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題幾乎不是白癡的人都能回答出來,但就是這越簡單的問題越容易讓人出錯。“向東。”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
甹繪翎卻笑着搖頭,代替我說出答案。“向下。”
不愧是我的人,這思路就是快,已經要趕上我了。
對面那三個有些鬱悶,端起面前的大碗喝乾。這酒喝到一定的份上就成水,尤其是王念之,已經是第四碗了,喝酒的氣勢是出來了,這嘴似乎也接不住那麼多的酒,幾乎有近一半都倒在嘴角流下去。完全沒了那優雅端莊飽讀詩書的大家小姐範兒了。
半喝半灑後,王念之繼續出題。“平橋張秋水,殘月映舞低。”果然是個文人,出個酒令都能這樣詩意,我在心裡暗暗的佩服起這王念之。如果不是因爲騰翡,我想我們絕對會成爲莫逆。
有了剛纔王念之的指點,甹繪翎也用手指站着酒水在桌上瞎畫着。如果問他哪裡產的胭脂最好,哪個地方最適合風花雪月,那他比誰都懂,但是說道這個字謎和詩書,他的程度都和我差不多了。
我識相的端起碗,自己先幹下去,反正我是猜不到。
“瞬。”王念之看甹繪翎糾結,最後乾脆宣佈答案。喬淵看看十足‘夫妻相’的我們,嘴角掛上一絲笑意。他終於能懂爲什麼我會如此吸引甹繪翎,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和甹繪翎真的很相似。也或許之前並不像,但是在一起呆久了,就像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兩個人互相影響的結果。
“有一個男子什麼家務都不會做,脾氣又壞,他的父母爲什麼還拼命的催他結婚?”我似乎玩上了癮,這種感覺真好!
王念之第一個回答。“擔心年紀大了嫁不出去。”
我搖頭,三題出來對王念之的脾氣我也大概瞭解了。她墨守成規詩書讀的倒是夠了,可惜也被那些死教條絆住思維,別說才三題,我想就是我出幾百個腦筋急轉彎她還是無法答出來。
騰翡兩碗酒下肚臉色也有些微紅,漂亮的丹鳳眼中水波流轉,本是俊男一枚,現在更加的讓人心動。他跟在我身邊也好久了,對我的脾氣當然瞭解。“因爲不是親生的。”
我仍舊搖頭,這臉卻掛上笑意,終於聽見他的聲音了,我好懷念。
喬淵則繼續看着甹繪翎,似乎沒想到答案並不想開口。輪到他了,這才低頭想了想。“難道是想把他賣掉然後賺取聘禮?”
要不要這樣現實啊?行個酒令還弄出販賣人口來了。我頓時無語,將差點掉了的下巴閉嚴轉頭看向甹繪翎,這小妖精上一題已經猜中了,不知道能不能猜到這個。
“因爲他的父母想嫁禍於人!”甹繪翎眉眼含春的靠在我懷裡,妖媚的臉上春情浮動,就像五月的牡丹花一樣國色天香,美的讓人心動。
酒已經開始上頭,王念之再斯文畢竟也是個女子。看着這樣的甹繪翎配合的嚥了一口唾沫,這是正常的人的反映,無關品行和思想。
但是甹繪翎卻並不這樣認爲,他掃了一眼就這樣簡單被他迷醉的王念之,那僅有的一點好感也沒了。他的確是喜歡別人拜倒在他的妖媚之下,但那是一種自信的提升,不代表他會對這種人產生好感,如果當日在仙姿苑我第一次見到他也是這副表情,那麼我們也絕對走不到今天。正是我當日對他的排斥,我對他的疏離,才激起他的興趣,纔會彼此吸引到今天。
甹繪翎掩住濃濃的不屑,大眼睛嬌嬌柔柔的垂下,偎進我懷裡語氣是無盡的魅惑。“夫~人~繪翎可是猜對了?”這拉長的低喚,別說初見他的王念之,就算常年呆在他身邊的我都受不了。左手環住他細如垂柳的纖腰,在他額上吻了一下,這才能應聲。“當然,我的繪翎永遠都能跟上我的思維又怎會猜不對?”
甹繪翎‘咯咯’的嬌笑,這纔將目光放到對面,拿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開口。“王小姐請!”
