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仁堂的最後一個劫數,終於也被我逃過了,最值得慶幸的,是從中贏得了意外的收穫,我一開始想要尋到解藥,一來是爲了銀狐,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想以此來分崩離析盛世的內部,或者以解藥來策反更多盛世的人,雖然現在解藥的影響只在江北分部,但如果能夠策反這分部的人,也已經很不錯了,而剛纔的事,就爲我的成功策反創造了良好的基礎,那些殺手已經信任我了,一旦我找到解藥,萬事就皆有可能了,
一想到這些,我的腳步都輕盈了,走出廖仁堂後,我更是渾身輕鬆,心曠神怡,當然,即使內心再舒暢,也無法改變身體疲憊的事實,這半個月的身心折磨已經讓我力倦神疲,今天的打鬥更是將我僅有的精力耗盡了,再加上,現在是夜半凌晨時分,找人也不太好找,當務之急還是給自己補充體力,好好地睡一覺,唯有休息好了,我纔有精神去應對薛神醫,
於是,我們出了廖仁堂,第一件事就是尋找住的地方,由於這裡是老街一帶,附近只有小型賓館,我們就近找了一家規模稍小的賓館,銀狐負責去前臺開房,我則在一旁等着,我這形象實在不好面對人,只能自個兒躲在暗處,
銀狐一走到前臺,負責收銀的年輕女孩便率先開口說道:“您好,需要辦理入住是嗎,我們這裡現在就剩最後一個單間了,需要的話我馬上就給您辦理,”
一聽到前臺人員這話,銀狐瞬間就怔愣了,從我的方向,只能看到銀狐的背影,但我也能夠感受到,銀狐身體僵硬了,這對於她來說,確實是個尷尬的問題吧,我們再怎麼也是男女有別,一起住一個房間肯定不太好,更何況,這還是隻有一張牀的單間,就更不方便了,雖說,現在時間很晚了,我也累的渾身疲軟,不太想繼續折騰去尋找賓館,但,爲了避免孤男寡女共度一晚的尷尬,我還是願意去找下一家賓館的,
然而,讓我徹底出乎意料的是,銀狐在沉默片刻之後,突然蹦出了輕微卻堅定的兩個字:“可以,”
一聽到銀狐這回答,我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這是什麼情況,銀狐願意和我同牀共眠,
我簡直不敢想象,不過,稍微冷靜一點,我發現自己可能想多了,也許銀狐也是太累,不願再繼續跑吧,不管怎麼樣,人一個女孩子都不在意這事,我當然也不好發表什麼看法,我只有默默地等在一邊,
辦理完手續之後,銀狐跟我打了個招呼,隨即,我們便一起上了樓,她在前,我在後,我們都沒有說話,縈繞在我們周身的,是一種難言的氛圍,
賓館很靜,裡面的設施相對比較陳舊,我們走到樓上之後,要穿過一條走廊,這走廊十分狹窄,兩旁的房間似乎也不怎麼樣,最要命的是,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差,雖然現在已經很晚了,但走廊裡卻充斥着萬里綿長波盪起伏的呻吟聲,,,
這聲音很有節奏,彷彿是爲我和銀狐這對孤男寡女配樂,我們本來就已經夠沉默了,這下更是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感覺走了好久,我們才終於來到自己的單間,
進到房間裡面,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大牀,除此之外,裡面的傢俱是簡單又簡陋,唯一像樣的牀頭櫃,上面卻擺着各式各樣的成人用品,
我和銀狐一時間都相對無語了,沉默了好一會兒,銀狐才輕聲開口說道:“我看你也挺累的,所以就沒再去找別的地方了,而且這裡離向陽老街不遠,今天咱們就先將就着在這簡單的休息吧,”
聽完她的話,我默然地點了點頭,然後隨聲說道:“恩,反正我住哪都一樣,那我先去洗個澡,半個月沒洗澡,身上臭的不成樣了,”
我本來並不太在意髒和臭之類的,畢竟我曾當過兩年多的乞丐,身上就從沒幹淨過,但是,這次在地牢的髒和臭真的超越極限了,我吃過生老?和蟲子,還大小便失禁過,又悶在裡面半個月不透氣,現在身上這味道已經難以用語言形容了,銀狐沒被我薰暈也算是她的耐力強,對此她雖沒說什麼,但我自己卻不好意思了,說完這話,我立即就跑進了洗手間,
