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顏明輝行走匆匆的步子,顏明真不覺抿嘴一笑。
這個比自己大了沒有多少的哥哥,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的,但內心卻是個熱心的。要麼他也不會惦記着爲自己尋找治療疤痕的藥物。還有叮囑自己說出門要注意之類的話語。
他的恩情自己記下了。
目送着顏明輝走遠,顏明真打開了手中的請柬。
趙青青邀請她兩日後到尚書府上一聚。
這個傢伙,還真是心急,兩個人只不過見過了一次面,就這麼快邀請自己了。
看着請柬後面寫的:爾若不至,必將親自去迎。倒是很符合趙青青的性格。
想起剛纔自己想到的,看來這請柬真的要是被宇文姨娘給扣住不發後,那依着趙青青的性子還真會打上門來。
搖搖頭,將請柬交給青枝收起來,顏明真剛想着轉身回院子,卻看到遠處匆匆走過來了一個人。
當看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她冷冷一笑。
來的人是本尊的奶孃,趙婆子。
顏明真這段時間閒着無事的時候,仔細想想,以前自己院子裡掌着大權的也就是這個自從將本尊養大,並且教導的趙婆子。可看看她都將本尊引導成什麼模樣了?
別的不說,就顏明真重生後的那天。作爲奶孃,趙婆子在本尊生病的時候,別說她親自照顧了,連本尊的兩個丫頭都不約束。若不是恰好自己魂魄進入了本尊的身軀,那本尊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還有,等趙婆子從外面回來,挑撥着自己懲治紅葉和青枝,看那言語表情,分明以前本尊做下的種種惡劣行徑都是她從中推瀾助波做下的。
這對時間顏明真也仔細觀察過顏明華的奶孃鄧婆子,那可是真心實意的處處爲顏明華着想。
同樣都是奶孃,趙婆子若有鄧婆子一兩分的良心,本尊也不會最後走到那個地步。
突然想起趙婆子是宇文姨娘的陪嫁丫頭,顏明真的心中不覺有些瞭然。有些東西在她的心中絲絲網網的連接了起來。
如果說以前宇文姨娘就根本不在乎自己,那房上趙婆子這麼一個人在她院子裡也就說的通了。
好,很好,原來如此。
宇文姨娘顏明真暫時是不能動的,但趙婆子主動送上門來自己要是客氣,那還真對不住本尊了。
顏明真的心中在一瞬間百轉千回,看向越走越近的趙婆子的目光也就冷了下來。
而青枝和紅葉幾個丫頭此時也看到了趙婆子。
但見顏明真沒有走,反而站住了腳步,紅葉笑道:“小姐,這趙媽媽從咱們院子裡走了一個多月,難不成今日終於想起來看看你了?”
“有可能。”見顏明真面帶微笑不言語,白瓷也笑道:“只不過看上去,她好似瘦下去不少。”
紅葉點點頭,提高了嗓門,用鄭重的表情說道:“想來以前趙媽媽的良心是被肥肉給裹住了,現在要是露出良心來了,那是最好不過了。”
平時紅葉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此時她一反常態,再加上她說的話,頓時將顏明真和其他幾個丫頭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婆子確實是瘦了,目測不止瘦了十斤。
原本圓鼓鼓的包子臉此時緊了不少,走路不也像以前那樣神氣活現的模樣,低調了不少。
想來在廚房幹活並不好受。
活該,簡直是自找的。
而趙婆子由於走得近了些,早將幾個丫頭的對話聽到了耳朵裡。
紅葉那個臭丫頭竟然這麼說自己,趙婆子只覺得很是憤怒。心中直道,這要是放在以前,絕對早大耳刮子甩過去了。
只不過,現在不是以前了。
看看站在幾個丫頭中間的顏明真,趙婆子心中又恨又怒。這個自己從小帶大的小姐也真不是個東西,直接將自己從院子裡趕了出去,連自個的物品都沒有讓自己帶走一點。
只不過趙婆子心中還是有些慶幸,還好值錢的東西沒有放在這邊,要麼還真會讓她心疼死。
只不過一想到顏明真一個自己一手帶大,從來都是自己說她就怎麼做的小丫頭,竟然突然間就像換了一個人,不僅毫不顧念自己的情分,還弄得自己那麼狼藉,趙婆子就後悔以前怎麼就沒有多折磨她一些。
心中想的歹毒,但走到顏明真跟前之後,趙婆子一臉笑容的行禮後之後說道:“奴婢給小姐請安。”
此時四個丫頭也停止了說笑。
恩了一聲,顏明真笑笑說道:“媽媽不必客氣,你若是路過,就儘管去忙就是了,我還要走走。”
走到這裡就距離自己的院子不遠了,再後面就是後園什麼的了,趙婆子還能去做什麼?
