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田誠的叫聲,立刻有人匆匆跑了來,看到門裡的情況,頓時也變了臉色。舒嘜鎷灞癹
田誠轉頭一看,是易明,真的那個,忙叫道:“快去請郎中……”
“我這就去。”易明點點頭,廢話不多說,立刻轉身出去了。
很快,齊一桓也趕了過來,一看到這副情景,立刻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剛說了兩句,才一轉身,她就倒下了。”田誠焦急的說着,將她抱到了牀上,捂好被子泯。
“我去找郎中。”齊一桓說着就要轉身出去。
田誠忙攔住他:“你不用去了,桓叔,易明已經去了。”
齊一桓停住了腳步,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現在該怎麼辦?得找個人來照顧姑娘才行啊。”他們一幫大男人,可照顧不了病中的姑娘餷。
田誠站在牀邊,也有些束手無策:“要不,現在馬上去買個丫頭回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再說我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兒去買?就算要買,也得好好挑一個才行的。”齊一桓眉頭緊鎖,仔細想了想道:“我去找掌櫃的想想辦法。”說着,很快轉身走了出去。
掌櫃正守在櫃檯後面,一見齊一桓匆匆下樓來,立刻走出來迎了上來:“齊管事,剛纔我見一個小夥兒匆匆跑出去找郎中,怎麼,有人病了嗎?”
齊一桓沉重的點點頭:“是我家小姐……”
“哦?嚴不嚴重?”掌櫃關切的脫口而出問,說完才猛然感覺不對勁,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着齊一桓:“小姐?你們一幫子大男人,哪兒來的小姐?”
齊一桓定定看着他沒有說話。
掌櫃怔怔的眨巴眨巴眼睛,很快明白過來,拍了一下手,道:“啊,那個俊俏公子原來是個姑娘,我就說嘛,哪有少年長這麼漂亮的,原來是個姑娘。”
“是。”齊一桓點點頭,拜託那掌櫃道:“現在姑娘病倒了,我們一幫子大男人也沒辦法照顧,所以想請你幫幫忙,能不能去哪裡找個妥帖的嬸子或大娘來照顧我們姑娘兩天?”
“這個沒問題。”掌櫃很爽快的一口答應了:“我這就去叫我家婆娘來……”
掌櫃的婆娘是個三十上下的端莊婦人,圓圓的臉,圓圓的身子,總是笑眯眯的,看着一團和氣,幹起活來手腳非常麻利,因爲掌櫃姓霍,大家都叫她霍大嬸。
齊一桓一看,立刻放了心,拱手揖了揖:“拜託你了,大妹子……”
霍大嬸笑着應承:“放心,交給我了。”
有了照顧的大嬸在,田誠和齊一桓暫時都鬆了口氣,現在就只等郎中了。
或許是因爲太晚了,易明費了好大工夫才背了個老郎中來,看那老郎中衣衫不整,頭髮凌亂,好像是剛從被窩裡挖出來的一樣。
一問易明,還真是。
被人饒了清夢,老郎中雖很不開心,可是醫者父母心,一看到牀上躺着的那個可憐巴巴的小姑娘,他的神色立刻凝重了起來,整了整凌亂的衣服,坐到了牀邊,仔細替她把起脈來。
齊一桓和田誠兩個寸步不離的守在一旁,很是緊張。
霍大嬸在一旁安慰:“別擔心,蘇大夫的醫術是整個旭州城最了得的,姑娘不會有事的。”
兩人雖連連點頭答應,眼睛依舊不肯挪開。
很快,蘇大夫就把完了脈,長長舒了口氣,閉目凝神,悠哉的捋起了他那短短的一截山羊鬍子。
“大夫,我們家姑娘怎麼樣,?”齊一桓和田誠不約而同上前一步,緊張的問。
“沒什麼大礙。”蘇大夫說着,坐到桌邊開始寫方子:“就是太過勞累了,好好休息一陣就沒事了,只是,她另外還感染了風寒,之前似乎又受過涼,積了寒,看着有些嚴重……”
齊一桓立刻緊張起來:“那該怎麼辦?”
