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向知草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遞了一杯水到她的面前,
薑母臉上的僵色微微鬆了鬆。
只是,下一秒,在仔細端詳面前那張素淨的小臉後,她心中的火又莫名地着了起來。
向知草沒有想到,薑母的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了好一番之後,
會從鼻子裡冷哼一聲。
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
對現在的她來說,只要姜磊對她好,她可以爲了他忽視一切的偏見。
大概,愛情真的能給人力量,
起碼,向知草是真的感覺到了心底那股堅定的力量。
“離開姜磊!”
直接地,下一秒,薑母輕挑眉頭,開門見山道明來意。
想想,這種話她似乎聽過了很多次,
好像耳朵自然地有了免疫力,竟也不再往心裡去,
向知草擡起秀氣的小臉,衝面前的女人笑笑。
見向知草一副什麼都不介意的模樣,薑母眼角出現了恨意,
“我告訴你,離開我兒子!聽見了沒有?”
儘管薑母沒有站起來指責她,但話語裡的抖意明明是已經怒急了的態度。
話音一落,向知草低垂眼眸,輕輕嘆了一口氣,
“媽,您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到這,向知草像是想到些什麼,繼續補充,
“媽,爲什麼您這麼不喜歡我?既然不喜歡我,
爲什麼當初要讓我嫁進姜家。”
這是向知草疑惑已久的問題,她想,或許趁着這個機會她可以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想到這,向知草不由眉頭蹙了蹙,
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認真了起來。
像是沉思了好幾秒,薑母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往事一般,
想了好幾秒後這才睜開眼,眉頭擰起定定地盯着向知草。
這讓向知草有一種感覺,其中一定是有些原委,
而且,她相信,今天會有個所以然。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兩個女人同樣輕皺着眉頭,對視着對方。
一陣微風吹拂過兩人的臉頰,
驀地,薑母終於開口,
“因爲你們不能在一起!”
向知草沒有搞懂,薑母說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心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爲什麼?”
向知草接着問。
聽到向知草的問話,坐在對面沙發上的薑母驀地一愣,
有些好笑的回答,
“因爲你有個賤、母親。”
自然地,向知草知道薑母口裡提的是誰,
只是她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她知道若是這時她與薑母爭辯,她完全就會知道事情的始末。
所以,此刻向知草忍住了,眉間輕輕蹙了一下後,仍舊定定地盯着薑母。
從鼻子裡輕哼一聲,薑母視線不屑地從向知草臉上挪開,
“長得跟她可真像!同樣的一個狐、媚樣。”
向知草這纔在心裡確定,婆婆和她的親生媽媽是認識的,
而且不單單是認識,似乎還很有淵源,
確切地說,應該是過節。
不由地,向知草眉頭蹙得更緊,
“媽,您可以告訴我爲什麼,但是請您尊重您的身份,
若是被外人知道您說話這麼……”
向知草隱去“刻薄”兩個字,繼續道,
“對您的形象不好。”
沒有想到向知草會這麼說,薑母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愣,不過只是一瞬,
那張以往看似慈善的臉上瞬時扭曲,
“就因爲那個賤女人,我哪還有形象!”
向知草微微蜷起掌心,剋制心中的不快。
“當年,是生了你的那個賤女人勾引了我的老公,
明明已爲人婦,卻還做出這種下流的事情。”
像是在追想往事一般,薑母瞪了向知草一眼,扭開腦袋繼續回憶,
“當年私家偵探查出那個女人與我老公老是在公共場合幽會,
最後被我拆穿之後,兩個人竟私奔!”
說到這,薑母恨恨地咬了咬牙,整張臉上的表情又猙獰了幾分。
“那時候姜磊還小,陳慕竟然不顧我和姜磊,爲了那個女人一走了之。
你說,我如何不恨!偏偏,你還是她的女兒!”
聽到薑母的質問,向知草腦袋倏地一片空白,有些發懵。
就好像是聽到別人的身世或者故事一般,一臉驚訝的向知草實在沒有辦法想象那是發生在姜家的事情。
“聽說那女人私奔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女兒走,所以剛開始,我並不知道你是那個賤女人的女兒。
不過看來,她也並沒有那麼看重你,臨時改變主意又將你丟了。”
說到這,薑母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
“不管你是不是和那個賤女人有聯繫,我的兒子,絕對不允許被她的女兒迷惑。
你說,你是不是該滾出姜家?”
微微有些怔意的向知草並沒有去思考,薑母是如何得知她的身份,
此刻她糾結的是,原來她的媽媽是虧欠了婆婆的,
甚至還可以說,她的親生媽媽是破壞了別人的家庭,而這個家庭,就是姜磊的家庭。
想到這,向知草心裡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沒有想到,世間的事竟然如此的湊巧,上一代的恩怨既然會成爲牽絆她和姜磊之間的阻力。
“識相的,現在就滾!”
見向知草一臉沮喪的模樣,薑母心中一陣快意,
只要針對向知草,就能夠讓那個賤女人同樣也心痛。
聽到薑母再度開口的一番話,向知草腦袋裡一陣思緒有些混亂,
這幾天與姜磊的相處像電影一樣一幕幕突然在她眼前跳過,還有牽過的手,聽過的情話。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向知草只知道,
現在她沒有辦法放棄姜磊,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答應。
想到這,向知草輕輕地緩了緩起伏的胸口,
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澄澈的眸子盯着對面的女人,一字一句很是清晰地開口,
“媽,我不會離開姜磊的。”
頓了一句,向知草繼續,
“我知道我媽對不起你們,但是這是上一輩的恩怨,我希望媽你能摒棄偏見,正面看待我和姜磊之間的婚姻。”
聽向知草這麼一說,薑母直接拍桌而起,
“摒棄偏見?你希望?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別以爲現在你有我兒子撐腰,就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講話,我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