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婚紗照的過程比想象中麻煩。
這種麻煩不在於禮服的特別定製,不在於珠寶的特別定製,不在於滿世界選景,不在於繁瑣的化妝,而是——
冷大灰狼比平時更炙熱的幾乎隨時都在發`情狀態!
每次拍個接`吻的鏡頭,他都能趁機親個半天!直接把脣妝弄花!
更讓人無語的是,他的褲子某處,似乎永遠都平不了!
開始的時候,攝影師還想,那就多等等,等冷少的情與欲消退一點再拍,可他很快發現,這種等待是漫無邊際的!
於是,攝影師當機立斷,後期處理!
再然後,另一個問題彰顯出來了!
在整個拍攝過程中,只聽攝影助手無數次小聲對冷少說:“冷少,求注意眼神!我們要的是含情脈脈,含情脈脈!請不要這麼赤果果!”***,就冷少這眼神,簡直堪比情`欲`大片!
顧嵐無數次抱怨:“收起你那眼神!你到底還要不要拍?”
“明明是你勾我!”冷少不服。
“我什麼時候勾你了?”顧嵐怒目,她可神馬都沒做!
“你隨時都在勾我!”冷少眸中火焰絲毫不減,他朝旁邊化妝師看過一眼,“鏡子!”
化妝師忙把鏡子拿過來,遞給冷少,冷少將鏡面一轉,對着顧嵐:“你自己看!”
顧嵐左看看又看看:“挺正常啊!蠻好看的!”
“就是太好看了!你瞧你這小眼神,這不就是在勾人嗎?還有粉嘟嘟的小嘴,分明就寫着邀請!”不化妝的顧嵐都已經是冷昊最強的一劑毒藥,何況盛裝下的她,那簡直就是失心蠱加情蠱!
分分鐘想把她帶走,關到房間裡,只美給他一個人看!
顧嵐望天:“那你說怎麼辦?到底還拍不拍?”
冷少重重的吁了一口氣:“拍!”我忍!
整套婚紗照用了爲時一個月才拍完,希臘,法國,肯尼亞,印度……
冷少又足足煎熬了一個月,無數次質疑殷神醫關於三個月不能嗯嗯的叮囑!這種事,明明大多數醫生都說一個月,網上也說一個月,爲嘛殷墨要說三個月!
爲了這事兒,冷少恨不得掰着指頭算時間!還專門給殷墨打了個電話!
作爲神醫,被人質疑當然不那麼開心,於是,殷墨又狠狠威脅一番,意思是早年顧嵐生孩子的時候沒有把身體養好,現在剛好是另一個養身體的黃金期。
要不要把顧嵐的身體養好,隨便冷昊!
這樣的威脅,自然是立竿見影的,於是,大灰狼只能繼續忍着,時常蹭蹭,時常無恥要求老婆用其他方式幫忙緩解。
而事實上,事實上……
關於三個月的說法,只有殷墨殷神醫知道,他是口誤……
當然,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他,他雖是神醫,但術業有專攻!他攻的又不是婦科!
後來,等他想起自己把時間說錯了,他已懶得去糾正了!反正是公子的情敵,還是完爆公子的那種,就讓他憋着吧!
……
萬聖節。
曼哈頓第53街。紐約,美國。
旁邊是一家高檔私人會所,門外有不斷閃爍的霓虹,打扮妖冶怪異的都市男女。
誇張的妝容,精緻的面具,高檔訂製的角色扮演服裝。
銀色跑車就停在路旁,玉尋歡坐在駕駛艙,白色的西裝,白色的西褲,副駕位置上放着一副銀白色的面具,右鬢的位置還有幾縷漂亮的白羽毛。
指腹在屏幕上劃過,一張又一張的照片掠過,全是顧嵐和冷昊的婚紗照,有成片,也有花絮。
他笑着,眸底有星光。
晶瑩的,璀璨的,偏又無限寂寥。
他看了一會兒,將頭轉向窗外,隔着玻璃窗,外面歡慶的氣氛似乎又濃了不少。
有女巫,有冰雪公主,有灰姑娘,有美人魚,也有小黃人,佐羅,王子,巫師,喪屍……
狂歡。
他看着他們,眸中有興致盎然,看不同人人生的某一個片段,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午夜,當灰姑娘遇上王子,當女巫遇見喪屍體,當美人魚遇見小黃人,當佐羅遇見海盜……狂歡的人找到夜的落地,三三兩兩相攜四散離去,玉尋歡笑,拿過放在旁邊椅子上的銀白色面具,往自己臉上一戴,推門而出。
與此同時,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版蜘蛛俠開着車停到了與這裡相隔一條街的地方。
……
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
巨大的落地窗,冰涼的大理石牆面,大量的留白的空間。
四壁陳列着各種繪畫、雕塑,任何一件都堪比國寶,天價難求
王子正在漫步,筆挺的白色西裝,臉色銀白色面具泛着冰涼的金屬的光,遮住上面半張臉,只露出完美的下巴,額鬢幾許白羽,與白西裝交輝呼應。
這樣的男子,無論是隻露出一小截的下巴,還是出衆的氣質,都讓人有一種神色恍惚,仿若不真實的感覺!
這樣的男子,就應該在童話中出現,在傳說中出現,在漫畫中出現,在想象中出現……
影視作品中不會出現,現實生活中更不會出現!
他閒閒的走着,雙手隨意插在褲兜裡,嘴裡嚼着口香糖,對於四周紛雜交錯的紅外線,他幾乎視若無睹,然,跨出的每一步,都堪堪躲過那些紅線。
面具下,一雙琉璃般的眸光華流轉,堪比一泓清泉撒下滿天繁星。
對於曼哈頓的這家博物館,他自詡比任何人的熟,甚至,比這裡的館長大人都熟,除了陳列在這裡的每一樣藏品,他同樣很清楚這裡的每一道防盜開關在哪裡,甚至每一處機關如何躲避。
他只是閒閒的走着,明明是漆黑的夜,他卻仿若白天在這裡觀看藝術品般,那樣悠閒,那樣肆意。
路過馬諦斯的《舞》時,他沒有停;路過達利的《記憶的永恆》時,他沒有停;路過莫奈的《睡蓮》時,他沒有停;路過畢加索的《亞威農的少女》時,他依舊沒有停……
一路走過,直到——
當目光落到那副鎮館之寶,梵高的《星空》時,他的腳步,終於停了。
沒有很亮的光,可他憑藉對暗處光線熟悉太久,畫面的色澤與線條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