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不遠處立着一面幌子,卻是一處酒肆,店內一老一少似是祖孫二人,不過這時候這兩人注意力明顯也被遠處傳來的歌聲所吸引,再加上如今店內也沒有什麼客人,很是清閒,索性直接停下了擦拭等活計,靜靜聆聽着這有些古怪卻分外動聽豪放的歌聲。
歌聲臨近,漸漸消失,隨後說話聲響起,“走了一會兒了,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看看這鄉間小店有沒有什麼特色的吃食,哎,在家日日好,出門天天難啊,看來以後出門還要專門準備兩個廚子才行。”
片刻之後,主僕二人走進了小店,看清走在前方的那人,店內的兩位都是眼前一亮,這位公子身形修長,面容俊朗雅緻,一身錦衣華袍,更爲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這位公子身上那種灑脫大氣猶如明珠美玉般的奇異氣質,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別樣的韻味,讓人看着特別的舒服。
“喂,小娘子,你再這麼看下去,我會害羞的。”驀然,一聲略帶調笑的聲音響起,那頭梳雙鬟的青衣少女一怔,旋即清醒過來,微黑的皮膚上也浮現出一片紅暈,雙手攪在一起,想要逃離,但終究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只能垂下頭,不去看那位公子那雙深邃猶如夜空的眸子。
不過就算垂着頭,青衣少女腦海中還閃過那位公子清晰的容貌,心中更羞,不過對於這位公子還是有了好感,畢竟她如今的模樣可是很醜陋的,但這位可是沒有在意那些事情。
“小娘子,隨便來幾樣小菜,當然要是拿手的美食。不好吃的話,我可是要問罪的。再來壇酒水。”唐書坐在桌子上,也沒有在乎周圍不太乾淨的環境,說到底,唐大少爺也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能夠享受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委屈自己,也很喜歡奢華舒適的生活,但對於困難一些的情況,他也能接受。
看着這位小姑娘細聲細氣的應了一聲,就去準備。唐書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不只是這位小姑娘,還有裡面那個顯得有些蒼老的中年人,毫無疑問,這兩位就是來福州查探消息的勞德諾這個金牌間諜以及嶽靈珊了。
看樣子劇情就要開始了啊。唐書如是想着,這個世界的時間實在有些混亂,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唐書知道劇情還沒有開始,但是對於時間也沒有辦法具體而微,而且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他最重要的還是要將武功修煉出來,等到武功差不多之後,唐書就來到了福州,自然是爲了那很方便入手的辟邪劍法了。
唐書如今到了這裡,已經是從林家向陽祖宅那裡得到了辟邪劍譜,不過他並沒有拿走辟邪劍譜,還是留在了原地,無他,在唐書想來,如果沒有機會學習辟邪劍法,那麼君子劍還是君子劍嘛?!好吧,事實上,就是唐大少爺這個傢伙是個蔫壞,想着要看嶽不羣的悲劇是怎麼煉成的。
當然這只是個笑話,沒有拿走辟邪劍法,不過是因爲唐書對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規劃原因罷了。
說起來,辟邪劍譜也讓唐書漲了一番見識,奇功絕學唐書見了很多,但如同辟邪劍法,不,應該說如同葵花寶典這樣邪異陰毒到極點的武學還是首次看到,丁春秋的那種狠毒武功和葵花寶典比較起來,在陰毒詭譎方面也要差上不少。但這說明了什麼?
