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關心的還是死人的問題,張蟬得到我和關含霜的示意之後問道:“我想知道你們用何種方法打開?”
這話一出李賢玉和紀明海同時皺了皺眉頭,似乎察覺是他倆誤會了張蟬的想法,我急忙補充道:“當然我們問的不是具體的方法,我們只是想知道這次開啓那處地下洞穴是否和之前你們研究出來的那種方法一樣需要大量的人命來填?”
“原來三位是顧忌這個?”李賢玉哈哈一笑:“我知道你們這些法術中人講究什麼因果一說,這三位儘可以放心,之前那種方法只不過明海老弟找到的最簡單粗暴的方法,這麼多年的研究我們已經找到了最合適最簡單的方法,絕對不需要大量的人命去填補。”
“此話當真?”
李賢玉保證道:“到時候三位肯定也會跟着去,如果發現不對儘管掉頭就走就是了!”
聽到李賢玉的保證我心中喟然一嘆,當年紀昌國之所以不答應李賢玉和紀明海再次開啓洞穴的請求並不是因爲害怕兩位兄弟也得到裡面的東西學到什麼神異之術不能用虞天生壓制他們了,只是單純的覺得那樣死人太多造孽。
可是他沒解釋清楚而是私下讓虞天生動手,這件事落到了李賢玉和紀明海眼中就成了紀昌國顧忌他倆奪權了,到了最後明明紀明海研究透了那本筆記本找到了不用死那麼多人的方法,但是卻因爲猜忌不敢跟紀昌國說了,要是當年沒這麼多誤會,也就沒現在這麼多複雜而又曲折離奇的故事了!
我們心中最大的顧忌沒了,這合作一事我們也沒了什麼牴觸心理,反正虞天生當時也說了讓我們隨意處置那玉盒也沒說不能讓我們跟這二人合作,而且我們同樣好奇那洞穴中到底有什麼,相反的要是不合作的話怕是接下來會各種麻煩接踵而至!
來之前我們就商量過了,如果不用死那麼多人,我們就答應合作,張蟬左右看了我關含霜一眼,見我倆沒什麼意見,便道:“既然兩位誠意如此足,那這合作之事就我們就答應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到時候出現的狀況和二位保證的有所出入,那......”
張蟬話沒說盡,但是已經表露出我們的立場。
李賢玉和紀明海見我倆答應之後臉上喜笑顏開,李賢玉急聲道:“那是自然,如果有什麼不對,到時候選擇權依然在三位手上。”
張蟬正打算趁熱打鐵的問一問接下來合作的具體事項,但是李賢玉忽然拍了拍手道:“對了,這光顧着說話來了,我這邊還有兩位高人要介紹給三位認識呢,你們都是高人,肯定會有共同話題的。”
我心中一怔,臥槽這李賢玉紀明海二人果然早有準備,竟然也不知從何處請來了兩位會法術的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像之前紀華章找到的譚山譚水那樣的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李賢玉站了起來對着旁邊一道小門喊道:“兩位先生出來吧。”
那道小門應聲而開,兩位個子矮小的傢伙從裡面走了出來。
當頭一位看上去得三十開外了,一張臉蠟黃蠟黃的猶如長期營養不良一樣,而且背還微微佝僂着,讓本就不高的身軀更顯得矮小了。
而後面那位比前面那位稍稍高一些,但是長相卻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兩隻猶如老鼠一般的眼睛不停的在四處掃視一刻沒有停留。
張蟬一看到這二人之後立馬壓低聲音道:“等下務必小心,這二人不簡單。”
還沒容我細問,這二人已經到了我們的面前了。
李賢玉伸手一指那二人道:“容我介紹一下,這兩位分別是閆平候光兩位大師,是我這次請來的顧問。”
介紹完這二位之後李賢玉又指了指我們分別給這位介紹了一下。
那滿臉蠟黃的人叫做閆平,這傢伙也不行道上的稽首禮,在介紹完之後竟然伸出手來要跟我們握手。
我下意識的正想伸出手來回應,但是張蟬卻忽然越步而出一把攥住閆平的手,然後另外一隻手搭到了閆平的肩膀上跟閆平熱絡的打起了招呼。
那閆平明顯一僵,應付了幾句之後把手從張蟬的手中抽了出來。
在李賢玉的張羅下我們重新坐定。
那候光落座之後兩隻小眼睛就一直在我們三人的身上來回的掃來掃去,而閆平則是一直在跟我們搭着話。
李賢玉跟我們敲定了一些合作的細節,去那處洞穴的時間定在了三天後啓程。
這期間張蟬不知爲何不說話了,一直都是我再跟李賢玉扯皮,說的多了難免口渴,我正想去端起杯子喝水,對面的閆平卻忽然殷勤的拿起茶壺給我把茶水斟滿。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心中立馬覺得有些不妙,但是人家拿低身份給我倒水,我總不能就不喝了吧。