只不過趙婆子走了一個來月都沒有過來一趟,顏明真此時纔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爲她是牽掛自己了纔過來。
“小姐,老奴沒有別的事情要辦。”眼見顏明真一副就要離開的模樣,趙婆子連忙出聲說道:“奴婢這次來是特意過來見小姐的。”
“媽媽,難道廚房裡沒有活了?”紅葉斜了趙婆子一眼,這個瘟婆子,在被小姐趕走那日,差點被她害死。這個帳,紅葉自然不能忘了。想着,紅葉繼續加了一句:“還是媽媽慣會偷懶,沒事就跑了出來?”
她這話一說完,再次將顏明真幾個人逗樂。
眼看着幾個人看着自己戲謔的眼神,縱是人老臉皮厚,趙婆子也被紅葉的話給嗆得臉色發紅。她恨不得上前抓住紅葉就打,可眼見顏明真不冷不熱的表情,心知如果要是沒有顏明真的默許,紅葉就是再莽撞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紅葉姑娘,你說笑了。”趙婆子心中恨着,卻皮肉不笑的說道:“老身畢竟是小姐的奶孃,對小姐的情誼就是不在一起了也不會減少。”
在自己跟前提情誼,你這奶孃對本尊心中可有過情誼?顏明真似笑非笑的掃了趙婆子一眼,沒有言語。
“媽媽,你對小姐還有情誼?”一旁的白瓷見此,也就大着膽子譏諷道:“當初媽媽還在小姐院子裡的時候,白瓷可是沒有見過你老對小姐誠心相待過。”
“小蹄子,”一聽連以前對自己恭敬有加的白瓷也說出這樣的話,趙婆子頓時忍不住了,張口就罵道:“你嘚瑟什麼?要知道亂說話會禍及家人的,你最好不要跟着起鬨。”
這是在拿着白瓷的家人威脅了。白瓷一聽看看顏明真,咬着嘴脣低下頭。
“媽媽好威風啊!”顏明真不冷哼一聲,然後口氣一嚴說道:“你不讓我離開原來是要代替我教訓丫頭啊?可惜你現在已經不在我的院子裡了,沒有這個權利。”
“三小姐,”聽了顏明真的話,趙婆子身子一挺,臉上也恢復了以往的張揚。她眯着小眼一笑說道:“奴婢也不墨跡了,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着,她的目光掃了一下顏明真身後的幾個丫頭,一副不相干人迴避的摸樣。
趙婆子突然自信起來的表情讓顏明真心中一動。這個老瘟婆,臉皮真是比青磚還厚,剛纔的話竟然一點也沒有打擊到她。還有,她會告訴自己什麼樣的事情呢,爲什麼說道這裡,她就一下子變得這麼自信了。
“有話就說,”顏明真纔不會她說什麼就照辦。冷冷說道:“我還等着要回院子呢。”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嘴角掛出一絲笑容,趙婆子說道:“小姐你還讓這幾個丫頭回避吧。奴婢看在你吃了我一場奶的情分上,不會把今日要說的事情再跟別人說了。”
“不必,你直接說就是了。”顏明真後直接打斷了她,將身子一轉,一副你不說我就要離開的模樣。
見顏明真對自己的話根本不予理睬,趙婆子臉上的得意頓了頓,看看顏明真說道:“那好,奴婢就說了,只不過小姐到時間不要後悔奴婢當着這些丫頭說的話。”
藏藏掖掖,肯定不是好話。只不過顏明真倒是不怕她說。
見顏明真根本不在乎的模樣,趙婆子不覺再認真的看了看她。這個丫頭,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怎麼好像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氣質、姿態,表情,如果不是她臉上的那道疤痕,趙婆子真的懷疑眼前的人跟本不是自己帶了十幾年的那個丫頭。
尤其,這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顏明真的身高也竄了一大截。此時只見她披着一件粉紅色滾白狐狸毛的大麾,裡着湖藍色暗花交衽襦衣,下身着煙霞色繡滿紫藤的撒花擺裙。頭髮梳成了兩個丫髻,纏着琉璃珠串。
這妝扮讓人看上去既顯得端莊高貴,又不失少女的燦爛、靈動。如果要是忽視臉頰上那一道疤痕,比府上丫頭婆子們慣常稱讚的顏明華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
這個丫頭原來是如此出色,如果自己這個當奶孃的要是以前好好對她,她要有了一個好的歸宿,那自己一家是不是也就可以過得比現在更好?