除了說明葵花寶典的發明者足夠天資縱橫之後,也說明了他內心足夠的陰暗冷酷。這是一門頂尖的絕學,但是太過劍走偏鋒,可以說得上是步步兇險。哪怕有着秘籍存在,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修煉的。甚至可以說,人人都可以入門,但想要更爲的深入卻也對天賦有着很高的要求。
而且隨着功力的深厚,修煉的危險也是隨着增加,終究這門絕學從一開始的路子就是偏的。甚至說得上不合天道,畢竟太監這種生物終究不是自然創造的,哪怕天閹這種情況也是百萬中無一。但如此兇險艱難,付出了這麼多,這門絕學帶來的威力也是非同凡響的。
而且斬斷陽根,自絕體內陰陽之氣,也使得這門絕學修煉速度極快,更爲優秀的是,這門絕學對外界環境的要求很低、就算是唐大少爺也從這門絕學中得到了一些提示,可見太監中也是有着天才存在的。
不過儘管葵花寶典和辟邪劍法陰毒詭異,但唐書也是絲毫不懼,畢竟他身負的衆多絕學中不少都不會次於它,唐書更多的還是準備以後將這門絕學應用在創造人上,而他自身也可以從中吸收一些精華。
就在唐書靜靜思索間,嶽靈珊裝扮的酒家女已經開始上菜上酒,這等鄉野酒家條件簡陋,自然講不得什麼排場,更多的還是一些牛羊肉以及蠶豆花生之類的,不過似乎唐書方纔的言語起到了效果,這裡上了一些還算是精緻的小菜。還有一小壇酒。
唐書隨意的試了試幾樣小菜,雖然比較起阿朱以及宮廷御廚的水準差的還遠,不過也勉強可以入口了。而且這裡的醬驢肉還算是不錯,就是酒水顯得太過差勁了一些。唐書皺皺眉,將酒挪到了一邊。隨意吃喝了一些。
隨後就是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嶽靈珊,讓少女渾身彆扭,很不自在,同時也很奇怪,畢竟一番化妝之後,嶽靈珊這個時候可是純粹的醜女,嶽靈珊根本想不出以這位公子的風采人品爲何會對一個醜女如此感興趣,不過因爲自己是假扮的,唐書這番做派也讓少女心中很是有些忐忑。
“哎,卿本佳人,奈何如此?”唐書嘆息一聲,一副遺憾的模樣搖搖頭。
嶽靈珊和勞德諾都是心中一驚,身形微微繃緊的看着唐書,小心戒備着,畢竟從唐書的言語中就聽出這位似乎已經看出了他們的僞裝,儘管兩人來此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但這般僞裝鬼祟的行徑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好在,嶽靈珊和勞德諾來此只是一番探查,並沒有什麼不良目的,也不知道嶽不羣讓他們來此的目的。
所以儘管有些驚慌,倒也是沒有失措,不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唐書。
驀然,嶽靈珊和勞德諾眼前一花,緊接着大驚失色,因爲這片刻,唐書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嶽靈珊身邊,手指勾住了那嶽靈珊的下巴,有些輕佻的湊到嶽靈珊脖間,深深吸了口氣。
“好清麗的味道,真讓人期待僞裝之下是何等的容貌!”唐書口中說道,嶽靈珊呆住了,從小到大,她還沒有這麼被人輕薄過,儘管和青梅竹馬的大師兄令狐沖也有過打鬧,但兩人之間那麼熟悉,也根本沒有讓嶽靈珊產生什麼特別的心思,但如今卻是完全不同,唐書就是一個陌生弟子,而且之前嶽靈珊還爲唐書的風采動容。
這時候猛不丁的讓唐書親近,特別是感覺到唐書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更是讓她有些微微的眩暈,一時間怔住了,竟然不知該如何反應。別誤會,唐書身上的香味,可不是這個傢伙騷包的塗脂抹粉,這完全是絕頂內功修習到一定程度之後,帶來的好處,體內沒有任何雜質,清幽淡泊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這種味道。
“賊子,住手!”金牌間諜勞德諾看到這一幕,瞠目怒道,不得不說,這個傢伙還是很懂得演員的精髓的,恩,應該說,很是入戲,取了間諜狀態的時候,其他的時間,完全是一副華山好弟子的模樣。
