地面突然轟隆隆一陣顫抖，遠處的地方微微隆起一道裂縫，白色的蒸汽從裂縫裡不斷噴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