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卡座內。
武婧和高遠相對而坐,武婧纖細的五指,輕輕攪動着藍山咖啡。
而高遠正拿着一份筆錄看的全神貫注,他的眉頭一直緊緊皺着。
這份文件,他是越看越心驚。
因爲這裡面的事情真的太大了。
就拿東海酒吧來說,它作爲整個江城市娛樂,餐飲行業的翹楚,每年的納稅都在五十萬以上,而且連續三年被評爲江城市市民放心娛樂場所,有一次還登上報紙了。
可就是這樣一家酒吧,所兜售的酒水居然是假冒的。
將近兩千多的皇家禮炮,是用一般的酒水勾兌的。
不僅如此,這裡面還牽扯到一家制造假酒的地方,而這家酒廠,裡面所包含的利益,已經涉及到了某些**官員。
包括衛生部門,消防部門的,食品監督部門……
把筆錄放下,高遠看着武婧,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件事咱們不好做出決定,這樣好了,事關重大,我們連夜去找陳書記彙報。”
“好。”武婧點頭同意,可是她很快又說道:“都這麼晚了,會不會打擾書記休息?”
高遠搖頭:“不會的,走吧,我給書記打個電話。服務員,買單!”
車上。
“喂,陳書記,我知道您已經休息了,但有件事,我必須馬上向您彙報……”
掛了電話,武靖問高遠:“書記怎麼說的?”
“讓我們去他家。”高遠掛了三擋,隨即笑了,調侃着說道:“你說這馬龍到底啥人啊?從緬甸回來幾個月,整出多少事了?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那些腐敗官員的剋星。”
聽到這話之後,武婧眨眨眼睛,隨即笑了。
高遠說的沒錯,馬龍先後兩次被人誣陷成了殺人犯,可每次都能化險爲夷,而且,每次事情都能牽扯出一大批腐敗的官員。
上一次的事件,爲了某些原因,陳書記把影響控制到了最小,不知道這次會採取什麼態度了。
東海酒吧牽扯到這麼多人,食品監督部門,衛生部門,消防部門,如果陳書記採取強硬態度的話,那麼勢必會給江城市官場帶來一次不小的地震。
十五分鐘以後,書記家裡。
書記穿着一身睡衣坐在沙發上,翻開武婧遞過來的筆錄,大致瀏覽了一遍,隨後笑了,將筆錄往沙發上一放,隨後說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您的意思是?”武婧有些不明白,這份筆錄牽扯到這麼多官員,涉及面這麼廣,怎麼會沒有價值的東西呢!
看出了武婧心中的疑問,陳書記伸手指了指沙發上的筆錄,解釋道:“你可以仔細看一下,這上面涉及的官員,最大的官是什麼?上次也是馬龍出事,牽扯出多少職位比他們大的官員?”
武婧聽到這話以後,明白的點點頭,這個時候高遠又問道:“陳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這個東海酒吧?是不是可以……?”
陳書記幾乎都沒有考慮:“當然可以,就按照你心中的想法去辦好了,對了,那個孫二林現在在哪?”
“在市局,是靳局長逮捕了他。”
“行。”周書記打了個哈欠:“那孫二林就讓市局那邊處理吧,靳雲東剛剛就職不久,他需要政績站穩腳跟。”
關於這件事,書記已經交待的很清楚了,大半夜的來這裡,並且書記也有點困了,兩人向書記告辭然後離開。
……
第二中午,由市局起草的一份起訴書呈交給了江城市高級人民法院,這份起訴書的主要內容,就是關於孫二林的種種惡行,江城市人民法院受理了此案。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那孫二林免費的鐵花生是妥妥吃上了。
同時這個消息馬龍也知道了,是武婧告訴他的,本以爲這傢伙會對激動的對自己感恩戴德,可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了。
這下可把武婧氣了個夠嗆,上次武婧告訴他,已經調查出殺害何濤的真正凶手,這傢伙沒什麼反應也就算了,可這次是孫二林已經被抓住,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馬上就要被判刑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武婧已經幫馬龍洗脫了罪名,他已經不再是殺人犯了。
只是馬龍無所謂的態度,另武婧有些無語。
其實馬龍剛進來的時候,確實被武婧給感動了,自己的事情,一直都在武婧再跑,如果沒有武婧,恐怕自己就要背上殺人兇手這個罪名了。到那時候,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也知道,自己能從刑警隊那邊出來,武婧也從暗中幫了不少忙。
馬龍打算,等自己出去,就去向武婧告白,甚至求婚。
可是在審訊室的這幾天,馬龍漸漸想明白了一個問題,自己對武婧,到底是真心喜歡,還是關於以前的不甘心。因爲上學的時候,馬龍向武婧示好過,不過武婧沒有同意,還當着那麼多的人面,把馬龍狠狠給說了一段,讓其很沒有沒面子。
而自己打一開始從緬甸回來,武婧已經幫過馬龍很多次了,馬龍不希望自己是出於感激,又或者不甘心,纔對武婧產生的好感。
所以,馬龍沒有表現出對武婧的感激,原因就是他想平靜一下,不讓衝動擾亂了自己的心智。
當然,武婧對馬龍的心中所想一點都不清楚,儘管如此,他依舊是幫馬龍忙前忙後的,因爲這件事沒有完,馬龍雖說不是殺害何濤的兇手,但他把何濤打成了重傷卻是真的。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的就是馬龍這種情況。
當天下午三點左右,市**大樓,書記辦公室。
“小杜啊,你給我下個通知,告訴他們,讓衛生部門,食品監督部門,消防部門的頭頭過來找我彙報工作。”陳書記放下手中的文件,對秘書說道。
“好的書記,我馬上去辦。”秘書應了一聲,然後走到自己辦公桌前開始打電話。
“喂,是王科長嗎?這裡是書記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