看着勞德諾提劍衝來,唐書搖搖頭,果然,勞德諾的武功實在低微,當然比之林平之林振南等人還是要強上不少的,畢竟也是大派出身。隨手點出一指,距離唐書還有兩三丈的勞德諾猛地跌倒在地動彈不得,卻是被唐書直接用參合指點中了穴道。
看到這一幕,不只是勞德諾面色如土,心中驚駭,就是嶽靈珊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不過顧忌唐書顯露的高深莫測的武功,嶽靈珊這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抗。
“放心,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在這種地方,遇到了一個僞裝的佳人,心中有些好奇而已。不管你們是有着什麼目的,亦或是這位小娘子是爲了避免麻煩,我都不在意。”唐書淡淡的說道,隨後放開了手指,走開了嶽靈珊身邊,坐回了桌子,又是凌空一指,解開勞德諾的穴道。
看着嶽靈珊有些慌亂的扶起勞德諾,又氣又羞的看了過來,唐書笑了。
“小娘子你應該慶幸的。我這番初出茅廬,闖蕩江湖,就是想要做個採花流香的淫賊,品嚐天下美女的滋味。雖然你易容相貌,但只是從體態以及臉形,特別是那雙靈動的眼眸中,就看得出來,你是個佳人。讓我很是有些心動,原本這個時候我就應該讓你洗掉易容,好生親近一番纔對。”
“你,你無恥……”嶽靈珊聽到這話,不由怒喝一聲。
“哈哈,我依本心行事,求得只是自己痛快,旁人如何評價,我卻是毫不在意的。而且就算是壞蛋,我也是那種真小人啊,總比起那種表面上道貌盎然,實則暗地下男盜女娼的人要好很多啊。”唐書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說道,好吧,這個傢伙又在隨口胡言了。呃,或許,可能,大概也有不少的真實成分吧。
“小娘子不必太過擔心,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些什麼的話,早就動手了。”唐書看着嶽靈珊提着長劍,小心戒備的樣子,有些好笑的說道。
“可惜我已經立下了一個誓願,我要找的第一個女人必須是個出家人纔好……”
“你……,你,無恥之極!”嶽靈珊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唐書了,翻來覆去還是那兩句,確實,唐書的這句話實在太刺激人心了。
唐書渾不在意,大笑着起身,隨手丟下了一塊碎銀,朝着門外走去,那中年僕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唐書身後,直到現在他都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什麼存在感。
“好了,小娘子,就到此爲止吧。不過小娘子以後可要小心了,下一次被我看到你的話,我可一定要見到你的真面貌,而且那時如果我的誓願已經達到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的哦,不用擔心到時候我認不出你來,我可是記得你的味道的……”
唐書兩人上馬離去,但他那清爽的聲音卻始終如一,未曾有絲毫變化的在勞德諾和嶽靈珊耳旁迴響。
“這人,這人好強的武功,這麼年輕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而且什麼門派能夠有這般人物!”勞德諾眼見唐書兩人遠去,面色有些難看的喃喃說道,方纔短短時間唐書的表現實在震撼了他。以往勞德諾看來,令狐沖已經算是天資橫溢,年紀輕輕就武功高強,但是和這個突然出現的公子比較起來,令狐沖恐怕還差得遠。
就連嶽不羣掌門,乃至左冷禪那樣的宗師人物能不能有剛纔那個公子那般神奇表現都很難說。這個事實讓勞德諾有些難過,不過很快勞德諾也恢復了過來,畢竟這個傢伙從來都不是以武功爲重的。而且這樣的人物也輪不到他來擔憂什麼,他只需要將這件事情傳達上去就夠了。
嶽靈珊這時候也是神色複雜,緊咬着貝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之後,嶽靈珊開口問道,“二師兄,我們怎麼辦?需要撤離嗎?”