我仔細刷了牙,認真洗了頭,狠狠洗了澡,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個乾乾淨淨才作罷,洗完澡,我還順便洗了身上的髒衣服,這衣服扔了我都怕臭到別人,乾脆自己洗了,晾一晚的話,明天應該能幹,
全部洗完,我最後披着浴巾出了洗手間,這時候我真覺得自己脫胎換骨了,整個人都煥然一新,連內裡都通透了,這感覺,很舒適,
晾完衣服,我看到銀狐坐在牀邊看電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這會兒我才意識到,自己正和銀狐處在尷尬的境地呢,我把自己洗得這麼幹乾淨淨的,會不會讓銀狐誤以爲我另有所圖,
爲了顯示我的坦蕩,我只有裝作很灑脫地對銀狐開口說道:“今晚你在牀上睡吧,我在這椅子上躺着就行了,”
這是作爲男人的風度,也是爲了表達我純潔的思想,只不過,銀狐聽了我這話,立馬就拒絕道:“這樣多不好,你現在身體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更需要休息,怎麼能讓你睡椅子呢,還是你睡牀上吧,我睡椅子上就行,反正我平時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是睡車上,這種事都習慣了,”
我不管銀狐怎麼說,直接不容置疑地強硬道:“不行,我堂堂一個大男人,不可能讓女人睡椅子,就這樣決定了,你睡牀我睡椅,”
說完,我便徑直朝椅子走了去,我這氣概應該很有男人味,這也確實是我心底的想法,作爲男人,我不會委屈女人,
只是,當我走到椅子邊正好落座的時候,銀狐突然又開口說道:“要不,咱們一起睡牀上吧,你現在這個狀態睡椅子上,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銀狐的聲音越說越小,這似乎是件很羞於啓?的事,但爲了顧及我,她還是勇敢地說了出來,
我自然聽得出銀狐是出於一片好心,但她低低的聲音卻不經意撩到了我的心,我的腦海裡也不由自主腦補出兩人同睡一牀的情景,這畫面實在太撩人,我這樣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再怎麼也難以控制心裡的悸動的,即便我能忍住不做什麼,卻也控制不了本能的反應啊,
一想到這,我立即搖了搖頭,繼續固執地說道:“不用了,我就在椅子上睡挺好的,以前我做乞丐的時候,能睡地上都知足呢,現在這樣足夠好了,”
銀狐聽了我的回答,眉頭微微皺了皺,她看着我,眼神裡有許多意味深長的東西,隨即,她又開口,斬釘截鐵道:“今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睡椅子,如果你不去牀上睡覺,那我也不睡了,”
聽銀狐這意思,她是豁出去了,她寧願自己不睡,也絕不願委屈我,我聽了她這話,心裡暖烘烘的,這個女人對我確實不錯,她強勢起來,我也無可奈何,算了,不管了,總之大不了就是我剋制一點自己的想法,老老實實睡覺就好了,
爲了不辜負銀狐的心意,我只得從椅子上站起身,對她妥協道:“好吧,咱們一起睡牀上吧,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才有體力幹成事,”
我這話其實也是爲了說服自己,一定要好好休息,銀狐說過,薛神醫也是不好對付的主,我必須養精蓄銳,以飽滿的精神應付他,或許纔有勝算,
說完話,我已經走到了牀邊,然後我順勢倒在牀的一邊,側身向外躺着,
銀狐見我終於躺上牀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小聲地咕噥了一句:“我去洗澡了,你先睡吧,”
話音一落,她便直奔洗手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我差點進入夢鄉了,銀狐才從洗手間出來,她輕手輕腳走到了牀邊,再緩緩躺了下來,
感受到牀的動靜,我睡意頓時消散了,一顆心不由提了起來,呼吸也漸漸變得不平穩,我能感覺到一股清新的沐浴露香氣飄來,這味道刺激着我的神經,讓我心跳不自覺加快,
