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張大嘴巴,口中滿是凍住的暗紅色冰塊。
他眼中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心中恨恨道 :“等回去了,看我不弄死你!”
樑夕一眼就看出來了對方心中所想,冷笑一聲手中微微用力。
啪嗒一聲,汪海凍僵的中指,就像是一截樹枝一樣被樑夕給掰斷了。
刺痛從傷口處傳來,可是蒼白的指節裡面沒有流出哪怕一滴鮮血。
汪海的瞳孔劇烈收縮,疼痛讓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雪粒冰晶窸窸窣窣從他身上掉落下來。
額頭上剛剛沁出的冷汗,瞬間就凍成了一粒粒小冰晶,然後滾落而下。
“決定了嗎?”樑夕冷笑着問。
汪海怨毒地瞪着樑夕,一個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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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樑夕輕吐一口氣,啪嗒一聲,把汪海的無名指掰斷了。
看汪海儘管全身疼得發抖,但是依舊一句話不說的樣子,樑夕點點頭:“很好。”
吧嗒。
汪海的小拇指被掰斷了。
“真是抱歉呀,你以後再也沒法挖鼻孔和耳朵了。”樑夕滿臉惋惜的神色。
汪海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之前的幾秒鐘他還在想着要報復這個謹王爺,但是現在,他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汪海喉嚨裡發出含糊的聲音,想要告訴樑夕他願意說了。
但是很顯然,他的速度不夠快,就在這剎那的功夫裡,他右手的拇指也不幸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粉末。
“啊!”殺豬般的嚎叫從汪海口中嘶嚎而出。
幾乎就在同時,爾雅解開了纏繞在汪海身上的凍氣。
汪海全身溼透,也不知道是冰水還是汗水。
他雙眼疼得充血,抱着手在地上滾來滾去。
之前因爲血管被凍住,傷口的鮮血沒法涌出。
現在沒了凍氣的桎梏,汪海右手的四個傷口上,鮮血嗤嗤激射出來,就算是他用好的那隻手都捂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汪海慘叫着疼得打滾,在地上劃出一道粗長的血痕。
“說吧,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樑夕上前一腳踏在汪海的胸口。
胸口被壓住,空氣一下子嗆在肺泡裡,汪海咳嗽得全身縮成一個蝦米,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
“我、我說、咳咳,我說,我說啊、咳咳……”汪海的肺幾乎都要咳出來了。
“說吧。”樑夕把腳下的力氣稍微放輕了一點,讓汪海可以喘幾口氣。
“是,是大將軍……”汪海艱難地說。
“大將軍?”樑夕疑惑地皺了皺眉。
來龐國之前他也做了功課,知道龐國的大將軍年齡已經五十多了,並且和自己毫無交集。
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怎麼會授意手下來找自己的茬?
“的兒子……”
就在樑夕要再發問的時候,汪海又吐出來了三個字。
“靠!”正好走來這邊的楊凡聽到了,忍不住罵了一聲。
“大將軍的兒子?”樑夕眯着眼望着汪海,“你說謊。”
感覺到自己的肋骨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響,汪海嚇得心膽俱裂,趕緊大聲道:“我沒有說慌!真的是大將軍的兒子授意我的!他說這次的楚國使團裡有一個叫樑夕的,欺騙過公主,他要爲公主出氣!”
“原來是要找樑夕呀。”樑夕和楊凡對視了一眼,嘿嘿笑着,“小孩子間的爭風吃醋。”
這麼一說,樑夕就算是明白了。
“公主是鈴音對吧?”樑夕問。
汪海連連點頭。
這下次樑夕就清楚了。
這個大將軍的兒子,十有**是鈴音的追求者。
他得知鈴音去楚國後,和自己關係密切,心裡一定很不平衡。
這次聽說樑夕隨同使團前來了龐國,來到他的地盤。
他一定會找機會狠狠羞辱樑夕。
這次的汪海事件,恐怕只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這可就有意思了啊。”樑夕一腳把汪海踹得老遠。
“大人,沒想到你的敵人遍佈整個大陸啊。”楊凡在一邊賊眉鼠眼道。
“誰讓我太過優秀呢。”樑夕微微一笑,轉身走回馬車,“這些人讓他們在這兒凍上三天三夜,我們先走。”
丟下這些凍成冰塊的龐國大軍,樑夕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繼續朝着龐國的都城京華城而去。
等到了京華城外的時候,龐國的皇帝率領百官在外迎接。
對於爲什麼只見楚國使團,而未見龐國迎接大軍的問題,樑夕隨口找了個理由,說沒有遇到,就這麼搪塞過去了。
在演戲這方面,樑夕要是說自己第二,就絕對沒有人敢說自己第一。
以謹王爺的身份和這些龐國大臣寒暄,樑夕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而且他也明白,和這些人交流的時候,自己的姿態一定要放得高,這樣子這些人才會對你服服帖帖的。
雙目如電朝着這些大臣掃過去,有人敢和樑夕對視,有人則把頭低下去,或者把臉轉到一邊,還有人則毫不掩飾地用憤憤的眼神瞪着樑夕假扮的謹王爺,好像恨不得把他吃了一樣。
樑夕毫不在意地一一看回去。
“這位是我們龐國的大將軍汪錚。”龐國的皇帝給樑夕介紹道。
龐國的皇帝保養得極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模樣,眉眼裡依稀可以看到一點鈴音的影子,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出來迎接的人裡面,樑夕沒有見到鈴音。
汪錚今年五十五歲,頭髮白了一半,但是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像是山峰一樣氣勢不凡,舉手投足間都可以感受到那股英氣。
“這位是大將軍的公子汪戰海。”龐國的皇帝繼續介紹。
樑夕臉上沒有什麼表示,但是心頭卻是微微一動。
要是汪海沒有說謊的話,指使他的人,應該就是這個汪戰海了。
“只是他們都姓汪,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樑夕心中暗想。
“王爺你好,對你賢王之名仰慕已久。”汪戰海拱拱手道,只是他嘴上說仰慕,但是態度上,實在看不出他仰慕在哪裡。
龐國皇帝正要去介紹下一位大臣,汪戰海卻是不動聲色伸出半隻腳掌,攔在了在了樑夕和皇帝中間。
這個姿態雖然別人都沒有注意到,但是樑夕和龐國的皇帝卻是真真切切看在了眼裡。
龐國的皇帝也沒有制止汪戰海的行爲,心裡算是默認了他的舉動。
“這算是挑釁吧。”樑夕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想玩我?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