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仙府之內,那睜開雙眼的男子,除了楚雲,還能是誰?
原本,楚雲經過多番折騰,再加上陸離那詛咒的影響,已經無限接近於沉睡,幾乎要沉睡千年。
就在那惡念穿透三界屏障之時,楚雲突然睜開雙眼,聲音冷漠地道:“好,很好,如此多的高手,都要至你於死地,我便偏偏不讓他們如願!”
就在楚雲開口的一剎那,那蒼茫的海域之中,無盡浩瀚之力,湛藍色的光華匯聚成一道光柱,足足有數十丈寬,一舉便衝擊在無憂仙府之上。
“起源重生,生死輪轉!”
楚雲再度開口,那無盡的湛藍色光華之中,似乎爆發出一股極爲玄奇的力量,隨着那藍色光華不斷攀升,一道道漩渦狀地波紋,在楚雲身外出現,足足有九層,每一層光華,光暗明滅都稍有不同,無限的生機之力,從那波紋之中源源不斷地誕生而出,灌注在楚雲的身體之內。
“海之心,萬靈生,孕育之術,造化之能。執掌生死,毀滅重生!”
楚雲暴喝一聲,整個人全身爆發出極盛的湛藍色光華,一瞬間磅礴的生機再度從楚雲體內升起,那原本極爲沉重的傷勢,一瞬間,竟然完全恢復了。
“造化重生之妙,想不到如此玄奧,這一次感悟重生,傷勢瞬間復原,凌洛,你一生精於計算,這一次我倒要看一看,你如何算計得到!”
楚雲聲音微冷,整個人身形一閃,便就消失不見。
以楚雲的性格,似乎能讓他語氣微冷之人,也是不多,究竟這凌洛,是何人呢?
惡魔島,古堡之內,魔帝殘天面色陰晴不定,給人一種恐怖之感。
“這惡念的來源,應當是下界不假,可是卻受到一股迷霧般地氣息干擾,如此一來,必須施展魔魂搜天大法,方能找到這惡念地來源,這樣一來,便至少需要三日左右的時間——”
魔帝殘天自言自語,不過其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冷烈之色,同時其中更是透出凝重,顯然這惡念,有着極爲重要的作用。
與此同時,楚雲的身影快速飛掠數個大州,那封界大陣,在楚雲來看,基本可以視若無物,周身九彩流光一閃,便就穿越過去。
再說仙都城內,最近兩日,百姓時常看到一個瘋癲的少年,在街市上穿過,其揹負兩柄長劍,不過皆是用破布將劍鞘包裹起來,顯得落魄無比。
他一身穿着,布料倒也並不算差,不過可能是經過一番爬滾,沾上了不少塵土,顯得邋遢無比,比起那道士更是糟糕,更似是一個落魄的習武之人。
這少年一臉泥污,也不知摔了多少跟頭,淤青、血痕看得真切,口中不停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
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
他披頭散髮,眼神中滿是迷茫,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也不只是腿腳受傷的緣故,還是飢餓疲憊所導致。
如此慘狀,比起那風餐露宿之人,還要淒涼了幾分,一些窮苦百姓見了他,亦是紛紛嘆息,不知是哪家的少年,淪落到這般情景。
不過雖然心生憐惜,但衆人皆是不敢靠近,因爲每過一段時間,這少年的面容都會非常恐怖的扭曲抽搐,顯得極爲恐怖,彷彿是暴怒的情緒,隨時都會爆發一般。
少年原本有一個布囊在身上,其中裝着不少銀兩,但就在昨日,兩個仙都城的盜匪,卻是將那布囊強行搶走。
原本他們還有些畏懼這揹負兩劍的少年,就在一番試探之後,兩人輕易便將那少年擊倒,將那布囊與銀兩,全都搶了去。
兩人本還欲搶奪那兩柄長劍,雖然有破布包裹,但這盜匪貪婪之心極重,能多搶一件,便想多搶一件。
誰料就在他們剛接觸到那包裹長劍的破布之時,一股赤紅色光華猛然爆發,將兩人震退數丈,驚恐地跑開了。
從此以後,街巷之中,雖然是魚龍混雜,但也無人輕易招惹這少年。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陸離,只不過眼下他這般情景,就算是方寒等人路過,也未必能夠認得出。
眼下的陸離,體質發生劇變,功力全失,修爲盡散,如一個凡俗之人一般,根本沒有任何以往修煉的氣息,就算是青木聖尊路過,從氣息上也絕難發現陸離。
再加上那虛無縹緲符的氣息掩蓋,更是有着諸多特殊的功效,修爲越是高強,能夠發現陸離的概率就越小,當然,對於天仙巔峰或是散仙等,符籙的效果就十分小。
踏着風一般的腳步,楚雲身影一閃,淡雅如風的身影,已然落在了仙都城內。
周身銀光一閃,楚雲施展出小範圍空間跳躍,瞬間便來到了一處小巷之內。
這一條巷子,並不算寬,在那巷子盡頭之處,住着一處大戶人家,僅僅一牆之隔。
那牆壁許是經過歲月的風霜,有些裂痕,在楚雲的目光下,那蓬頭垢面的少年,正癡癡地注視着大院之內的花園水潭。
那水潭之上,是一株蓮花。
楚雲見狀一嘆,暗道陸離果然是重情之人。
不論是凡俗之人,還是修仙之人,不管他愛上幾人,也不管彼此的身份、立場,只要那是發自內心的感情,真實的情感,即便是困難重重,那又如何呢?
更何況,現在陸離的眼中,僅僅有蓮花一人而已。
“罷了,陸離既然在這,或許應該先去看看她。”
身影突然淡化,楚雲突然離開。
身形一閃,似乎完全不受空間束縛,楚雲直接跨越虛空,出現在仙都城外百里,一片樹林之中。
這一片樹林,在當地亦是小有名氣,名爲幽心林,有着一個古老的傳說。
“你犧牲了三滴心脈精血,傷及根本,需要耗費太長的時間恢復,這是一枚千年五行朱果,我在其中,融入了五行靈根,可以加速復原,服下它,再尋一處隱藏之地吧。”
楚雲的聲音一閃而逝,漸漸遠去了。
紫堇原本處於調息之中,對此也是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注視着天際,自語道:“這,便是天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