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你們回來了。”
亓官雨坐在皇位上,一見到走進殿來的白靈然與魔尊龍少,驀然站起,步下臺階,迎上了他們。
“怎麼了,師姐?”
白靈然從她的神情中感覺到不對,又看向別人。
“甘不言來過了。”
聖岺根本就不想提到那個人的名字,彷彿從他口中說出甘不言三個字,都是對他的侮辱。
“他?”白靈然反應極大,“他人呢?”
眼睛四下環顧,彷彿看到他,就會馬上衝過去將他撕碎似的。
“走了。”
聖岺對沒有抓住甘不言而耿耿於懷。
“走了?”白靈然咧着嘴,“怎麼讓他走了呢?那種人就應該剁碎了喂狗。”恨得咬牙切齒。
“主人,就他那樣,狗能吃嗎?”
紫狼看了她一眼,都覺得她是在侮辱狗的智商。
“對呀,狗都不吃。”
白靈然自語着,那樣子象是自己說錯話了,太對不起狗了。
“對了,你們打探到了什麼?”
亓官雨轉而問他們。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丁伯超就會主動的來找我們的。”
白靈然與魔尊龍少對視了一眼,對他們此行的結果非常滿意。
“你們做了什麼?”
亓官雨追問。
“我們將丁伯超與甘不言勾結的事公佈於衆,大街小巷都貼滿的告示,甘不言在東城多久了,只有丁伯超知道,而他害死了那麼多的女孩子,能不引起公憤嗎?東城的百姓不到丁府去鬧事,你說可能嗎?”
“你這招真是太高明瞭。”亓官雨雙手一拍,“看丁伯超還能在東城待下去嗎?這個給東城百姓帶來災難的傢伙。”
“小寒。”
白靈然扭頭找銀狐。
“主人,我在這兒呢。”
銀狐懶洋洋的向她走來,但聲音卻是答應得極爲爽利,如果不看的話,還真以它正精神抖擻的呢。
“給你個任務,去丁府門前盯着,有什麼情況,隨時來報。”
白靈然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要將丁府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是!”
銀狐答應的倒是非常爽快,它在這裡待得都悶死了,正想出去轉轉呢,剛纔還懶洋洋的,聽到有了任務,馬上就精神倍增。
“主人……”
紫狼也湊過來,眼巴巴的望着白靈然,它也想去,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做,多無聊呀,到街上,起碼還能看到些人呢。
“去吧,去吧,變小點,別讓人認出你是狼來。”
在白靈然的心裡,它們就如同自己的孩子,儘管相信它們的能力,但每次執行任務,都會叮囑一些看似多餘的話。
“知道了,主人!”
紫狼與銀狐一前一後,已向殿外跑去。
“丁伯超這傢伙不會狗急跳牆,傷到那些百姓吧?”
聖岺頗有些擔心。
“他敢?”白靈然馬上還口,“這東城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雖然魔皇崬霧不在了,但國師還在,楊、白兩家還在,而且楊雲狂已經說動他們,到丁府去興師問罪了,且看楊雲狂回來,是如何的情形吧。”
“丁伯超不會仗着背後有甘不言撐腰,而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吧?”
“從現在的情形看,他還沒這個膽量,甘不言就算再怎麼厲害,以他一家之力,也不敢公然的與楊、白兩家鬧翻,相信楊雲狂也快回來了。”
白靈然走向她變出來的那張牀,坐到上面,招手叫來胖球,輕輕撫摸着她身上的毛。
“唉,那我們就等着吧。”
亓官雨轉身走上臺階,重又坐到皇位上,以她的性子,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楊雲狂回來了,一進大殿就目尋白靈然,見她坐在牀沿上,正在與胖球說着什麼,便向她走去。
“靈兒。”
楊雲狂直接走到她近前。
白靈然擡頭看向他,忽然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們二人身上,不禁在心裡埋怨楊雲狂也太不懂事了,亓官雨纔是新任魔皇好不好,有什麼情況應該去跟她說纔是。
沒辦法,白靈然只得起身引楊雲狂走現亓官雨,由於楊雲狂的到來,亓官雨也已從皇位上站起身,走下臺階,她坐在那個位置上並不是想告訴別人,她是新任魔皇,而是這大殿裡空蕩蕩的,實在沒地方可坐,倒是冰雲仙子變出了一套桌椅,並茶具,與零息坐在那裡,而她又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她最看不得的就是零息那苦大仇深的樣子,只要一看到他,就有種想要去跟甘不言拼命的衝動。
“怎麼樣,這個丁伯超沒發飆吧?”