蘇大夫將寫好的方子遞給他:“先按我的方子吃幾劑藥,過兩天我再來看看,小姑娘身子底子不錯,好好調理應該不會有事的。”
齊一桓忙雙手接過,仔細看了看,小心翼翼將方子受了起來。
“還有,她太累了,大概會睡個一兩天才會醒,不用太擔心。”蘇大夫囑咐完,寫完方子,收拾好藥箱,轉頭一眼狠狠瞪向守在門口的易明:“那邊那個臭小子,還不快過來把老夫揹回去,給老夫背穩點兒,剛纔老夫這把老骨頭差點被你顛散了。”
易明臉微微一紅,躬身背上蘇大夫送他回去,回來的時候,帶了抓好的藥,霍大嬸連夜熬好了藥汁,小心灌文采菁喝了下去。
蘇大夫說她大概會睡個一兩天才會醒,可是直到第三天早上,她都還沒有醒。
惴惴不安的齊一桓又讓易明去把蘇大夫背來,一診斷,沒事,看樣子是真累壞了。
傍晚的時候,文采菁就醒了一睜開眼,看到從外頭透過窗戶投射進屋內的昏黃光芒,她還以爲是早上,支着身子要起來,可是手臂發軟,撐了不一會兒,整個人就又倒在了牀上,隨後就感覺嗓子一癢,就忍不住咳了兩聲。
沒想到房間裡有人,她剛發出聲音,一串輕巧的腳步聲就噔噔噔從門口跑到了她的牀邊,一張圓圓的還帶着嬰兒肥的臉湊到她面前,看着她,滿臉驚喜:“姑娘,你終於醒啦,我去叫小誠哥和桓叔。”說着,還不等她說話,轉身一溜跑沒了影。
文采菁一時傻住了,這是哪兒來的小丫頭,這麼沒規矩,在她房間裡面跑來跑去。還終於醒了?她不過睡了一覺而已,用得着用“終於”這兩個字嗎?另外,她好像感冒了,嗓子又幹又疼,吞一口口水都好像針扎一樣。
那個小丫頭的腳步聲消失沒多久,又傳來一陣又重又急的腳步聲,才關上的房門再次被推開了。
田誠一馬當先衝進來,看着她一臉激動:“姑娘,你終於醒了……”說話時,尾音還微微發着顫。
齊一桓緊隨其後,眼角紅紅的,看着她,喑啞着嗓子叫了一聲:“二姑娘……”
文采菁艱難坐起身,奇怪的看着他們,莫名感覺渾身一陣發冷,不由自主擁緊了被子,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奇奇怪怪的,我不過睡了一覺而已,怎麼搞的好像我死過一回又重新活過來一樣……”
“不過睡了一覺?”田誠眼神怪異的看着她:“你知道你這一跤睡了多久嗎?”
“不是一晚上嗎?”文采菁愣了一下,轉頭看了看窗戶,難道那不是日出,是日落?
“是三天三夜……”田誠說。
“嘶……”文采菁驚得不有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便又感覺嗓子一癢,爆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大丫,還不快倒水給姑娘。”田誠衝愣在一旁的小丫頭叫道。
“哦……”叫大丫的小丫頭這才猛然回過神來,轉身去桌邊倒了杯不冷不燙的溫水給文采菁,一邊輕撫着,一邊軟軟說道:“姑娘,你慢點喝,小心燙。”
喝過水,文采菁感覺嗓子舒服了不少,隨後皺眉看向齊一桓和田誠,問:“到底怎麼回事?”
“大丫,你去廚房,幫姑娘的藥熱好送過來。”齊一桓先將大丫支開,纔看着文采菁說道:“姑娘難道不記得,那天晚上,你暈倒在了屋裡。”
文采菁皺眉仔細想了想,這才恍然記起,那晚她確實感覺有些不舒服,頭重腳輕的,原本打算回去再睡一會兒的,沒想到突然眼前一黑,之後的事情,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夫怎麼說?”她問。
“請的是旭州城最好的蘇大夫。”齊一桓回道:“蘇大夫說,姑娘你勞累過度,又染了傷寒,身子虛,估計要好好休養一陣。”
“要休養一陣?”文采菁眉頭又緊了緊,沉默片刻,她又問齊一桓:“桓叔,那天讓你去官府打探的事情怎麼樣?”
“說是我們大周跟北蠻的停戰文書和通市文書都已經簽妥了。”齊一桓徑直道:“只是,北蠻那邊似乎有人不同意跟我們大周停戰,故意帶了人在北境滋擾。”
文采菁眼睛一亮:“這麼說,如果我們照原計劃去北蠻還是走得了的?”
齊一桓見狀,忍不住蹙起眉頭:“走是能走,只是局勢不穩定,怕是路上不安全。這兩天,陸續也有幾支商隊到了旭州,只停留了一天就回去了。”
文采菁聽着眼睛更亮了:“這麼說,現在旭州城還是隻有我們一支商隊停留?”
“不錯……”
文采菁脣邊立刻漾起大大的笑容:“吩咐下去,我們再在這旭州停留一天,明天去官府換了出關路引,取了通市文書,後天我們就啓程……”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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