勞德諾思索了半響,搖搖頭,道,“不用,那人只是偶然來到了這裡,對我們也沒有什麼惡意。而且我們隱身在這裡,也只是探查一番,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行爲,不用擔心那麼多,還是完成師傅的吩咐之後,再離開吧,而且也用不了幾天時間,我們就能夠完成任務了。”
說完之後,勞德諾看到嶽靈珊有些神思不屬的,以爲她擔心那位公子離去時說的言語,寬慰道,“小師妹不用擔心,我看剛纔那位公子只是在開玩笑,而且就算是真的,我們回去之後,也有師傅爲我們做主,不用擔心那些問題。”
嶽靈珊應了一聲,垂着頭,只感覺諸般思緒在腦海中閃過,不自然的就想到了唐書那張帶着壞笑的臉。特別是想到唐書所言的期待下次見面,以及那時候的輕薄舉動,嶽靈珊就感覺臉蛋有些發燙。終究嶽靈珊也是個沒有多少閱歷甚至沒有接觸過多少外人的少女而已,如今被唐書的一番行爲觸動,心思卻是複雜起來。
唐書離開了酒肆,回想着方纔的情景,臉上帶着微微的笑容,說起來,他還真是有些好奇嶽靈珊的容貌,不過那個時候卻很麻煩,總不能唐書逼着嶽靈珊洗去易容啊,所以唐書一番言語,卻是爲以後見面留下了機會。按理說,唐書見過的美女無數,不說現實世界中。
在天龍世界中更是誇張,可以說天下美女任他挑選,唐書又不是好鳥,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權利。但唐大少爺可是地地道道的名女人控,對於美女他沒有什麼歧視,不過顯然那些有名的美女更得他歡喜,而在這些小說世界中,無疑其中的漂亮女角色就特別的吸引他了。
嶽靈珊啊,那可是令狐沖的青梅竹馬,雖然令狐沖最終得到的只是“我只當你是個大哥”這樣言語的評價。林平之未來的妻子,小林子啊,可不能讓小林子暴殄天物哪。而且既然唐書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麼他就是唯一的主角,其他人都是配角乃至龍套。
悠然自得的思索着,唐書兩人再次回到了福州城內,在這裡唐書租下了一間院落落腳,留在這裡,無非就是爲了等待福威鏢局事件的發生,唐書就準備藉助福威鏢局,正式介入笑傲世界。
並沒有讓唐書等待多久,不過五六天的功夫,福威鏢局的事件正式開始了,唐書沒有急着出手,反而等待了兩天,直到感覺福威鏢局差不多走投無路的時候,才帶着三名侍從走向了福威鏢局,是的,他再次創造了兩個高手,一個是因爲唐書進入世界能夠帶着的精神能量有限,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創造人的武功修爲受到唐書修爲的限制,不能超過唐書的修爲。
所以暫時只能是三個手下了,不過各個武功也算是不俗,在這個江湖中也稱得上是一流高手了。隨着唐書介入劇情,改變劇情,隨之才能得到越來越多的精神能量,在隨着唐書武功修爲的提升,那時候,才能大量的創造出武功高手來。
福威鏢局如今人心惶惶,這兩日,不少鏢師趟子手以及林家下人都是死的莫名其妙,而福威鏢局的旗杆被砍,門前門後都被劃出了血線,謂之“越過者死!”以往福州城內數得着興旺的福威鏢局短短時間就變得猶如凶宅,各個家丁下人這時候早就沒有了以往的精氣神,而殘餘的鏢師們也都是驚慌失措,只是借酒壯膽,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要脫離福威鏢局都沒有那個膽子了。
唐書帶着三名手下來到福威鏢局前,那兩個門房如同驚弦之鳥一般,看到唐書等人絲毫沒有通報的意思,就直奔門內走去,門房驚慌失措,不只是沒有阻攔,更是躲閃開來,不過還算這兩個還沒有完全傻掉,還知道迅速衝回去通報。
唐書帶人走進福威鏢局,沒等他們進入大堂,一羣人拿刀帶槍的迎了上來,不過大多數人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這讓唐書心裡也不有嘀咕,這沒落的也太快了,或者說林家如今在武學上的建樹實在太差了。不過唐書也有些無語,福威鏢局遍佈天下大多數省市,說得上生意通達四海八方。
但只是一個江湖門派找上門來,就讓他們迅速敗落,而沒有絲毫的反手之力,這實在不知該讓人如何評價,也就是這樣的武俠世界纔會發生如此神奇的事情吧?!