但是我的手還沒觸碰到杯子,一旁的張蟬忽然先一步伸手把杯子撈了起來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道:“正好口渴了,別介意啊。”
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很是痛苦,我和關含霜每次要吃東西或者喝東西的時候都被張蟬阻止,我倆也自知他不會無的放矢,也都端坐着幹說不說話。
商量的差不多了李賢玉和紀明海見氣氛有些詭異,推脫因爲還有事情要處理,便讓我們回家在想想細節上的問題,等出發前在碰頭一次把細節上的問題敲定,然後就帶着閆平候光二人先行一步,讓我們跟上次一樣留下來慢慢吃。
他們一走,張蟬立馬站了起來衝向了廁所,我和關含霜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包間衛生間的門重重的關上了。
裡面立馬傳來一陣排山倒海的聲音,聽的我和關含霜直咧嘴。
“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些拉肚子,那些東西現在吃沒事了,你們先吃着,我馬上就好。”
張蟬的聲音有些虛弱,不過他不是那種只報喜不報憂的人,說沒事多半就是沒事。
不過後邊這半段話聽的我和關含霜直咧嘴,剛纔聽了他這奔涌不熄的聲音我和關含霜哪裡還有心情吃東西!
好半天張蟬才扶着牆從衛生間出來,見我和關含霜端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詫異道:“我去,你倆什麼時候這麼仗義了?竟然還等着我一起吃,是不是這次那倆老梆子點的東西不好吃?”
我嘴角一抽:“就你那聲音,鬼才吃的下去,快別貧了,先過來坐下。”
張蟬嘿嘿一笑,徑直坐到對面之前李賢玉坐的位置。
關含霜問道:“剛纔那倆什麼來路?”
就這個問題我和關含霜剛纔也討論了一下,問題我倆半吊子懂得實在是太少了,從剛纔他倆的那些個手段也沒看出來什麼所以然來。
張蟬冷笑一聲:“兩個壓勝門的人,媽的現在真是什麼鬼世道,好歹咱們倆還掛着茅山的牌子呢,兩個旁門左道的貨色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試探起咱們這名門正派的人了,大爺的!”
關含霜聽到張蟬這話明顯的有些不開心,走陰一脈在之前可也是旁門左道,不過她也沒說什麼,現在走陰一脈在道上也是響噹噹的招牌了。
我和關含霜都是一臉茫然,這壓勝門我是沒聽過,這段時間我惡知識,道上大大小小的門派流派我聽說了不少,但是這壓勝門搜腸刮肚之後也沒聽過!
“壓勝門?這是什麼東西?”我不由得疑惑道。
張蟬先是惡狠狠的吃了口菜,然後緩緩道:“其實嚴格來講壓勝並不是獨立的門派,它是一種術法的總稱,壓勝術總的來講就是一些民間的巫咒之術,和一些幻術騙術相結合的旁門左道。”
“壓勝的流派有很多,最爲出名的就是木工壓勝術,和詛咒壓勝術了,剛纔那倆貨,那個閆平應該是詛咒壓勝術的傳人,而那個候光則應當是木工壓勝術了!”
張蟬這麼一說我和關含霜也來了興趣,李賢玉紀明海走了我們可以慢慢的留下來吃消磨時間,正好拿張蟬講得這個來下飯。
“那你詳細說說啊,這壓勝之術有啥區別,到時候我們也好有個防備,還有我看你剛纔好像跟那倆閆平暗中交手了,詳細的給我們講講。”
張蟬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得,今天本天師就讓你們好好開開眼,給你們科普一下。”
這一番賣弄的話換來不是我和關含霜的叫好聲,換來的之後我倆的白眼。
“靠,你倆也太沒勁了!”張蟬抱怨了一句,然後道:“壓勝術,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以古代的《魯班經》爲代表的木工壓勝術,不過這個咱們等下再講,我先給你們講講閆平的那個詛咒壓勝術。”
“到了近代那些名門大派因爲種種原因式微,反而那些旁門左道因爲修煉簡單見效快而快速崛起,這壓勝術也開始漸漸的補充壯大,閆平的那個詛咒壓勝術其實也是這些年才漸漸的壯大了起來,現在知道咱們這一行的成功人士越來越多,他們想要害人又要做的不留痕跡,那麼找這些詛咒壓勝術的人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