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舞蝶真正瞭解了天麟的心意,雖然有些殘缺,有些不完美,可對於舞蝶而言,那已經足以感動一生。
愛是一種印記,有無數的表現形式。雖然天麟給予的愛,屬於那種月牙型的印記,可它蘊含的愛意卻是無比驚人。
展顏一笑,舞蝶彷彿換了個人,拉着天麟的手轉身便跑了出去。
這一刻,不需要語言,不需要暗示,哪怕一個微笑,一個眼神,就足以表達一切。
笑聲充滿了喜悅,空氣裡流淌着溫馨。
天麟與舞蝶穿梭於洞穴之間,編織着屬於他們的美麗世界。
這一夜,天麟一直陪着舞蝶,直到入睡之時,他才含笑離開,去看了看玉心與新月,然後來到了林凡所住的洞裡。
夜,慢慢無聲,帶走了光明。
天麟在林凡洞中住了一晚,兩人並肩而臥,多數時間都在談心。
經歷了幾度生死,天麟與林凡都變得穩重與冷靜,兩人談到了冰原的形勢,談到了各自的夢想,以及對未來的憧憬。
天亮時,林凡突然問了天麟一句。
“若是有一天你突然離去,你希望大家歡笑,或是哭泣?遺忘,還是牢記?”
天麟一愣,這是一個他從不曾考慮的問題。
一直以來,天麟雖然考慮了種種可能,但卻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突然離去。
如今,林凡問起這個問題,天麟下意識的想要回避,可仔細一想,自己爲了要回避?
難道是自己的心中有所恐懼?
回過神,天麟看着林凡,反問道:“怎麼想着問我這個問題?”
林凡道:“因爲你是一個備受關注的人,大家都很在意你。”
天麟複雜一笑,輕嘆道:“其實我從不曾想過這個問題,也無法回答你。就像我突然問你,若是有一天玲花突然離你而去,你會有什麼反應?是悲憤還是不甘心?你此時恐怕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林凡苦笑道:“是啊,人總是在潛意識裡逃避一些問題。可現實十分殘酷,誰能在現實中逃避那些事情?”
天麟不語,心中閃過一些回憶,這讓他突然有了一種壓力,情緒顯得很低迷。
起身,天麟看了林凡一陣,隨即邁步離去,不曾留下隻字片言,有的只是臨走前那複雜的眼神。
林凡不曾言語,他只是目送天麟離去,心中不經意間想到了一個詞語——沉默是金。
經過了一天的放鬆,騰龍谷中悲傷的氣氛有所減低,大家雖然還忘不了那些仇恨,但情緒都已逐漸平靜。
早飯時,趙玉清留意了一下衆人的表情,見大部分人已經從悲傷的陰影中走出來,心中頗爲欣慰。
飯後,趙玉清仍舊沒有安排任何事情,大家繼續昨日的放鬆,好好調整各自的心情。
苦悶了一日,林依雪顯得有些憔悴。
嘯天不忍見她這樣,故意將她支到了天麟身側。
看着一臉憂慮的林依雪,天麟多少有些痛心,柔聲道:“堅強一些,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林依雪嬌聲道:“天麟師兄,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天麟苦澀道:“這就是成長的滋味,每個人都必須經歷。”
林依雪傷心道:“我寧可不要長大,也不願意親人離去。”
天麟安慰道:“時間不會爲誰而停止,該發生的事情誰也無法阻止。你現在還年輕,等經歷的事情多了,你自然會看淡這些。一會兒,我帶你出谷去散散心,那樣你會忘記所有的不高興。”
林依雪聞言,悲傷的臉上頓時泛起了一絲喜悅,低吟道:“就我們兩人?”
天麟笑道:“當然不止我們兩人,還有舞蝶、新月與玉心。”
林依雪有些失意,但眨眼就恢復了平靜,嬌聲道:“人多才好玩,那樣更有趣。”
天麟笑而不語,拉着林依雪的小手,很快找到了舞蝶、新月與玉心,五人一起離去。
這一幕,谷內衆人都看在眼裡,各自有着不同的表情。
其中,斐雲頗爲羨慕的道:“天麟這小子真是好運氣。”
雪狐輕笑道:“天麟的一生不同常人,感情方面很少有人能比。當然,公子也不要焦急,屬於你的姻緣很快就會來臨。”
斐雲聞言將信將疑,質疑道:“真的?”