趙婆子的心中有了一時的搖動。但轉而想到一個人,她不覺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顏明真不管是以前的晦暗自閉,還是現在的出彩招搖,她都不會得好的。那自己還後悔個什麼勁呢?
想着這些,趙婆子也就將她波瀾壯闊的上身一挺,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說道:“三小姐,那奴婢可是說了。只不過你別後悔。”
看着趙婆子的表情,顏明真心中閃過幾分疑惑。要說這個婆子自從自己將她從院子趕出去後,肯定是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可她現在這麼高興,那就說明,她要說的話肯定對自己是不利的。
想想趙婆子從本尊小時候就呆在了她身邊,難道這其中還真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辛密不成?
“有話就說。”顏明真冷冷一笑說道:“本小姐要是後悔就不站在這裡了。至於媽媽你,我看你還真是老了,要麼說話總是翻來覆去的,自己也不嫌煩麼?”
一聽顏明真的話,趙婆子臉色一沉。她衝口說出:“三小姐,你根本就不是將軍府上的孩子。而是一個剛出生就被扔出來的棄嬰。”
“放肆,”一聽這話,顏明真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紅葉立刻就急了。她伸手一指趙婆子罵道:“你個老瘟婆,找上門來竟然說這樣不着調的話。”
“媽媽,你亂說什麼?”白瓷和紫蝶兩個人也齊齊喝了出來。
“趙媽媽,”青枝也皺起了眉頭,說道:“你要是再胡說小心咱們將你嘴裡的舌頭給拔了。”
眼見幾個丫頭震驚而有些急亂的樣子,趙婆子冷冷一笑,說道:“我怎麼會胡說?三小姐現在這麼透亮的一個人,難道心中沒有些什麼想法嗎?”
想法,顏明真現在心中當然有想法了!只不過這幾天剛剛和宇文姨娘開始對上,這趙婆子就跑過來告訴自己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太過巧了?
見顏明真一副鎮靜的模樣,趙婆子心中不覺詫異。按說一個小女孩聽到了這個消息不應該是擔心和害怕嗎?
畢竟一個沒有顏家血脈的野孩子,以後要是身世透露出去了,那說不定就會被直接趕出府去,從此再也跟這將軍府裡的榮華富貴再也沾不上半點邊了。
而沒有了將軍府的護庇,別說去做國公府上的妾室了,一個面容被毀了的女子能不能在外面好好的存活下來都說不清楚。
而顏明真看着不時偷覷自己的趙婆子,等了一會臉上才綻出了一個笑容。
她這一笑,頓時讓趙婆子的心裡七上八下起來。但接下來顏明真的話更是讓她心裡一驚。
“媽媽,你這個消息是真的麼?如果要是那真是太好了。”顏明真看着趙婆子,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說道:“反正這將軍府裡日子我也過的乏味了,真想着離開還沒有理由呢。這樣吧,我這就跟你直接去大學士府,去找上老太君,將這事情跟她說了。”
告到老太君哪裡,而不是宇文姨娘?一聽這話,趙婆子的心裡一震。這情況是不是出乎了她們的預料?
“三小姐,你明明知道奴婢是擔心你纔想着單獨給你說說。”趙婆子雖然心中早害怕了起來,但嘴上還是不肯認輸,說道:“不管如何,我畢竟是你的奶孃,怎麼也不能讓你以後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到外面去生活。”
“一個胡說八道的下人也敢在小姐面前自稱‘我’,”趙婆子的話剛落,白瓷上前一步就狠狠的給了她右臉頰一個耳光。
“打得好!”紅葉一見,也跟着上去在趙婆子的左臉頰上甩了一巴掌。
沒有想到顏明真身旁的兩個丫頭說動手就動手,趙婆子的頭被她們兩個人打的一下矇住了。
而顏明真和幾個丫頭看着她的頭隨着巴掌左右搖擺了兩下,不覺好笑,尤其是紫蝶,撲哧一聲竟然笑出了聲音。
在一愣之後,看着面前的幾個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趙婆子頓時氣得眼睛都紅了。
“三小姐,”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奴婢這次過來其實也不爲別的事情,芽兒說什麼也在你院子裡呆了兩年,一心一意的伺候你,這次你竟然直接將她趕出了院子。”
“那又如何?”見趙婆子跟個瘋狗一樣,顏明真涼涼的說道:“誰讓她是你的外孫女,難道我還留着一個小叛徒在院子裡等着她跟你通信坑我?”
“你,你,”趙婆子沒有想到顏明真會說的這麼直接,也就直接反駁道:“她不過是一個孩子,現在在廚房裡幹着和大人一樣的活計,難道你一點善心也沒有嗎?”
