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姐,我不怪你將我出賣。因爲你有所求,也是爲了自己。不過,我還是想要懇求你一件事情,你能幫我做最後一件事嗎?”林白看到鄭念喬臉上的痛苦之色,立刻閃了閃眼眸,又對她抿了抿嘴脣懇求地道。
鄭念喬此刻對林白充滿了愧疚,所以,林白提出這個要求,她又怎麼會不同意。
立刻就說:“林小姐請說,如果我能做的,一定會盡力而爲。”
“這件事情並不難,不會讓鄭小姐冒險的。這個東西,麻煩你給我寄出去好嗎?寄給艾爾就行。這個是地址,請務必幫我寄出去,鄭小姐,雖然你剛剛出賣了我,但是我還是願意再相信你一次。”
林白說着,從自己的內衣的夾層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黑色的東西放到鄭念喬手中,並且快速地拿着筆在一旁的紙上寫上了一個地址。
鄭念喬看了看這個東西,有些看不懂這是什麼。
像是監控器,卻又不像。至少,她是沒有見過這麼小的監控器。
不過想要開口向林白問,林白卻已經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鄭小姐,我該出去了。否則的話,等我回去後,他就要因爲我跟你說了什麼,而折磨我折磨的時間更長。這件事就拜託鄭小姐了,做了這件事後,你對於出賣我的事情就不需要再有任何內疚。你就當我從來都沒有來過,不用再想着我。還有,請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你的丈夫,他是個性情中人。我怕他會因爲你衝動地做出一些事情來,沒有人能將我從顧傾城的手裡救出來的。”
林白說着,又露出一抹苦笑。
人的有些路是獨木橋,只能一個人走過去。
林白打開門出去時,顧傾城還在四十五度角憂傷地仰望天花板呢。
聽到門開的聲音,立刻朝臥室門這邊看過來。當看到林白出來,不禁微微勾脣,有些迫切地大步走過去,將她一把摟在懷裡。
“進去的時間太久了,我站的腿都酸了。趕緊回家去,天那麼熱,我要和林媽做的烏梅湯。”
“可是,我真的討厭極了喝那個東西。”林白不禁冷哼一聲,露出一臉厭惡地表情說。
不過,她的故意唱反調也沒讓顧傾城生氣。似乎顧傾城因爲找到她心情很愉悅,笑着說:“我喜歡就行。”
說着,便摟着她往外走。
當他們走到樓下客廳的時候,鄭念喬才從臥室裡出來。
顧傾城在客廳裡又不禁停下腳步,摟着林白對樓梯上正要下來的唐雲禮和鄭念喬說:“阿喬姐姐,明天我會把老中醫送來的。不過等給阿喬姐姐開了藥方後,我還得把他帶回去。沒辦法,懷裡一條美人蛇,總是要多一些災病的的。有個神醫在身邊,也多少能在緊急關頭救救命。”
“謝謝,”鄭念喬低着聲音說,又看了看林白,不禁抿了抿嘴,最終還是開口說:“顧少,拜託你……對林小姐好一些。”
顧傾城一怔,林白的臉色也不禁一僵。
顧傾城很快反應過來,輕笑一聲,抿着嘴角笑的十分好看地說:“放心吧!我的女人,我總歸是要護着的。”
說着,便摟着眼神複雜的林白走了出去。
鄭念喬在他們走後,不禁靠在唐雲禮的身上。而唐雲禮知道她心裡面內疚,只能將她抱緊,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用身體的溫度,來安撫她內疚的心。
顧傾城倒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第二天一早,便有一輛車將一位白髮蒼蒼的老爺子給送過來。
這位就是王守仁老醫生的師弟,聽說名字取得倒是挺好,叫徐無雙。因爲是老中醫的獨生子,便取了無雙這個名字。
按理說這徐醫生比王醫生要年輕的多,不過也已經是滿頭銀髮了。只是精神比王醫生要好,看上去鶴髮童顏,倒頗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
唐雲禮對他恭敬的很,把將他送來的人送走後。便一口一個徐醫生,將徐醫生給請進去。
而這位徐醫生也沒有廢話,直接要見鄭念喬,先給鄭念喬把脈再說。
唐雲禮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就將徐醫生給帶到自己的書房,然後讓鄭念喬過來。捲起鄭念喬手腕上的袖子,讓徐醫生給把把脈。
徐醫生把了一下脈後,倒是馬上笑着說:“我這位王師兄身體可還好?”
