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點鐘,洛央拿起手機,猶豫不決,下不定決心,到底要不要給他打過去?
連打一個電話都變得如此小心翼翼,洛央突然發現,她活得挺失敗的,苦笑。
她怎麼搞的?怎麼就把她老公給丟了呢?
她不是故意的,她那麼捨不得。
十點二十五分,洛央幼稚的看着‘25’,諧音是‘愛我’,傻乎乎的一笑,洛央撥通了江汝飛的電話。
電話那頭,江汝飛冷着臉,電話響了好久,他接起了電話,沒有往日的溫暖,只有冷冷的一道鼻音,“嗯。”
洛央心肝兒一顫,強顏歡笑,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時候洛央這樣弱勢過!
洛央什麼時候對人這樣服軟過!
出口的話,幾多可憐。
江汝飛面色冷清,“加班,你睡吧。”
洛央的心,咯噔一聲,一落千丈。
我給你做了飯,我第一次學着做飯,你不要回來吃一口嗎?
我等了你好久,我想你回家,你回來好不好?
我好想你,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老公我錯了,我以後不再惹你生氣了。
江汝飛,你不要加班了行不行?
或者沒臉沒皮的笑嘻嘻的對他說,我去公司找你給你送飯好嗎?陪你好嗎?
腦子裡太多的東西傾巢而出,到底,洛央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失落的低低‘哦’了聲,收了電話。
結婚以來,他第一次這樣夜不歸宿,洛央的心,說不出什麼感受。
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洛央遊蕩到臥室,頭疼着,無力着,閉上了眼睛……
眼淚染溼了枕頭,洛央無聲的流着淚,漸入夢鄉。
夢裡,江釗欠揍的笑着,江汝飛悲傷地看着她,越來越遠。
從夢裡驚醒,洛央感覺渾身無力,哪兒哪兒都在疼,拿着溫度計量了體溫,洛央淺笑,抓着電話就給江汝飛打了過去。
管你睡覺了沒有。
“我發燒了……”
一點都不用裝的虛弱,洛央只說四個字,那邊江汝飛就皺了眉頭。
江汝飛什麼都沒說,掛了電話,洛央美滋滋的躺回去,繼續挺屍。
傻子纔會一個人傷心一個人難過,好不容易因爲太想念他病倒,不讓他看到怎麼行?
就要讓他有負罪感,讓他折騰她,讓他故意不回來,讓他得罪她。
洛央本來還想着,洗個澡,換件性感的睡裙,等他回來火熱的纏着他來着,沒想到竟睡着了。
江汝飛披着月光回來,伸手摸她額頭,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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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央在睡夢中皺着眉,眼皮子都沒有睜開,熟悉的味道灌到鼻腔中,她伸手攀附上他的脖頸,死不撒手。
“我生病了,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
鬼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從牀上爬了起來,摟着江汝飛脖子掛到了他脖子上,跪在他腿上。
江汝飛深呼吸,嘆氣,抱着她,託着她屁股給人抱了出去,外面裹着外套,開車載着她去了醫院。
值班醫生給她開了藥,說先退燒,出出汗就好。
在醫院就吃了藥,江汝飛抱着洛央,回到家裡。
怕江汝飛走,洛央始終保持着胳膊掛着江汝飛脖子,腿纏着他腰身的姿勢,好在夜裡人少,沒幾個人看到她這副德性。
掉過頭成了江汝飛要照顧她,回到家裡,給她放到牀上嚴嚴實實的蓋上被子,試探着她的體溫。
江汝飛回來了,洛央也就踏實了,實在沒有力氣再說一句話,窩在被窩裡沉沉睡去。
江汝飛到廚房去拿水喝,看到廚房裡亂七八糟的陣仗,打開燈,到餐廳看了眼,沉默着,放下水杯,拿起筷子,將還能入口的粥,無色無味的小菜慢條斯理吃了個精光。
吃了飯,收拾起來,江汝飛在廚房裡深更半夜的洗碗,打掃洛央留下的‘戰場’。
心裡,竟然是暖的。
就是個磨人精,明明那麼氣,卻聽見她無力的疲憊,他鬼使神差就披着夜色趕了回來。
收拾好廚房,回到臥室,拿體溫計又測了下她體溫,降下來了,摸摸她額頭,出着汗,江汝飛掀開了被子躺了下去。
洛央習慣性窩到江汝飛懷裡,咕咕噥噥的唸叨,“老公我愛你
。”
江汝飛沒搭理她,以爲她是說夢話。
洛央挪了下,往他懷裡蹭,依然懶懶的閉着眼睛,“老公你都沒有說過愛我。”
口氣耍賴,還帶着發燒後遺症的虛弱。
江汝飛側頭輕吻了下她額頭。
洛央閉着眼睛,勾住要離開的江汝飛,吻上江汝飛的脣瓣。
江汝飛去勾她的手,讓她鬆開。
洛央不依,使勁兒的啃他。
江汝飛黑臉,掐了她腰下,洛央依然不起,變本加厲的使壞。
江汝飛受不住,把人推開,躺在牀上舉起她,讓她遠離自己,“發着燒呢,好了再說。”
昨天晚上已經夠瘋了,現在病着,還不知道老實。
洛央全程不睜眼,伸手耍賴勾江汝飛,“不嘛,醫生說了,出出汗就好了。”
她所指的……
江汝飛鐵青着臉,把她放到被窩裡,給她掖被子,“睡覺,明天再說。”
洛央纔不管,死纏爛打,就攀附了過去。
江汝飛幾多無奈,發愁,打她屁股下,“安靜點,我累。”
洛央依然閉着眼睛,不老實着。
得償所願,洛央蜷縮在江汝飛臂彎裡,可憐兮兮的張嘴,“我生病了,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
果然第二天再起來,家裡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洛央光着腳丫從牀上跳起來,直奔廚房,江汝飛果然在準備早餐。
從後環抱住勤勞的人,洛央小腦袋瓜貼着他結實的後背。
江汝飛想要回身,扒拉着她的手。
洛央搖頭,不肯鬆手。
“我看看你還發燒不發。”江汝飛無奈又溫柔的話出口,洛央脫口而出,“還發着燒呢,你不能走。”
江汝飛無聲嘆氣,扒開她的手,擡手摸她額頭,“不發燒我也不走。”
洛央乖乖的配合,眨巴着紅彤彤的眼。
江汝飛發現她光着腳丫,臉,立馬拉了下來,抱着人給送回了臥室。
和冷戰自己生悶氣比,江汝飛寧願她胡鬧些,但是不願意這些胡鬧建立在她的身體不適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