“那管我何事?”顏明真冷冷一笑,說道:“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將軍府的孩子,與我小時你對相比,我沒有折磨她就將她打發了出去,已經夠便宜你們了?”
“什麼?”一聽顏明真這話,趙婆子目光就是一暗。她當然知道自己以前做過什麼。只不過做的比較隱蔽,以前的顏明真根本沒有對自己有過任何怨言,相反還特別依賴自己。這麼一想,她的膽子又大了起來:“三小姐,你真是個無情的,奴婢無論如何將你奶大,你不僅一點情誼也不念,反而恩將仇報連帶的對奴婢的家人都那麼刻薄無情。告訴你,今兒奴婢絕不後悔將你的身世給說出來。”
“那很好啊!”顏明真聽了,一笑,說道:“宇文姨娘從外面撿了我這麼一個棄嬰回來,交給你撫養。你們兩個人混淆顏家的血脈,我不知道老太君在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是先將我趕出去還是先將你們這兩個狼狽爲奸的主僕給關起來處罰?”自己要真是外面的
“三小姐你別亂說,你身世的事情姨娘根本不知道,都是老身一個人所爲。”趙婆子一聽,頓時就說道:“當年姨娘產下小姐之後,因爲身子虛弱就將那嬰孩交給大兒子夭折的奴婢照顧。而那小姐因爲月份不足,沒有兩天便夭折了。爲了不讓姨娘難過,是奴婢偷偷讓人在外面找了被人丟棄的你回來冒充了小姐。”
說道這裡,趙婆子三角眉一豎說道:“想你一個被人丟棄的野孩子,在這府上有着老奴的護庇才長到現在。你享受着大家小姐的榮華富貴,卻根本不念及奴婢的一點恩情。若不是你今日將奴婢逼得緊了,這掉腦袋的事情打死奴婢也不會說出口的。”
“即使你所言不虛,當年我有求着你讓你把我弄進來嗎?”顏明真不屑的看了一眼趙婆子,說道:“還以,你以爲這府上的榮華富貴是這麼好消受的嗎?告訴你,我不稀罕!”
“你,你,”趙婆子一聽顏明真這話,頓時不覺後退一步,一張肥臉肌肉顫抖了半天,才說道:“難道你不怕奴婢將這事告訴宇文姨娘,讓她將你趕出去?”
“好啊,你現在就去。”顏明真一指宇文姨娘的院子,說道:“等你跟她說了之後,然後我在跟你們一起去大學士府上找老太君。”
“瘋子!”見根本威脅不到顏明真,趙婆子竭力將一雙綠豆眼瞪大,說道:“奴婢纔不會做那種得不償失的買賣呢。哼,你不收芽兒罷了,這府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院子。”說完轉身就匆匆離開。
看着趙婆子兩條小肥腿邁的飛快,顏明真冷哼一聲。
可當感覺到身邊的幾個丫頭的氣氛有些凝重,她回身看到她們幾個面帶憂慮的看着自己。
“怎麼了?”顏明真一笑說道:“你們至於別她的話語給唬成這個樣子嗎?”
“小姐,”白瓷先開口說道:“不管如何,可如果要是這老貨到處跟人去說,那可是大大不不妙。”
“就是,小姐。”紅葉一臉擔憂的說道:“她要是跟別人說了,你,還有奴婢等該怎麼辦啊?”
“行了,趙婆子被小姐從院子裡趕出去,心中一直怨恨。她編了這麼一套說辭就將你們給唬住了。”青枝白了她們兩個一眼,說道:“你們也不想想,姨娘是那種糊塗的人,自己的孩子被換了她能不知道嗎?再說當時老爺也在家呢,哪裡能容趙婆子這個老貨做這樣偷樑換柱的事情。”
她這樣一說,幾個人不覺點點頭。
“可是,”白瓷猶豫了一下,說道:“趙婆子爲什麼說這樣的假話呢?要追結果她受到的責罰可是最大的。”
“白瓷你今兒怎麼了?連小姐的身世你也敢質疑?”一旁的紅葉聽了她說的話頓時就生氣了,還要對着白瓷發脾氣但被顏明真給攔住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們何必爲此爭論呢!”顏明真撂下了一句話,轉身向着院子裡走去。
“今兒趙婆子胡說八道的話就咱們幾個人知道。”青枝看看紫蝶和白瓷說道:“趙婆子她自己是不會說出去的,因爲不管是不是那麼回事,她會先被責罰的。而如果要是有什麼留言從咱們中間傳出去,那我首先饒不了她。”
“我也絕對不放過說出去的人。”紅葉也跟着說了一句。
怎麼會呢,紫蝶和白瓷兩個人一聽也連忙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