這桌上除了我和喬淵大概沒人真的見識過甹繪翎那股妖精勁,直到甹繪翎開口,王念之這才反映過來,有些尷尬自己竟然盯着人家懷裡的男人YY,也有些不好意思,什麼都沒說就幹了。
騰翡臉色有些不好,卻沒說話一仰而進。
要說這臉色最不好的,就該屬喬淵。別說別人不知道他爲什麼臉色這樣,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當然這除了我懷中這齣戲的總導演,不停觀察全局的小妖精。
“人歸落雁後,思發在花前。”王念之張口閉口都是詩,我是一句都接不上來,聽得懂卻想不透。
我沒開口,甹繪翎卻在我懷中不安分了,明明只喝了兩碗水的他似乎有些多一樣竟然在我懷中坐直,然後站起來走向王念之。
用他那招牌妖媚的笑容,扭着是女人見了就有獸慾的纖腰走到王念之的身後。衆人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王念之卻沒敢回頭,只等着甹繪翎開口。
“你想幹什麼?”沒想到甹繪翎沒出聲,喬淵站起來,語氣冷的不像話。
甹繪翎玩着烏黑的墨發笑了,這酒是好東西,特別在特定的時候,特定的環境中喝下。“有些好奇王小姐爲什麼那麼有文采,所以纔看看而已,倒是你那麼緊張想幹什麼?”說完嫵媚的大眼睛還眨了眨。
“猜不到就說猜不到,果然有什麼樣的妻主就有什麼樣的夫侍。”喬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對勁,抿着脣諷刺的開口。
“大家彼此彼此。”甹繪翎就這樣頂了回去,嫵媚的孔雀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走回來坐下,端起酒碗就喝下去。
然而這喬淵沒有甹繪翎大度,可能也是酒勁兒上頭失了分寸,站在哪裡來勁兒了。“你在胡說什麼?我家小姐出身書香世家,三歲識辨萬字,四歲會作詩,五歲便考上秀才。若不是到了夫人這輩兒家裡經商,恐怕早已經狀元及第光耀門楣,怎麼能和你家連首詩都不會做的小姐相提並論?”
我現在是一臉的尷尬啊!回到古代我幾年了,我的確還是連首詩都不會做,這是我永遠的痛,現在就這樣被人當面說出來,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自在。
“喂!你胡說什麼?就你家那個只會死讀書連個腦筋都不會轉的小姐怎麼能和我家夫人比?開什麼玩笑?笑死人了。”第一次見到妖媚的孔雀要罵街似得開口,我完全回不過神。今天這是要上演哪一齣?
“我家小姐只會死讀書?甹繪翎你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腦子?”第二位仙島國‘潑婦’誕生,掐着腰臉上是諷刺,好像甹繪翎一點見識都沒有一樣。
“我看沒長眼睛和腦子的是閣下。”甹繪翎也站起來,劍拔弩張的氣勢絕對是要開罵。
我有些頭痛,前世不講理的女人罵街我偶爾也能看見,卻沒想到我身邊都男人也都會這個,還這樣無厘頭的開始了,叫我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
騰翡一直都坐在那裡不吱聲,彷彿別人幹什麼完全與他無關一樣。這樣也對,他性格一直都是那樣,以前只要不是我和母親的事,他都是這副態度。如今恐怕就是我和母親的事,他也會是這副態度吧!畢竟他在乎的人已經變了不是嗎?想到這裡我更加沒心思勸架了,想吵就吵吧。
王念之一直都沒說話,從甹繪翎走到她身後開始一直盯着桌上的酒碗。
“不信嗎?那讓小姐們決鬥比一比,敢嗎?”兩個大男人吵夠了,最後竟然丟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天哪!還比?你們兩個男人吵架幹我們女人什麼事啊?我一個頭兩個大的看着兩個面紅耳赤的男人,在心底哀嚎着。
王念之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就在我以爲她是要接受挑戰的時候,沒想到她竟然來到我這邊,在我們猝不及防的時候端起我這方的一碗酒,聞了聞,然後嚐了一口。我這臉耍一下就紅了,這個時候作弊那絕對不是一般的難堪!
果然,王念之放下酒碗,臉色有些不好。難怪她一直都聞到酒香不對,難怪我和甹繪翎喝了那麼多臉色還正常。她就知道這裡面有鬼,沒想到我會如此光明正大的作弊。“姐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您是不是該自罰補上?”
我嘿嘿的乾笑,很自覺的走到王念之那邊將她那面貨真價實的酒碗端起來。‘咚咚咚’一臉幹了五碗,瞬間天旋地轉,甹繪翎也臉紅紅的過到這邊,把他那三碗補上。
而坐着的另外兩個男人也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各自表情不一的看着補酒的我們。
就在我們在這裡彌補作弊的時候,窗戶突然‘咔嚓’一聲巨響。自窗口飛進幾個蒙面的黑衣殺手,個個殺氣騰騰明顯就是不要命的主兒。
想我雪歌苑向來安寧,這是哪裡跑來不要命的匪徒?完了,現在暗衛只有來,看來我們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