我知道,現在就到了考驗我定力的時候了,我一定不能胡思亂想,必須儘快入睡,爲了趕緊入眠,我甚至默默地數起了羊,這不是什麼好辦法,卻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只是,數了半天,我始終都睡不着,溫香軟玉在旁,叫我如何心無旁騖啊,
睡在另一邊的銀狐,似乎也陷入了尷尬,她的身子彷彿僵在了牀上,一動不動,我雖背對着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大概猜得到,她神色不自然,或許都有可能臉紅了,
時間在要命的氛圍中慢慢流逝,正當我稍微靜了一些,感受到一絲睡意的時候,突然,隔壁房間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曖昧叫聲,這聲音猶如魔魂一樣,纏繞着我,讓我的睡意又蕩然無存,我整個身體都燥熱了,渾身難耐,口裡也乾燥的緊,心裡彷彿有一團火在燃燒,這銷魂的聲音,也太及時太折磨人了,
一旁的銀狐估計也是想鑽地縫了,她的呼吸聲清晰傳來,我能聽出她呼吸裡的不穩,這更讓我心癢癢了,但幸虧,隔壁的聲音沒多久就停止了,我們這裡又恢復了尷尬的安靜,
接下來,我們兩個一直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靜着靜着,慢慢也終於睡着了,
或許是太過疲累,我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醒來的時候,我是仰躺在牀上的,但身旁卻不見了銀狐,我心裡免不了着急了一下,立刻,我就打了銀狐的電話,
還好,銀狐接了電話,並說她在外面買吃的,我這才放寬了心,
掛斷電話,我趕緊起來洗漱,昨晚曬的衣服也幹了,洗漱完我便穿上了洗好的衣服,
不一會兒,銀狐就提着各種各樣的吃的回來了,她可能知道我半個月沒好好吃東西的痛苦,因此她一次性就給我買個足夠了,我現在看見啥都是山珍海味,饞的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我也不顧形象,立即就開始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
吃飽喝足睡足,我感覺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勁道,活力十足,真的是好久都沒有這種精神昂揚的感覺了,我現在才切切實實覺出,自己是一個剛強有力的年輕人,
一切準備就緒,我和銀狐便離開了賓館,直奔向陽街尋找薛神醫,
到達向陽街,一股復古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這裡的店面都上了年頭,街道陳舊,確實是名副其實的老街,我走在其中,忍不住就會左右觀望兩旁的老店,我注意到一家理髮店,也是很古老的那種,裡面僅有一個理髮師,也是上了年紀的,我大概是條件反射,進到裡面問了老理髮師,知不知道薛神醫住在哪兒,
果然,和廖海說的一樣,這裡的人都知道薛神醫,老理髮師很熱情地爲我指了路,
我按照老理髮師的指路,跟銀狐一起,來到了一處拐角,拐進裡面的巷子,瞬間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了,這條巷子沒有店面,是單純的一條古老小巷,裡面的行人極少,甚至可以說一個人都沒有,所以特別安靜,
我和銀狐一路走,一直走到巷尾,我們才發現了一棟裝修奇特的老房子,它獨自立於這塊地方,顯得清冷孤傲,房子是非常古老的瓦房,房前有個大院子,
顯然,這就是薛神醫所在之處,終於到達目的地,我的心不禁多了幾分忐忑,銀狐看似也有些緊張,我們各懷心思,一起朝着房子裡走去,
剛到達院門口,我頓時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裡面猛烈撲來,這寒意,令我的身子都禁不住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