之前唐雲禮並沒有說鄭念喬在吃着王醫生的藥房,他還以爲,是顧傾城那邊說了呢。
所以,也沒有什麼懷疑,立刻回答說:“王醫生身體還不錯,這個藥房阿喬吃了一段時間了。胎兒也一直很穩定,王醫生也很想念徐醫生,如果徐醫生願意的話,等給阿喬開好了藥方,我親自送您去A市和王醫生見一面。”
“原來師兄在A市啊,他倒是也不忘記根本。”徐醫生一聽,倒是不禁嘆息一聲說。
唐雲禮一愣,感情這老爺子根本不知道他師兄的事。
於是,不禁好笑地問:“顧傾城沒告訴您王醫生在A市的事嗎?那您剛纔還……。”
“我又沒說我知道我師兄的情況,”徐醫生立刻爲自己辯解說。
唐雲禮嘴角抽了抽,心想。您不知道怎麼一開口,就問王醫生的情況呢。
倒是鄭念喬想起什麼,馬上笑着說:“徐醫生果然醫術高明,只是把了脈,就能知道我之前是吃了誰的藥方。”
唐雲禮:“……。”
嘴角又抽了抽,現在倒是明白了。原來,這老爺子是真的不知道他師兄的情況。之所以這麼問,是在賣弄他的醫術高超呢。
不過,他也只猜對了一辦。
徐醫生倒也沒有故意要賣弄自己的醫術,聽了鄭念喬的話,嘆息一聲,說:“當初我爹收了幾個徒弟,其中最器重的就是我這位王師兄。當年的那個藥方,被我父親分了積分,也是嘔心瀝血耗盡心血才做成的。我一把你的脈,就知道你吃的那個藥方是我王師兄的。王師兄的那張藥方,是最接近我的這個,其中就兩種藥材被替換掉了。也是我爹對王師兄的厚愛,希望他有朝一日能自己參透這藥方的奧妙。一別那麼多年,我還真不知道我這位王師兄怎麼樣了。”
“您還有一位陳師兄吧!我有一個朋友,他說他爺爺和王醫生是同門師兄弟,他姓陳。”唐雲禮聽了徐醫生的感嘆,又連忙開口說。
他知道,他們這一輩人,當年在那麼慘重的迫害下。死的死,消失的消失。等到到了這個年紀,也就越發念舊了。
有一點點親朋老友的消息,都能令他們激動不已。
果然,徐醫生一聽唐雲禮的話,立刻激動地說:“是呀,那是我的陳師兄,陳師兄年紀比我們都大的多。他是大師兄,在我入門的時候他就已經自立門戶了。不過他也時常回來看我爹,看我們。算起來,他現在的年紀也有八九十歲了,他現在還健在?”
“早就去世了,他孫子學了中醫,現在在我的醫院裡。”唐雲禮有些抱歉地對徐醫生說。
徐醫生嘆了口氣,嘆息地道:“其實,我也猜到了。就連王師兄,我都以爲早已不在人世。沒想到他還能在,也算是一點安慰。你妻子的這個情況不算太差,王師兄的這個藥方很好,基本上將情況都給穩定住了。不過她到底是體質太差,是先天帶來的。所以,我再開兩味中藥,不需要替換原來藥方裡的藥,只需要加進去就可以,你再重新幫她熬藥。雖然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不過只要不出什麼意外,基本上就不會出事。”
徐醫生說着,拿着筆又寫了兩味藥給唐雲禮。讓唐雲禮找個懂得中藥的人,抓了這兩味藥放進原來的藥裡。坑諷呆亡。
唐雲禮點點頭,將那張單子拿在手裡面。
雖然他不是很懂中醫這些事,不過也知道一個好的藥方,對於中醫來說意味着什麼。
按理說,徐醫生是應該將藥抓好了給他,而不是將藥名一併給他的。不過,他不知道王醫生原來的藥方上都有些什麼藥,只有這兩味藥,倒是也不礙事。
唐雲禮將那些重要又給重新配製了,在徐醫生的指導下熬了給鄭念喬慢慢地喝。
中藥難以入口,鄭念喬也可憐。每次都要捏着鼻子深吸一口氣,才能將藥給喝下去。
每次喝完唐雲禮就趕緊給她嘴裡塞一顆蜜餞,這才壓下她心口的那股噁心勁,讓她不至於吐出來。
唐雲禮依照約定,在徐醫生給鄭念喬開好藥後,便親自將徐醫生送到了A市。順便又去了鄭家看了看,鄭念喬沒有跟着一塊過來,到底是有了身孕的人,唐雲禮不敢冒這個險。
鄭家現在倒是挺好,黎舒朗本來就是孤家寡人一個。父母俱都去世,乾脆就將大本營給搬到A市去,就在A市落戶了。
和鄭念媛的兩個孩子相處的也很好,尤其是小雅。現在變得乖巧多了,更不需要金睿再看着,就能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再也沒出過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