目光在對面一羣人身上掃過,當先爲首的那位中年人就是林振南了,而手中提着一把金刀的就是林振南的夫人,另外一名俊秀公子就是小林子了。一羣人中也就是這三位還有着足夠的心氣兒。
“敢問幾位來自何方,到我福威鏢局爲何?”林振南行禮說道,目光中滿是疑竇,同時小心戒備着,雖然已經確定了得罪了青城派,如今的情況都是青城派搞的鬼,但對於青城派的人,他們卻根本都不熟悉。原本還以爲唐書等人就是青城派終於找上門了,但林振南這時候卻感覺有些不對,所以纔會有此一問。
“這位是我天外樓少主。”唐書身邊的屬下說了一句,除了面對唐書的時候神色恭謹,面對林振南等人的時候卻是一臉的淡漠。
“在下唐書,見過林鏢頭,此番來到福威鏢局,卻是見到福威鏢局遭難,所以來給林鏢頭一個選擇。”唐書揹着手,淡淡的說道,雖然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但只是簡單的立在那裡就有着一種凌然的氣勢。
“什麼選擇?”林振南一怔,根本沒想到唐書有此一說,不過隨即精神一震,他很清楚,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福威鏢局肯定跨定了,而他們一家人能不能逃脫性命都很難說。
“你們福威鏢局投入我天外樓門下,我保你們一家平安,當然,福威鏢局還是你們林家的,只不過對於天外樓的命令不能違背,天外樓也會支援你繼續發展福威鏢局,我知道,在做生意,特別是做鏢局生意上,你是最適合的,福威鏢局如今欠缺的不過就是一些高手,以面對類似如今的情況。”唐書開口道。
林振南聽完,皺起眉頭,一旁的王夫人以及林平之則是有些不滿,沒辦法,按照唐書所說的,雖然名義上還不算難聽,但林家可以說事實上就成爲了所謂的天外樓的屬下僕人,這讓一直以來都是心高氣傲的他們如何接受得了,特別是這個天外樓從未聽說過。
只不過如今福威鏢局的情況如何,他們也很清楚,儘管心中不快,這時候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等着林振南作出決定,而且王夫人和林平之也是有些氣餒,福威鏢局如今的情況太艱難了。
林振南思索片刻,他自然很是猶豫,王夫人和林平之都瞭解的情況,他自然更加的瞭解,他倒是對唐書提出的要求沒有什麼異議,畢竟在如今的形式之下,一家人性命都難以保證,產業自然也不會被放在心裡了。
“因爲小兒無狀,得罪了四川青城派,青城派欲殺我一家而後快,不知道唐公子可有把握……”
唐書不屑的笑了笑,看着林振南說道,“青城派在我看來不過土雞瓦狗,揮手可破。說實話,你們林家也根本沒有被我放在心上,之所以會給你們這個選擇,不過是因爲天外樓重出江湖,需要一些外層勢力而已。你們林家的福威鏢局在天下各省市的分局,也是的你們林家在各地都有着一定的根基和門路,這纔是被我們看中的。至於金銀財貨之類的,我們也不缺少。”
“既然如此,一切都拜託少主了!”想了想,林振南嘆息一聲,恭敬的行禮道,他倒不是相信了唐書的說辭,只不過是將唐書一行人當做了救命稻草而已。
唐書當然知道這時候林振南的心理,不過他也沒有分辨什麼,只是朝着身邊三個下屬吩咐道。
“青山,你們三個去將周圍的青城派弟子擒拿過來。”
看着三人飛掠而出,林振南等人一臉的震驚,雖說林家三人以及一衆鏢師武功不高,但並不意味着他們沒有見識,相反,吃了鏢局這一碗飯,這些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只是看到唐書三位屬下的輕功,就知道這三人都是他們從未接觸過的高手,一時間也讓他們這羣人心中安穩了很多。
畢竟這兩天提心吊膽的,生怕下一次就莫名其妙的死去,給這些人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好了,我們入內等待吧,他們還需要一點時間。青城派這次可以說是傾巢而出,只是在福威鏢局周圍的人數就不少,而且分佈的方位也不相同。”唐書淡淡的說道,當先朝着大堂內走去。這般反客爲主的舉動卻是做得很是自然,林振南等人這時候也不敢反對,各個心中又驚又喜的跟着唐書。
“鏢師和下人們留下外面着,準備一下,等待看守着青城派弟子。”唐書走進前院大堂的時候,又說了一句,那些鏢師趟子手以及家丁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林振南吩咐了一句,才都守在了外面。
坐在主座上,片刻之後,就有丫鬟送上了茶點,儘管丫鬟也是一副受驚的模樣,但這些簡單的事情還是無礙的。唐書目光掃過神思不定的林家三人,直接看向了林振南,慢條斯理的問道。
“林鏢頭有沒有後悔沒有學習辟邪劍法?”
