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了?”墨千辰目光深邃地看着景憶那張紅的宛如蘋果般的小臉,菲薄的脣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弧度,壓低嗓子道。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她還光着身子在他面前,是個女孩都會害羞的好嗎?
景憶默默在心中誹謗完畢,黑澈明亮的大眼睛慌亂的閃動了兩下,快速衝墨千辰搖了搖頭,“沒,沒有,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可以先出去了,有事我叫你。”
說罷,她伸手就去接墨千辰手中的毛巾與裝着香精的玻璃瓶,卻遂不妨,她心臟處忽地一痛,她眉心一擰,下意識伸手撫住心臟部位,臉色在瞬息之間變的刷白。
墨千辰見勢不對,一把反握住她的手。
“你怎麼了?”
景憶閉着眼睛,眉心痛苦地擰成一團,等心臟處那股鑽心的絞痛稍稍減去,才睜開眼睛看向墨千辰,“沒事,重傷過後的後遺症,等我以後變的更厲害了,這病就結了。”
擅自服用內丹,變成從前的樣子,從前的白羽是無心的,等她再變回來,卻又化成一個有心之人,她身體不受一點折損纔怪。
而這折損,應是她心臟出現了些許問題,玄冰一族每一次歷天雷劫,打擊的不是身體,淬鍊的也不是渾身的經骨脈絡,而是直擊心臟,一步一步,將一個正常的人逼成絕情的瘋子,然後推上世界巔峰的位子,獨自俯瞰天下。
一世重生,接二連三的重傷已致使她這具凡人之軀不堪重負,若是她不好好調養一番,接下來天雷劫一至,她怕是很難熬過去。
墨千辰前世雖一直都跟白羽在一起,可對玄冰一族的事卻鮮少過問,因爲玄冰一族的任何一件事都是事關整個蒼穹的機密,他從未逾越雷池一步。
所以,關於落璃之前說的歷劫以及現在景憶說的身體問題,他都不懂。
景憶看似說的輕鬆,他卻感覺她的病非常嚴重,看來,他有必要將玄冰一族的事挖一挖了。
景憶身子骨那麼弱,墨千辰哪裡還捨得將她一個人留在裡面,於是乎,他沒再管景憶的害羞,動作利落的幫景憶洗起澡來。
他扭開了香精的瓶子,往清澈的浴水中倒了一些,濃郁的薰衣草味瞬間撲滿了整個浴室,他讓景憶身子往下一些,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浴缸裡,然後用水打溼了她的頭髮,擠了些沐浴露揉在她的頭上,輕聲道:“你先眯一下,傭人說這個香味有助於安神,乖乖再睡一會兒。”
景憶嗅着鼻尖那股好聞的過分的香味,沒有很優雅,也沒有很尊貴,只是一種很平和,很廉價的香味兒,卻帶着一股子平靜安然的味道,讓她竟莫名的覺得……幸福。
景憶半眯着眼睛看着蹲在她頭頂,動作溫柔地幫她洗頭髮,按眼穴的男人,心中悄然劃過一抹暖流,腦海中思索着她師父所說的那個“誅”字,思索着她喜歡上墨千辰這件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