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別墅,裴俊勇跟景菲已經冷戰有幾天了。
自從在濱江見過葉瀾欽後,景菲的心裡一直都有着一股躁動,各種的不甘和鬱悶,特別是在知道他已經拿到了葉氏集團相當的股份後,心裡的憤懣就無法遏制的開始了蔓延。
她有給葉瀾欽打過電話,但對方始終都是不接聽的態度。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應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景菲就真的在夢裡喊出了葉瀾欽的名字,把裴俊勇嚇了一跳,那晚景菲是被男人一腳踹下牀的。
裴俊勇和景菲並沒有什麼深情厚愛,兩個人完全是雙方家長按着一種利益關係的考慮給撮合的,但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妻子欲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情愫。
景菲也不是隨意可以搓圓捏扁的,能買下裴俊廷手裡的裴氏股份那都是她孃家的支持,就憑這一點她的腰桿子都是硬的,兩個人直接就在臥室裡掐了起來,景菲畢竟是女人,最後挺慘。
但裴俊勇也沒好太多,女人又抓又撓的功夫都用在了臉上,裴俊勇這兩天都沒去公司,文件都是助理直接送到了家裡。
“少爺,我讓廚房燉了點雞湯,先歇會兒吧。”馮禹把雞湯送進了書房。
“放下吧。”裴俊勇沒擡眼,那張臉實在有些慘。
“你和少奶奶這樣也不是個事兒,還是要溝通一下。”馮禹把雞湯放在了桌子上,“你喝完把另一份就給少奶奶送過去吧,董事長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回來了,你們這樣還怎麼一起應對下面的事情?”
“你幫我送過去吧,我和她這樣也未必是壞事,跟大哥他們只要不硬來就不會有什麼大是非,我們還是先相安無事的好。”裴俊勇把自己的實力做了一個很客觀的評價。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他們養大的,始作俑者已經不在了,總不能把這筆賬算在養我、教我的人身上吧,現在我手裡的股份也夠在裴氏站穩腳了,等大哥他們回來我就主動跟爸商量一下搬出去,這樣大家都能少點是非。”
“你的意思是,父母的仇就不報了?”馮禹的情緒有些激動。
“爺爺和曾外公都已經沒了,怎麼報?”裴俊勇不爽的丟下了手裡的文件。
馮禹:“你的親奶奶是你爺爺的正室,那你的父母自然應該擁有裴家的一切,那裴氏集團就應該是你的。”
“如果當年我爺爺娶的是我的奶奶,那我敢保證絕對不會有現在的裴氏集團,如果我父母還在,我頂多也就是一個軍官的孩子,或許現在也子承父業,那跟裴氏集團也別想扯上任何關係。”裴俊勇嘆口氣靠在了椅背上,“我很感謝您能這樣一直守着我,我也會把你當親人,到時候我們一起搬出去。”
“原來你是這樣的想法。”馮禹激動的眼眸裡溢滿失望。
“幫我把這個給少夫人送過去吧。”裴俊勇現在沒多少心情去做太多的解釋。
馮禹沒說話,也沒去端裴俊勇桌上的雞湯,黯然的轉身,馮禹腳步沉重的走了出去。他用盡自己所有的青春,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原來外甥只求安然富貴,根本沒有對父母的那份情懷。
煩悶了半天,裴俊勇還是端起了雞湯自己喝了起來,這東西肯定是趁熱喝要好些。
其實他剛纔說的那些話都是裴俊廷離開時說給他的,一臉冷漠,沒有任何的溫度,可仔細想想自己確實沒有什麼抗衡的實力,對於裴氏集團來說,他的實力比起老大差遠了,老大身後有老爹的財力,他有什麼?
岳父這次的相助已經很吃力了,官場上的實力不是用錢可以衡量的,但到用錢的時候還真不是立刻就能兌現的。
馮伯算是舅舅,但卻是個沒依沒靠的舅舅,憑着在裴家多年的經驗可能暗地裡做些什麼,但要是拿到檯面上真刀實槍的幹,那還真未必能上得了檯面。
能先穩住相安無事的局面就很不容易了,機會總要等自己有了足夠的準備才能爭取,現在還是裝裝*較討喜些。
裴俊廷離開前確實跟二哥談了幾句,談不上什麼情感,但裴俊勇能把所有的底逗給他,那他總該表現出一些確實聽到了點什麼的態度吧,雖然老二對他的態度從來都沒有什麼友好,但出手相害的事情也確實沒做過,所以他扔了幾句點到即止的話。
只是沒想到老二會這麼把他的話當回事,還算是孺子可教吧。
臥室裡,景菲臉上的淤青還沒有下去,整個人無力的斜靠在牀上,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秒變潑婦的實力,現在想想也是愚蠢,一個女人怎麼可能跟一個男人抗衡,自己這麼張牙舞爪也只能是更激怒男人。
可真的這麼鬧一場,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人生無法挽救的錯誤,那就是她真的不愛父母爲自己選的丈夫。
不論投入了多少,她都沒辦法讓自己找到那份深愛的感覺。
一想到這樣的日子還會有很多個日日夜夜她就覺得崩潰,得到了富貴又能怎樣,生活過得完全沒有滋味。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知道父母的投資是希望可以看到回報的,就像從小到大會對她提出各種的要求一樣,只可惜他們不是神算子,自然也算不到葉瀾欽還會有逆襲的時候。
咔嚓——
臥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裴俊勇端着雞湯走了進來,兩個的臉上的拼盤有得一拼。
“雞湯大補,味道還不錯。”裴俊勇把雞湯放在了牀頭櫃上。
景菲把臉別到了一邊,完全是不想搭理的表情。
“爸和大哥回來我就會要求搬出去住,我在江邊有一套公寓,兩百來平,大家分開過可能也要輕鬆點。”裴俊勇似乎也不在意女人態度,只是例行公事似的通個氣。
“搬出去?”這樣的大事景菲還是沒有辦法無視了。
“這裡人多眼雜,我們分不清誰是誰的人,也不知道每個人心裡到底都打了什麼算盤,所以還是有一個簡單的空間要好些。”裴俊廷說完就站了起來,“景菲,你可以跟我離婚,但不可以給我帽子,這是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