“什麼?”林振南已經,王夫人和林平之卻是滿臉的疑惑,顯然搞不清楚唐書爲何問這個問題,林家怎麼可能不會辟邪劍法了,這是他們家傳絕學,不說林振南,就是林平之也是極爲熟練了。
“林遠圖當年倚仗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縱橫江湖,創下偌大的名頭。爲何今日的辟邪劍法如此的稀鬆,這其中的問題林公子或許不知,但林鏢頭你能不知道嗎?”唐書輕笑着說道。
他這一番言語頓時讓林平之和王夫人注意起來,林平之見識淺薄,至今還以爲辟邪劍法是門高深武學,也沒有什麼疑惑,但是王夫人就不同了,畢竟王夫人出身武林世家,對這些情況有過了解,自然好奇,只不過林振南從未說過這件事情,她也沒有多過理會,如今聽到唐書的說法,自然起了好奇心思。
林振南臉色時青時白,看向唐書的目光也滿是驚懼。
“安心,不必擔心我別有所求,我的目的方纔就已經直接跟你說了。至於爲什麼我知道辟邪劍法的秘密也很簡單。我連葵花寶典都見識過,辟邪劍法乃是從葵花寶典的殘篇中推演出來的,我自然能夠有所瞭解。”唐書擺擺手說道,他的這個說法讓林振南鬆了口氣,卻又平添了許多的疑惑。
“別認爲沒有聽說過天外樓的名頭,就感覺天外樓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真正說起來,所謂的天下武學聖地少林武當乃至其他的各派,都沒有被我放在眼裡。只不過一直以來天外樓都是銷聲匿跡,纔不爲外人所知罷了。不過天下各門各派絕學在天外樓的琅嬛福地都有收錄。葵花寶典也不例外。”
唐書很是大氣的說道,口氣也大的讓林振南等人心驚。少林武當等派在江湖中人心目中的地位絕高,但卻根本沒有被這個所謂天外樓少主放在眼裡,這讓他們如何不驚。
“不要覺得我在騙你們,這些事情,你們以後就知道了,既然天外樓已經入世,那麼內中玄奧自然也要展露出來。說起來,這兩三百年內,江湖沒落了很多,各門各派的武學失落很多。這可以說唯一稱得上出彩的就是葵花寶典了,你們作爲林家的子弟可能也不知道辟邪劍法從何而來吧?”
唐書依然淡定的說着,隨即將林遠圖的經歷講述了出來,這等秘聞也讓林振南等人對唐書的言語有了一定的信任度,不過顯然林遠圖的行徑不值得誇耀,作爲後人,他們也有些羞臊。
“葵花寶典,乃至你們林家的辟邪劍法,都是劍走偏鋒,走陰毒詭異一路,雖然確實威力驚人,而且極易速成,但從一開始路子就錯了,不說修煉時的艱難,就是入門之後,也是日日如履薄冰,隨時可能走火入魔,而且一直修煉下去,最終的結局也是莫測。這點林鏢頭可能知曉一些,這也是爲何林遠圖之後,林家的辟邪劍法陡然變得平常的原因。”唐書繼續說道。
“我天外樓中絕學無數,其中也有幾種絕學絲毫不次於葵花寶典,而且還都是循正路而行。不只是不用自損身軀,修煉也沒有多大的風險,所以林鏢頭不用認爲我覬覦你家的辟邪劍法,葵花寶典的抄錄本還在天外樓容納天下武學的琅嬛福地哪?!”