雪狐笑道:“真與不真,時間自會給出結論。”
一旁,江清雪看着天麟五人離去,感慨道:“天麟人見人愛,恐怕師妹已經陷了進去。”
瑤光安慰道:“不要太過擔心,以依雪的身份,她這種反應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嘯天笑道:“姻緣天定,依雪與天麟註定情絲纏身。”
屠天笑道:“足不出冰原,天麟就已擁有幾位紅粉知己。照這樣發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天麟在這方面就把他爹都比了下去。”
瑤光笑道:“以天麟這外向活潑的性格,恐怕在這方面,陸叔叔是真的比不上天麟。”
聆聽着這些話語,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掛着笑意,紛紛爲天麟高興。
唯有徐靖與薛峰,二人的表情顯得冷漠了一些。
作爲徐靖,他一直喜歡新月,可惜因爲天麟的緣故,最終無緣分離。
爲此,徐靖嘴上不提,可心中免不了對天麟有股怨恨之氣。
當然,徐靖此人也算恩怨分明,雖然不滿天麟,但也不曾想過謀害天麟,這一點也算難能可貴。
至於薛峰,他從小到大不曾有過心愛之人,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修煉上,對於感情看得比較輕。
如今,師傅與雪姨相繼離去,薛峰將恨種在了心裡。他活着的目標就爲報仇,早已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
因此,對於天麟在感情方面的成就,薛峰那是毫無反應。
停留了一會兒,衆人三三兩兩的離去。
谷口的防禦工作仍舊由三位長老負責,大家興趣相投之人便走到了一起,聊天談心。
林凡與玲花選擇了練功,以此來表明心跡。
方夢茹與冰雪老人單獨相處,珍惜每一寸光陰。
趙玉清與雪山聖僧下棋聊天,斐雲拉着楚文新談天說地。
徐靜獨自練功頗顯孤寂,薛峰靜立崖前,回憶過去。
屠殺與嘯天談論冰原形勢,北極熊則向雪狐討教修煉方面的事宜。
剩下雪人與馬宇濤各有所思,瑤光則拉着江清雪在騰龍谷中漫步散心。
一路緩行,江清雪仍舊沉浸在悲傷的過去,對於陳風的死感到十分自責。
瑤光明白她的心情,安慰道:“這是劫難,無可逃避,怪不得你。”
江清雪愧疚道:“是我把師弟帶到這裡,將他帶入了死亡之地。我對不起師傅,也對不起師弟。”
瑤光柔聲道:“有劫難就有犧牲。即便陳風不曾來過,也會有其他人死去。記得二十年前的那場浩劫,修真界也死了許多人。他們有的正直無私,有的利慾薰心,可誰又逃得過宿命?”
江清雪苦澀道:“你的意思我理解,可知道不一定能辦到,我需要時間來平靜。”
瑤光伸手將她擁入懷裡,愛憐的道:“不要強忍,有什麼你只管發泄,我會永遠保護你,呵護你,讓你開開心心。”
江清雪看着瑤光的眼睛,動情的道:“弟弟……”
瑤光擁緊她柔軟的身子,輕撫着她的秀髮,語氣低沉的道:“姐姐,放開胸懷,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記。”
江清雪低吟一聲,埋頭瑤光的懷中,開始傷心的哭泣。
瑤光撫摸着她的背脊,用無聲的溫暖去滋潤她那受傷的心靈。
江清雪哭了一會兒,漸漸恢復了平靜,梨花帶雨的嬌顏倍顯動人,看得瑤光如癡如醉,忍不住低頭吻上了她的雙脣。
那一刻,江清雪因爲經歷了大悲大喜,暫時放棄了羞澀,大膽而熱情的迴應瑤光,這讓兩人很快就陷入了溫馨的世界。
瑤光激動無比,三十歲的他早已寂寞多年,對江清雪有着極深的癡迷,此刻正激動的愛撫着江清雪那動人的曲線,感受着那份情人之間才能擁有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