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雲修的一番話也算戳到了痛處,人數多了之後,很多事只能從簡,越簡單越好。
忽然,舊皇宮外一個聲音響起,“既然能毒死,那就可行”
只見關宏逸緩緩的向他們走來,雲修不屑的說到:“你又是誰?難道沒聽清楚我剛纔說的話?”
關宏逸根本沒有理會他,對着蔡鬆行禮說到:“晚輩見過前輩”
蔡鬆盯着關宏逸看了半天,這才問到:“你有什麼高見?”
關宏逸緩緩說到:“高見不敢,毒藥簡單,我可以煉製,但是我需要很多毒藥,越毒越好。”
“解毒的事我也可以解決,只是這溫補和排毒的事情需要凡間醫生,白雲宗只需要負責護住他們心脈不被劇毒侵蝕就行”
“據我所知,護住心脈可以不需要丹藥,白雲宗應該有靈符一類,只要用符咒護住他們的心脈,其他的事就好解決了”
雲修問到:“你是誰?難道也是煉丹師?難道你有煉製毒丹的丹方?”
關宏逸根本沒有回答雲修,而是接着問到:“我現在想聽聽白雲宗此次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還請前輩如實相告”
蔡鬆想了想,準備要說,一邊雲修搶先說到:“我們試驗了三個月,找不到根治之法,細心的分析了一下霹靂堂的火炮成分,找到了抑制那些黑色物質增長的藥物”
“這種藥也算不上靈藥,就是簡單的紅野艾,師尊權元上人又根據凡人的體質,加上了幾味舒經活血、固本培元的草藥,煉製成了湯藥”
“這湯藥只能抑制住那些黑色物質的增長,疏通他們體內鬱結的氣息,生髮他們的陽氣,讓他們能夠正常的生活”
“湯藥的方子就在我手上,這次下山就是協助凡間大夫將這湯藥煉製成,根治之法沒有,只能暫時的抑制”
關宏逸問到:“能讓他們正常的活幾年?”
雲修回到:“這就要按照體內黑色物質的多少來算,輕微的可以正常活二十年,二十年一過,黑色物質就會翻倍的增長,一年內必死”
“稍微重點的,也不過能正常活十年;要是黑色物質充滿肺部,還滲透到血液,這種人無救,三個月內必死”
場面有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關宏逸問到:“要是毒藥配合你們這種抑制的湯藥,所需要的毒性是不是會低點?”
雲修搖了搖頭,回到:“因爲一開始毒藥之法就行不通,我們後面也沒考慮這方面,不過按照理論,毒死那些黑色物質的毒性應該會低一點。”
“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想放棄用劇毒的方法嗎?我們這方法,治不好也不會害死他們,你要是用毒藥,治不好很可能就會毒死,這裡面的風險你應該知道”
關宏逸點了點頭,蔡鬆一邊問到:“難道你想到了什麼更好的方法,或者你能根治?”
雲修一聽這話,不相信的說到:“連師尊上品三紋煉丹師都沒辦法的事,他怎麼可能會有,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
關宏逸到了楊洛辰身邊小聲說了幾句,楊洛辰一陣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關宏逸這纔對蔡鬆說到:“前輩,我要去見權元上人”
蔡鬆一愣,臉上出現怪異之色,奇怪的說到:“你要去見他?你就不怕……”
還沒等蔡鬆說完,關宏逸打斷了說到:“關乎千萬人的性命,還怕什麼,還請前輩告知權元上人的下落”
一邊的雲修也愣住了,不解的說到:“我都說了沒用的,你還去找我師尊做什麼?難道你如此狂妄,認爲比我師尊還要厲害?”
蔡鬆一陣嘆息,回到:“唉,好吧,他就在大梁的皇城坐鎮,西去八百里,你要去就去吧”
關宏逸點了點頭,三人辭別的蔡鬆離開了舊皇宮,雲修看着三人的背影,問到:“師叔,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何師叔對他們這般客氣?”
蔡鬆摸着雲修的頭說到:“你師父不是說過,除了他還有三人能救大梁的百姓嗎?”
雲修驚訝的說到:“他們是藥王谷的人?”