林振南面皮有些燥紅,自己認定的珍寶對於別人而言卻是糟粕,偏偏自己還擔心人家覬覦這個。明白了這點之後,林振南的感覺自然不好受了。只是從唐書知道辟邪劍法乃至葵花寶典需要自殘身體的事情,就知道對方並沒有哄騙他。
不過這樣一來,林振南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畢竟這樣來頭巨大的人物,有了他們的庇護,自己一家性命算是保了下來,而且福威鏢局也能保存下來,儘管多出了一個主子,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少主,卻是林某得罪了!”林振南起身正容道歉道。
唐書擺擺手,“不用這個樣子,遇到這種情況,你有所顧慮也是對的,而且天外樓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說起來,你們現在還以爲這場禍事是被林公子招來的吧?”唐書明知故問道。
“少主,不必對孽子客氣。”林振南連忙開口道,如今經過唐書一番言語,他已經對唐書以及那個所謂的天外樓有着一定的敬畏,哪裡能夠讓唐書對林平之如此客氣啊。
“好吧,我就叫他平之吧!”唐書點點頭,“這件事情就算沒有平之,也一樣會發生,平之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你以爲餘滄海的獨子餘人彥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來福州,目標本來就是你們林家。青城派和你們林家,應該說和林遠圖也有過一番過節,讓他們知道了辟邪劍法的威力。”
“而以前,有着林遠圖的威名籠罩,其他人不敢輕舉妄動,但隨着江湖中人對林鏢頭你如今的武功的瞭解,林遠圖帶來的敬畏褪去,他們也就打起了辟邪劍譜的主意,不是認爲林鏢頭沒有天賦,就是認定其中有着奧妙。”
“青城派是爲了辟邪劍法而來?”林振南瞪大眼睛說道。
唐書點點頭,隨即笑道,“只不過恐怕餘滄海都沒有想到,他的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會死在福州吧。”
“天幸遇到了少主,不然我林家還真是完了。”林振南嘆道。
“爹,我們爲何不學習真正的辟邪劍法?”林平之年輕氣盛,不由開口問道,原本以爲給家中招惹了禍事,一直自責痛苦,如今知道了內情,心中越發的氣憤起來,而且看到唐書比他年紀大不了多少,卻成爲了少主,讓父親都是恭敬守禮,一直天之驕子一般的林平之對唐書難免有些不忿。
畢竟不管是容貌之類的外形,還是出身乃至家產,唐書都要遠遠超過他,自然讓他有些不舒服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他也知道輕重。雖然因爲從小一家人的寵愛,使得他有些年少輕狂,但是短短几日間,發生的一切,陡然讓他成熟了很多。
“閉嘴,你以爲遠圖曾祖之後爲何林家無人學習真正的辟邪劍法?如果不是其中有着很大的難處,豈會如此,你如今並不瞭解,等以後你就知道了。”林振南喝道。
“好了,林鏢頭。既然你們林家已入天外樓門下,那麼天外樓自然會傳下高深武功讓你們修習。因爲你們林家是天外樓入世第一個收入門下的,我可以做主,傳授你們的武學不會次於那些江湖大派的絕學。”
唐書送上了一顆甜棗,李振南大喜過望,慌忙站起身,還拉着王夫人以及林平之朝着唐書大禮參拜。
唐書沒有拒絕,等到他們行禮完畢之後,一拂袖,柔和卻沛然的力道將三人扶了起來,眼見唐書展露的高絕功力,三人都是滿臉震撼,面對唐書越發的恭謹起來。就連林平之也是如此,林平之並不是傻子,聽說了這麼多的秘聞,見識了唐書的實力,心中已經有些降服,畢竟唐書不論什麼,都要比他強上很多。
如果不說慪氣的話,林平之也不得不福氣,更何況唐書準備要救他一家。如今聽聞能夠學習高深武學,他們自然歡喜了,短短兩天時間,他們吃夠了武力不夠的苦頭。
這時候,外面一陣喧鬧聲響起,唐書笑了笑,“看樣子青山他們事情辦得差不多了,走,咱們出去看一看吧。”當即林振南一家就隨着唐書走了出去,就看到院落內七八條身影癱倒在地,都是青城派的弟子,一邊的鏢師家丁們都是怒目而視,林平之更是激動的衝了過去,拳打腳踢的。
片刻之後,一陣破風聲中,唐書的三名手下提着三個青城派弟子回來了,將他們丟到一邊之後,青山朝着唐書行禮道,“少主,福威鏢局附近的青城派弟子已經全部拿下,不過因爲時間關係,這裡的情況肯定已經傳了出去,用不了多久,餘滄海就會知道了。”
“恩,這也是難免的,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讓餘滄海不在鬼鬼祟祟的,讓他們一起過來,正好一網打盡,省的以後再麻煩了。”唐書渾不在意的說道,唐書這樣的說法其實是不正確的,因爲這次餘滄海來福州可是做好了準備,雖然他親自帶人來福州,但是爲了對付福威鏢局,也派出了一些弟子去福威鏢局的分局。
只不過就連餘滄海都沒有被唐書放在眼裡,更何況餘滄海的那些弟子哪!在這裡解決餘滄海之後,隨便派人就能收拾了他們,甚至估計都不用唐書派人去收拾他們,聽到餘滄海的消息之後,那些傢伙就會逃走。
並沒有讓唐書等待太久,一羣人的腳步聲傳來,唐書只是靜靜等待着,而林振南等人自然是唯他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