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辭職了你想幹嘛?”李凡愚撿起溼巾,驚訝的又問了一遍。
之前他聽安寧說過她的工作;奔馳中華大區的總監啊!總公司內最高樓層裡的獨立辦公室,身份超然,各部門的主管誰敢不高看一眼?更不要說兩百多萬的年薪,還不算各種員工股份金和獎金分紅。
李凡愚雖然現在腰包很鼓,但是他自己清楚,要是沒有xapp他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賺到這麼多錢。
按照正常的發展,畢業之後混個差一不二的工作,以他的天賦和能力,一個月五六千塊,那就已經是很好的了。
安寧支起身子,“今天他們說的政策,半個月之前奔馳內部就已經知道了。不瞞你說,姐今年二十九了,年輕的時候沒辦的事兒,再不做就沒機會。”
喝酒這種事情,醉不醉是看心情。
兩個人窩在大廳角落的這一番談話,明顯勾起了安寧的情緒。情緒一上,來存在胃裡的酒精也就發揮了作用。
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在昏暗的燈光下,勾着嘴角看着李凡愚,一字一頓,宣佈似的說道:“弟,我要搞一個汽車實驗室。”
李凡愚剛撿起來的溼巾,又pia一聲掉在了地上。不是因爲實驗室,是因爲面前這風姿卓越的女人,微醉時一剎那的風情。
“汽…汽車實驗室?那玩意兒賺錢嗎?”李凡愚一幅豬哥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安寧展顏一笑,將手搭在李凡愚的鼻子上,輕輕一點:“小財迷,姐還以爲你懷揣夢想呢,不是什麼事情都是爲了賺錢的。現在咱們行業內的風氣就是這樣,誰研發誰傻子,靠着高仿和山寨去謀求利益。奔馳內部對於國內的山寨和模仿,都是採取默許的態度。你知道爲什麼?
就跟當初國內的盜版微軟系統似的,你靠賣盜版碟才能賺幾個錢?在盜版人家的操作系統佔據了絕大市場份額的時候,你自己的操作系統一點兒都發展不起來,你看看現在咱們國內有像樣子的電腦系統嗎?
我要做的,就是給自主研發提供一個平臺,讓咱們自己的研發設計,可以有一個最基礎的孵化器,僅此而已。”
李凡愚抹了抹被她弄癢的鼻子,道:“這是好事兒啊,可是爲什麼看你不開心。”
“追逐夢想,實現抱負,我或許應該開心?可是,真的是太他媽難了。現在國家扶持汽車實驗室,所以我興高采烈的把辭職報告摔在總裁的桌子上。
然後,我興高采烈的去政府申請資金。他們告訴我,實驗室必須掛靠在公司名下。那好啊,我去註冊了一個公司。然後,他們說,實驗室必須要有五千平米以上的批地,要有有盈利趨勢的公司入股,要有研究團隊掛名。
那好啊,不就是盈利嗎,我就把公司先做起來唄。研究團隊,我也有你們啊,可是批地,我找遍了這些汽車企業,誰他媽也捨不得這點兒眼前的利。南河集團倒是有塊不用的廠房……”
說到這兒,安寧將雙臂下意識的抱起,自嘲道:“嗨,我跟你一小孩子說這事兒幹嘛。看來姐姐老了,喝多了。你們來了還沒找住的地兒吧,我給你們在樓上準備了房間。走吧,我給你送過去。”
說着就拉着李凡愚走到了三學霸和程珂身邊。
今天的酒喝得太急,三學霸已經坐在桌子上打晃,珂珂同學更不濟,都斷片兒了。
李凡愚心裡隱隱爲安寧擔心,但是看着她還算清醒,便也沒再說什麼。連扛帶拉的攙扶着三學霸,那邊的安寧扶着程珂,乘坐電梯去了樓上的客房。
安寧安排的很周全,特地爲他們訂了三個房間。李凡愚將三學霸推到大牀上,呼哧帶喘的走出房間,回過頭去幫安寧。
程珂喝多了還算老實,小臉紅撲撲的也不鬧,就一個勁兒的傻笑,可是身子卻沉的很。
這一路過來,安寧已經是香汗淋漓了。在二人的協作之下,總算是把小醉鬼給安置好了。
當然,睡衣是安寧幫着換的。
看到李凡愚迴避,安寧有些意外。方纔看到李凡愚和程珂的穿搭,她還以爲二人是情侶關係。
“沒看出來,你還挺保守的啊、還沒到那一步?”安寧拿着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細密的汗珠,打趣的問到。
李凡愚站在門口,懵逼道:“哪一步?”
“裝傻。”
安寧白了他一眼,將珂珂的被子掖好,起身離去。在看到李凡愚跟了出來,並將門鎖好之後,奇道:“你不在裡面照顧一下?”
李凡愚一攤手:“嘿!瞧你這話說的,這孤男寡女的在房間裡呆一晚上,明早我怎麼解釋?”
安寧擰着眉頭,看着一臉無辜的某人,又細細琢磨一番。莞爾笑道:“傻瓜。”
“你今天也沒少喝酒,那就休息吧。明天給人姑娘弄點兒早餐,知道了嗎?”說完,便將隔壁房間的房卡塞到李凡愚的手裡,叮囑一聲轉身離去。
李凡愚拿着房卡,心想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我堂堂一個公司老總,日進斗金的有爲青年,怎麼就就傻了?
他對着安寧的背影,大聲問道:“姐,這都九點多了,你幹嘛去啊?”
安寧頭也沒回,朝他揮了揮手:“姐去攻城略地,你早點兒睡吧!”
李凡愚拿着房卡,看着她一雙步伐微亂的美腿,無奈的搖了搖頭。
夜深,躺在乾燥柔軟的大牀上,李凡愚怎麼也睡不着。
對於酒精這東西,各人的反應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醉,酒精抑制大腦反射神經,迷迷糊糊倒頭就睡。李凡愚卻是酒精刺激大腦,越喝越精神。
不過難受還是一樣的難受。
去衛生間扣了好幾次嗓子也吐不出來,只能強忍着胃裡火辣辣燒的難受,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等了好久,酒精的作用慢慢消散,他才積攢了一些睡意。
就在他渾渾噩噩將要入夢的時候,房門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這一聲把他嚇了一個激靈,他連忙裹着被子起身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地方呢,就聽見外面一個舌頭有些僵硬的聲音說到:“安小姐,不就是一塊地嗎。你陪我一晚,明天我就給你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