蔡鬆搖了搖頭,牽着雲修向着外面走去,邊走邊說到:“你還小,好好修煉就行了,其他事不要問,也不要染上其他弟子的那種傲氣。”
雲修一聽這話,雖然滿口的答應,但是卻口服心不服,蔡鬆也看得出來,卻也沒在說他。
另外一邊,楊洛辰他們三人出了皇宮之後,直接向着城西飛去,到了城外,三人這才落地。
袁圓不解的問到:“我們真要去見什麼權元上人嗎?他那個小徒弟滿臉的傲氣,我看着就氣,真想教訓他一下”
楊洛辰緩緩說到:“大宗門之人,沾惹一點傲氣也很正常,既然你小師叔決定了,那就去見見權元上人”
關宏逸一聲嘆息,說到:“唉,要是可以,我真不想去見他,實在有些尷尬,不過爲了這千萬百姓,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楊洛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不要想這麼多,他畢竟也是你的曾經的師傅,說不定你們兩人能商議出好的方式,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人體內的黑色物質”
關宏逸點了點頭,一躍到了九天之上,向着西邊飛去,楊洛辰也祭出了銀霜劍,帶着袁圓御劍跟了上去。
楊洛辰也漸漸的習慣了身上這二十萬斤重衣的重量,肉體隨時隨地都處在強壓之下,時刻都在適應自己的身體,爲了發揮出白玉之身的力量。
一個時辰過後,三人來到了大梁的皇宮上空,這是樑飛遷都之後建立的第二個大梁都城,楊洛辰也沒來過。
在天上,楊洛辰俯視着新樑都,中心處是一座宏偉的城池,土木結構,雕龍畫鳳,精緻奢華。
皇宮外圍是很多大宅院,再往外圍看去,就是普通的建築,規劃整齊,東西、南北有一條很寬的道路。
與昊天城的舊皇宮是兩個風格,昊天城都是的房屋都是石頭堆砌,很是厚重,這新樑都卻盡顯繁華。
大部分的房屋都重新修繕過,戰火留下的痕跡還可以見到,卻不明顯,已然恢復了正常。
城裡面還有很多人,沒有東邊那些城池的蕭條,但是城池的外圍街道,還是有很多人躺在那裡,不知道是死是活。
還沒等是那人下去,白雲宗十多位外門弟子已經將他們三人圍住,詢問了一下來意。
關宏逸簡單的解釋了一番,那些人也沒有爲難,但是臉上的傲氣卻絲毫不減,帶着三人直奔皇宮而去。
袁圓很是氣,卻也沒多說什麼,三人到了皇宮大殿門口,有一人進去通報,其餘的人像是看犯人一樣的看着他們。
過了五息,那人回來,想要帶三人進去,關宏逸卻對楊洛辰說到:“公子,我還是一個人進去的好,你們在城裡等我消息”
楊洛辰點了點頭,帶着袁圓走了,關宏逸獨自一人去見權元上人,白雲宗的那些弟子也不管楊洛辰和袁圓,任由他們去留。
出了皇宮,袁圓不解的問到:“師傅,小師叔爲什麼要一個人去?帶着我們不好嗎?要是被他們欺負了,我們還可以幫忙”
楊洛辰緩緩說到:“他是去見以前的師尊,又不是去打架,我們在反而不方便,就讓他一個人去的好”
“我們就在城裡面逛逛,等着他出來,也好看看這裡的人爲什麼沒有受到黑色物質的影響,總覺得這裡跟外面就是兩個世界”
楊洛辰和袁圓就在樑都裡面閒逛,也知道了那些人不受影響的原因,無非就是戰亂之時跑了,等戰火停歇恢復和平之後纔回來。
都是一些有錢有勢的家族,這些人遇到戰亂,一般都是帶着家產東躲西藏,等恢復了和平之後,又會帶着家產出現在世間,依然是富裕家族。
半個月過後,兩人還是沒等到關宏逸出來,雲國的大軍反而來了,楊洛辰也打聽到這一次帶兵前來的人,主帥是一位文臣,名叫姜承。
楊洛辰對這人一點也不熟,後來才知道這人是前不久雲國演文大會的第一,才二十一歲,被歐陽天佑委以重任,負責這一次的事情。
另外還有一位副將,名叫沙銳,是同屆演武大會的第一,二十三歲,兩人算是雲國青年一代的佼佼者。
姜承負責整個大梁人民的救治事情,沙銳負責統帥大軍,配合姜承完成這件事,一文一武也算是相互彌補。
雲國大軍進入大梁之後就帶着藥材分佈在大梁各地,等待着治療方案的出來,就開始配合着設點施藥。
至於那五千的大夫,全部都在大梁都城待命,等着白雲宗權元上人的治療方案,然後再分配到各個城鎮和鄉村,組織救治的事情。
楊洛辰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只要找到好的治療方案,配合上雲國大軍、藥材和一批大夫,大梁的百姓纔有救。
如今歐陽天佑考慮的很周詳,已經全部安排妥當,萬事俱備,就等着關宏逸和權元上人商議出來的治療方案。
楊洛辰和袁圓坐在空無一人的茶樓,老闆店員一個人都沒有,茶水還要自己動手,望着街道上面身穿華貴服侍,來來往往,談笑風生的雲國大夫。
袁圓緩緩說到:“人是來了,但是辦法還沒有出來,還真是急死人”
楊洛辰沉默不語,這些日子,他也在考慮以毒攻毒的方式到底可不可行,畢竟是毒藥,萬一沒用好,就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袁圓見楊洛辰心事重重也沒在多言,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在茶館二樓喝茶,看着街道之上來來往往的雲國大夫。
又是七天過去,白雲宗還是毫無動靜,這些大夫開始急躁起來,大街小巷議論着。
這姜承直接讓這些大夫去了城邊,讓他們去看看那些大梁患病的百姓,讓他們拿出解決方案,算是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免得閒着沒事亂說一氣。
又過去了三天,樑都城忽然戒嚴起來,姜承讓五千大夫全部在皇宮集合,楊洛辰知道治療方法商議出來了,帶着袁圓就要去聽聽。
關宏逸卻忽然找到了他們,還帶來了一人,身材矮小,比關宏逸矮了一個頭,年近七旬,一身的藥味,滿臉的白鬍須有些邋遢,修爲居然到了元嬰期巔峰。
楊洛辰雖然沒見過權元上人,但是眼前這個小老頭的身份已經能夠不明而喻。
楊洛辰趕緊行禮說到:“晚輩楊洛辰見過前輩”
袁圓也算機靈,出來這麼久也知道一些禮數,跟着行禮問好。權元上人擺了擺手,回到:“免了免了,老夫來見你,你可知道什麼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