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少阡回到牧宅後,也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又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不怎麼抽菸的他,靠在寬大的真皮椅裡,從煙盒裡摸出一根菸來,點燃,然後就放在指尖夾着,沒有吸。
灰白色的煙霧徐徐上升,他的神思卻飛遠了。
腦海中,除了晃過陽九心的臉,還有陽寒意說的話,陽九心沒有下藥,蘇小梅是她的敵人。
他想起她離開前的那一晚,她明明對他說着挑釁的話,目光卻總是看着蘇小梅,她到底爲什麼那麼在意蘇小梅呢……
糟糕的是,讓她誤以爲自己和蘇小梅有什麼,今天還讓她看見自己和蘇小梅在一起……
不知道她心裡又是怎麼想。
心裡沒來由的有點慌亂,有點怕,也更煩躁了。
他拿出手機,想撥打她的電話,可是手指停在那裡,卻遲遲按不了撥出鍵。
十幾秒過去了,他煩躁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站起身,來到落地窗邊。
太陽西斜,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頎長的身姿被陰鬱籠罩,指尖的菸灰掉落下來,輕輕的落在地板上。
林碩敲門進來,對着他的背影輕聲開口,“少爺,司徒冽這兩天都有送花給陽管家。”
牧少阡將菸頭按在玻璃上,波瀾不驚的問,“她收了?”
“應該收了吧,沒見扔出來!”林碩不確定的說。
牧少阡拿下剛剛摁滅的菸頭,把它放在了另一隻手的掌心裡,慢慢的碾成碎末!
林碩看着少爺孤冷的樣子,猶豫着低聲說,“我覺得陽管家和司徒冽應該……沒好。”
“你怎麼知道?”
林碩小心翼翼的說,“少爺,我是這麼想的,要是陽管家和司徒冽雙宿雙飛了,那這兩天司徒冽不可能不露面,陪在陽管家身邊的不可能只有陽寒意。”
蘇小梅回來後,被關進房間裡,不允許出來,她自然是氣得不輕。
等她照了鏡子,才知道自己有多醜,她一邊給自己抹藥,一邊懊惱,應該自己先回來纔對,這個樣子出現在牧少阡面前,可不招人嫌棄?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看她這樣怎麼會有好心情!
心裡這麼一想,就覺得都是自己的問題,不怪牧少阡。
但想起那個潑婦,還有那個叫樑劍民的男人,她整張臉因爲憤怒和憎恨而變得極度扭曲和醜陋!
——
到了晚上,牧少阡躺在牀上怎麼都睡不着,翻來覆去的想着陽九心的各種神態,她冷淡疏離的樣子,她讓他喝茶時複雜的眼神,她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時的媚態,酡紅的小臉,想他們歡、愛時的感覺。
還想起她似撒嬌,似委屈,似控訴的話,【你好了沒有?好了就出去,我有些疼,昨天你就弄傷我了……】
每每想到這句話心就軟了,有些愧疚,還有心疼她。
他把牀頭櫃上的一管藥膏拿在手裡,看了好久,然後就掀開被子,下牀。
想去找她,非常想!
可是想起白天的種種,昨天的種種,前幾天的種種,他理智上又覺得不應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