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左自剛喃喃的丟下最後一句,給了女兒一道落寂的背影。
安安望着爸爸蒼老的背影回了房間,那滿頭的銀絲彷彿是一夜之間長出來似的,令她心疼不已,她能忤逆老人家的意思嗎?
“杏兒,哥,我先帶angel回去了。”安安的美眸裡含着無奈的悲悽,她還是隻能暫且回廖府,但是……她真的深深的開始厭惡那個地方。
“好吧,安安,我們也不留你了,明天媽的骨灰落葬,你早一點過來吧!”左強低沉的說道。
“知道了,哥。”安安點了點頭,美眸中流轉着哀傷:“angel,我們先走吧!”
angel一臉迷惘的表情,就像一隻迷失的方向的天使般,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大人們的言語,沒有開腔說過一句話,雖然她不太明白死亡的真正含義,但是卻也能夠感覺到氣氛裡流竄着濃郁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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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擎南夫婦似乎已經知曉了一切,當左安安牽着angel剛走進廖府的大門,一眼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夫婦倆,倆人的神情看上去的些異樣,安安只是冷冷的瞟了他們一眼,便牽着angel朝樓梯口走去。
angel也只是怯怯的看了一眼廖擎南夫婦,有些驚魂未定的感覺,天真的眸子裡帶着朦朦的霧氣,看了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孫女兒的這副模樣,自然惹得廖擎南夫婦心裡隱隱作痛,雖然安安家裡剛剛失去了親人,他們也覺得有些愧疚,但是安安此刻的漠然反應,也實在是令他們很不爽,再看看孫女兒居然回來都沒有開口叫他們,就更是不舒服了。
“站住……”倪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安站定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angel,媽媽和你爺爺奶奶有話要說,你先上樓去。”安安同女兒細聲交待了一句,然後眼神望向前面一點兒的張嬸,張嬸忙會意的過來牽着小小姐朝樓上走去。
angel看得出來媽咪今天的心情不好,而且在醫院裡還曾經暈倒過,她便乖乖的跟着張嬸上了樓,拐彎處可憐兮兮的回頭看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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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姐,雖然你母親去逝了,可是這和我們廖家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她這病本來就沒治了。”倪潔細柔的聲音壓得低沉沉的說道:“我不會因爲這一次的事情改變態度,爲了angel的將來,我還是會保持原有的立場。”
“好,既然廖家如此無情,我也不必要再講什麼情面了,廖振飛在哪裡,把他叫出來,我們今天把話就擺到檯面上來說,angel是我的女兒,我含辛茹苦養大的,豈是你們廖家說要就要的?”安安的聲音裡透着前所未有的冰冷,令倪潔微微的一怔。
“呵……,你這個女人,總算是露出真面目了吧?現在要談條件了,對不對?說吧,你要多少錢?”下一刻,倪潔恢復了方纔的剛硬,清晰冷靜的反問道。
“錢?對,廖家多的就是錢,不是嗎?一個angel……你們要付我多少錢才合適呢?還有我肚子裡的這一個,你們又該付多少呢?”強忍着心如刀絞的痛楚,諷刺的反問道。
這一次輪到倪潔詫異了,肚子裡的一個?她還真不知道,左安安居然又懷孕了,可是……那張陌生的外籍男人的面孔卻在此時浮現在她的腦海裡,看他這樣賣命的替左安安出頭,想必兩人的關係也非同一般。
“誰知道你肚子裡的這一個是誰家的種?在孩子沒有生下來之前,我們廖家可不敢相信,這就是我們廖家的孩子,像你這種爲了錢可以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能讓人相信嗎?”倪潔的話語特別的尖刻,猶如一把鋼刀深深的插入安安的心臟。
“好,好……,你們就當他是別人家的種吧,最好是能夠當angel也是。”安安的聲音聽着明顯的變得激動起來:“這裡我是絕對不會再住下去,我要帶着angel離開!”
“你要走我們絕不阻攔,angel是我們廖家的人,你休想帶走……”倪潔平靜淡漠的說道,可語氣中的威嚴與堅定卻不容忽視。
“你們沒資格說話,讓廖振飛出來,有什麼話讓他對我說。”左安安忍無可忍的大聲叫道。
“我想……我兒子也不願意見到你,我是他媽,他的事情難道我還做不了主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讓你做我的兒媳婦,我沒這個‘福份’!”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倪潔特別的加重的語氣,語氣完全是諷刺與鄙夷。
“明天我就離開這裡,angel我也一定要帶走,如果你們阻攔,那我們就只有法庭上見了!”安安冷冷的丟下這句話,拖着沉重如沿的腳步,緩緩的朝樓上走去。
直至她走到拐角處看不見人影,廖擎南皺了皺眉頭,低沉的對着老婆道:“剛纔你那幾句,是不是說得太過了點,她好歹也是振飛的女人。”
“你難道沒有看見前天晚上她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不一般,若是沒有關係,人家犯得着爲了她拼命嗎?你沒看見那男人連命都不要了似的。”
“好了,夠了……”廖擎南第一次如此重語氣的對妻子說話:“如果她真的要和我們爭angel,撕破了臉誰都不好看,到時候你讓振飛夾在中間怎麼做人?”
“振飛?難不成他還成的想娶這個女人嗎?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就她現在這個樣子,就已經快在騎到我脖子上來了,我還能讓她到我的頭上做窩嗎?”倪潔似乎也對老公這反應很不滿意,給了他一記衛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