白靈然邊走邊問,他們的聲音,殿上的其他人也聽得到。
“他還沒這個能力。”
楊雲狂發出了一聲輕“哼”跟在白靈然身後,“楊、白兩家的當家的親自過府,質問他甘不言之事,他倒是好言解釋,只說是受到了甘不言的威脅,才收留他的,對於他做了些什麼,都一無所知。”
“就知道他會這樣說的。”
白靈然也發出了一聲冷哼。
“要我說,直接衝進丁府,殺了丁伯超就是了。”
亓官雨不是沒腦子,只是得知了鬆雅公主的事後,對於協助甘不言的丁伯超就一併恨上了。
“雨師姐,你現在可是魔皇,淡定,淡定。”
白靈然知她是爲了鬆雅公主的事而着急。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頭等大事,就是救出鬆雅公主的魂魄。”
亓官雨只要一想起甘不言的那副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他拿鬆雅公主脅迫我們,就憑我們這麼多人,還會讓他跑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們要從長計議呀。”
白靈然深知她這個師姐別看脾氣暴躁,爲人最是俠肝義膽,而且甘不言自己送上門來,還讓他跑了,這口氣能順得過來嗎?
“不如,我們趁機拉攏丁伯超怎麼樣?”
楊雲狂忽然心頭一動,有了一個想法。
“拉攏他?”亓官雨表現出不屑,“就他那種人,還值得我們拉攏嗎?還是讓他跟甘不言一起死吧。”
“師姐,你讓楊兄把話說完嘛。”白靈然轉向楊雲狂,“說說你的想法。”
“靈兒。”亓官雨打斷了她,“我就說嘛,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原本楊兄遊說,他們不都說的好好的嗎?結果怎麼樣呢?還不是說一套,做一套?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打,把他們徹底的打服了,不敢再陽奉陰違,這纔是王道。”
“恩威並施不是更好嗎?”
白靈然雖然還沒有聽楊雲狂的建議,但還是不想大開殺戒。
“我當然也想和平結決,可是人家這麼想嗎?他們還以爲我們怕了他們呢?”
“現在的首要問題,不是鬆雅公主的魂魄嗎?”
楊雲狂感覺自己的想法還沒說出來,就被否定了,心有不甘。
“好……那你說來聽聽。”
亓官雨終是退了一步。
楊雲狂終於吐了口氣,“我們從丁府出來的時候,那裡聚集了很多的百姓,是爲東城失蹤少女討說法了,不如就以此來要脅丁伯超就範。”
白靈然手摸着下巴思忖着,“倒可以一試,他與甘不言相處多時,對甘不言的行蹤也頗爲了解,如果能利用他找到鬆雅公主的魂魄,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辦法行不行,但我就知道一點,只要我們找到了鬆雅公主的魂魄,甘不言就沒辦法再以此要協我們了,到時候,我一鞭抽死他!”
一提到甘不言這三個字,亓官雨就恨得咬牙切齒。
“行,以後甘不言這傢伙就留給你處置了!”
白靈然又何嘗不恨甘不言呢,如果真刀真槍的幹一場,打不過人家倒也罷了,偏是他拿鬆雅公主的魂魄做擋箭牌,奈何不了他。
亓官雨已經在心裡想抓住甘不言時怎麼折磨他了。
“主人——”
銀狐的聲音從殿外傳來,緊接着狐影一閃,躥了進來。
“有什麼消息嗎?”白靈然往它身後看了一眼,不見紫狼,“紫狼是不是還在那裡盯着?”
“是呀,我先回來送個信。”銀狐喘了口氣,“很多的百姓圍在丁府門外,爲失蹤少女一事討個說法,丁府的大門一直緊閉,丁伯超連面都不敢露呢。”
白靈然的心裡總算是射進來了一縷陽光,與魔尊龍少滿大街的貼大字報,總算沒有白辛苦,看向楊雲狂。
楊雲狂微微冷笑,“且讓這些百姓鬧一鬧,看丁伯超能頂得住這個壓力嗎?等他疲於奔命之時,我們再出面,他就是不想跟我們合作,也得想想後果吧?”
“小寒。”
白靈然收起得意之色,面向銀狐,“你與紫狼兵分兩路,一路在前門守着,一路轉到丁府後門,看有沒有意外的收穫。”
甘不言以少女修煉魔功的事,已大白於天下,想必他也不敢公然的露面,但一定會與丁伯超有所接觸,如果能使得他二人內訌,倒省了不少麻煩。
“是,主人。”
銀狐說完,轉身就走。
“要我幫忙嗎?”
胖球一下跳出來,擋住了銀狐的路,它也閒得無聊了,待在這裡一點都不好玩。
“是呀,我也想去。”
獅昊也表態,並看向了自己的主人亓官雨。
“都去吧,都去吧,但是要小心,不要暴露了目標,免得引來敵人的攻擊,甘不言可是個極狡猾的傢伙。”
白靈然囑咐着,有時候獸比人要方便得多,而且獸有超出人類靈敏的嗅覺,人找不到的,獸能找到。
“是。”
三隻小獸答應一聲,各自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