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義父的這等命令,豈不是將這些弟子,送到真正的戰場之上?
生死之戰,洗禮廝殺,哪有那麼容易存活下來?
太古門主搖頭道:“非也,這些弟子,乃是通過一定標準,已然篩選出之人,不必被輕易逐回下界,然而修仙之路漫長無比,若是輕易便被那爲金丹高手擊殺,即便是留在太古門,也難有任何作爲,下界歷練之時,必然要死在邪魔手中。剩下那香雲失蹤一事,並不奇怪,她體內有邪力盤踞,若是強行取出,必死無疑,我正待打算論仙大會之後,處理此事,誰料她似乎先有預料,竟然提前離去,此女,應當是受到某種勢力的大人物所指使,她逃離之時,有強者以玄力干擾,使得我也未能及時察覺。”
這等情形,使得李竹然心頭頗感沉重。
“羅璇山之役,不必多說,至於那陸離被擄走之時,乃是我刻意將大陣留出一絲破綻,使得那幽崖老祖等人,能夠順利潛入,我便要看看他們的目的,算出那幕後的主事之人。眼下,我歲月之道已然有成,即便遇上魔帝殘天,也能保持七成勝算。”太古門主一番言語,使得李竹然再度驚醒,想不到陸離被抓,竟是門主刻意安排。
對此她面露痛惜之色,感傷道:“義父,難道陸離,只是太古門的一個犧牲品不成?”
太古門主神色稍顯冷漠,淡然道:“陸離此人,反骨天成,傲氣凌天,若是其修爲有所成,必定不會屈身於太古門,此人留之亦是無益,與你不同。”
李竹然勃然大怒,竟然不顧太古門主的威嚴,當場反對道:“我觀陸離,乃是重情重義之人,雖然其傲骨無雙,但絕不會輕易做出背棄門派之事,若說背棄,亦是太古門首先背棄了陸離,而非他虧欠太古門!羅璇山一戰,陸離死戰而墜身下界,太古門未派出任何一位使者找尋,未通知九州盟協助,僅僅是南宮滅與香雲等與陸離關係較好的弟子,主動下界搜尋,此爲第一!論仙大會之後,陸離傷重全身,理應送至太乙山中,由門中高手療傷贈藥,或是送往玲瓏仙界潛修,然而他的待遇,卻是被送回翠竹派,自己平日居住那翠竹小築之中,此爲其二!幽崖老祖等人潛入太古門,將陸離掠走,幾乎經歷生死之危,太古門不聞不問,此是其三!若是他日,陸離反出太古門,不足爲奇!”
一番言語,說的是慷慨激昂,拂袖而去,李竹然極少反對太古門主的意思與決定,這一次,卻是完全對立,一番言語,使得太古門主,亦是陷入沉默。
即便如此,太古門主依舊沒有多說,光影一閃,便就消失在聽雨閣前。
這一日,太古門長老院,除了丹藥長老秘密傳令黑衣特使之外,又是有幾道命令,被太古門主直接發下,使得整個三山十二峰,震動起來。
第一,傳令所有太古門弟子,捉拿紫堇,將此女帶回雲虛界天,接受門派調查。
第二,便是即日起,太古門全數弟子,嚴加操練,若是修爲方面,有令各峰首座、聖靈不滿者,將逐出太古門。
第三條,也是最後一條,太古門開啓大陣,大羅諸天陣持續開啓,反是弟子歸來者、外來其他門派拜訪者,皆要經過門派審覈,方可進入。
如此一來,太古門便似是戒嚴一般,使得諸多弟子頗爲緊張,紛紛操練起來。
太乙山中,幾位尊者,竟然相聚而談,場面氣氛,顯得有些嚴肅。
那太一峰首座,方雲寒的師尊,號稱武尊之人,率先開口道:“這一次下界之亂,我們竟然置身之外,顯得頗爲清閒。”
凝冰對此道:“師兄難道還想下界廝殺一番不成?這一次據說九大長老鏖戰那魔帝殘天,竟然令得魔帝退卻,也不知門主給了羽化長老什麼手段。”
武尊笑而不語,反倒是傲箭長空接過道:“門主的神秘,豈是我等能夠看清的,倒是這一次全派戒嚴,更是正在召回當年外出歷練的諸多弟子,就連一些離開甚久的天才弟子,也在返回的道路之上,此事非同小可。”
武尊點頭道:“不錯,這一次回來的弟子,有幾位當年極是傑出之人,甚至在當年的論仙大會之上,比起雲寒還要耀眼很多,此次他們返回,太古門弟子之間,將有更爲激烈的競爭,這怕是符合門主的心意吧。”
凝冰贊同道:“弱肉強食,那殘酷的淘汰修煉方式,一向便是門主歷來主張之事,數百年前,那被送入海域歷練的弟子,竟然也回來了幾人,此事全然出乎我等的預料——”
傲箭長空笑道:“諸般種種,將預示着一場大的變化。”
凝冰疑惑道:“長空,具體是什麼,你能否猜得到?”
傲箭長空沉吟片刻,淡漠道:“這一次,怕是三派之間,與九州盟的明爭暗鬥了。”
凝冰面色一變,問道:“你能肯定?”
傲箭長空沉聲道:“三派與九州盟,一直以來,便是合作的態度,不過隨着九州的實力,越發龐大,眼下太古門的弟子下界,有時甚至得不到絲毫的照顧,更是被一些九州盟高手排擠,此事相信以門主的性格,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剩下萬馭宗與玄宇天宮,也面臨着同樣的情況,再加上那傳言若是真的,三派與九州盟的矛盾,將更加激化。”
凝冰正欲再問,武尊突然道:“那傳言絕對不假,一年後,心皇將於泰山之巔,祭祀天道,迎接天劫,衝擊金仙!”
凝冰對此驚訝道:“那心皇據說是繼承了三皇的一部分傳承,若是修煉成金仙,豈不是人族的第五位皇者,修仙界中,直追當年人族幾大皇者的存在——”
武尊點頭道:“不錯,心皇乃是天資極高之人,一旦他破天劫,成金仙,具體能夠成就金仙哪一重境界,無人可知,到時統領正道之人,到底是我太古門,還是九州之主,便要看修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