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一發聲,她才發現嗓子異常乾澀刺痛,好不難受。
聽到聲音,剛脫了睡褲的黎皓煊猛然一轉身,頓時呆住了。剛纔叫了半天不醒,怎麼現在又忽然醒了?該死,他現在只穿着一條短褲呢。
鬱凌詫異地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男人,失聲尖叫起來,不過在她叫出來之前,黎皓煊飛快跳上牀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唔……”鬱凌慌亂掙扎起來,該死的黎皓煊,幹嘛捂着她,幹嘛坐在她身上,好重。
“噓,鬱小姐你聽我解釋,我只是在這裡換下衣服而已。”
他話音剛落,熊貝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皓煊,你到底換好了沒有?”剛好替他解釋了一番,看她眉頭緊皺,黎皓煊鬆了鬆手上的力道,輕聲說:“你不要亂叫啊,會被誤會的。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昨晚睡得沉,我問了你好半天也問不出你住哪兒,所以,只好把你帶回我家,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沒有碰過你。”
看鬱凌漸漸冷靜下來,黎皓煊這才鬆手。兩人都沒再說話,房間裡的氣氛頓時有些詭異。鬱凌機械地瞪了他一眼,忙把坐在她身上的人推了下去。
黎皓煊跳到地上飛快地穿好了褲子,回頭看到鬱凌臉頰一抹羞紅,不由挑挑眉,“鬱小姐,我有事要出門,你若是不舒服可以繼續睡會兒,我不介意啊,就是別出聲,千萬別讓人發現你在這兒,呵呵。”
鬱凌茫然無措點點頭,剛纔一番折騰,腦子更暈了。
“皓煊!你好了沒有,再不開門,我進來了啊。”
“噓。”臨走前黎皓煊不放心的再次暗示了鬱凌一下,看她乖乖聽話的樣子,嘴角不由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好不容易出了家門,黎皓煊徹底鬆了口氣,看着身後一瘸一拐努力想要跟上他的人,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
“你這樣子還出門,去哪兒啊?”
“陪我去做頭髮嘛,皓煊。”熊貝兒嗲聲嗲氣地撒着嬌。
陪她做頭髮?黎皓煊扶額,這個女人當他真的很閒嗎?
再說鬱凌,聽到關門聲後準備起身,誰知還沒站起來,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一小時候,黎皓煊實在呆不住了,你說熊貝兒做頭髮拉着他幹嘛,很無聊好不好。
在海哥打了兩個電話之後,黎皓煊終於找到機會從理髮店出來了。剛上車,電話再次響起。
“海哥,我已經在路上了……哥?”黎皓煊看了眼手機,確認是墨然打的無疑,“什麼事啊?”
“你小子,又把鬱凌弄哪兒去了?”
手機那頭傳來墨然暴怒的聲音。
黎皓煊猛踩剎車,什麼叫做他又把鬱凌弄哪兒去了啊,“她沒去上班?難不成還在我家裡?”
“你家裡?”墨然氣得從病牀上坐了起來。
“不是不是,哥你別激動,是誤會,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真是,難不成又要爲了這個女人揍他一頓?
半小時後,黎皓煊跟墨然幾乎同一時間到達家裡。還未開門,墨然吃人的眼神已經將他凌遲了無數遍,這讓他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哥,你的真心到底在哪兒?”
開門之前,黎皓煊將墨然攔了下來,“今天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開門。”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墨然氣呼呼看着絲毫沒有退讓的黎皓煊,“你別以爲我現在一隻手就不能揍你!”
“你喜歡的是鬱凌吧。那念念呢?你把她放在哪兒了,你說過你們會訂婚的。”
每次都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嗎?不過皓煊的話卻讓墨然啞口無言。他的心確實還搖擺不定,“皓煊,讓我帶鬱凌走,你放心,我不會辜負念念。”
“哥!你今天必須做一個選擇,是念念還是鬱凌?”黎皓煊緊緊盯着墨然逼問道。
“你!”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無奈,墨然緊攢拳頭,一拳打在了牆上,爲什麼要這麼逼他?
“皓煊,若我好好待念念,你能聽我的話,來公司幫忙嗎?”
“哥,”怎麼能拿這個要挾他?
“回答我!”
所以是要交換條件是嗎?“好!”黎皓煊毫不猶豫地回答到。
“很好。”竟然爲了方念念甘願犧牲自己的自由,很好。墨然憤憤看了他一眼,漠然轉身離去。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你也不要讓我失望。”望着墨然的背影,黎皓煊自言自語。
都怪鬱凌這個女人,一次次破壞他們兄弟的感情,“鬱凌!”推開門進去,黎皓煊本打算把她狠狠訓斥一頓的,但一開門卻看到她暈倒在地上,頓時手足無措,忙把她抱上了牀,又叫了醫生,這才鬆了口氣。
該死的女人,怎麼這個時候暈倒?
一天的時間都用在照顧她去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伺候一個女人,端茶送水又是喂藥的,唉,快被逼瘋了。
他辛辛苦苦做牛做馬了一天,鬱凌竟然還沒醒來。望着天色,看來今晚又只能讓她在這兒住一晚了。
晚上八點左右,鬱凌這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一天未進食的她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肚,起來一開門才發現自己還在黎皓煊家裡,而客廳裡,某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正兀自吃着零食。
“那個……”
鬱凌忽然出聲嚇了黎皓煊一跳。
“醒啦,”黎皓煊放下零食走了過來,伸手在她額頭試了一下,鬱凌下意識的排斥了他的這個動作。
“我好多了。”當然除了呼吸不順暢,嗓子啞,頭疼之外。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一聲,鬱凌尷尬地看向了黎皓煊。
“你有吃的嗎?”
嘿,她似乎一天沒吃東西呢,黎皓煊冷笑一聲,朝她指了指冰箱。鬱凌吸着鼻子走了過去,什麼啊,還以爲有什麼好吃的,除了披薩就是披薩,好多還是已經過期的了。
回頭看了一眼看電視的黎皓煊一眼,茶几上的竟然是薯片,鬱凌無奈的搖了搖頭,有總比沒有好吧。趕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離開這個讓她格外不舒服的地方。
五分鐘後,廚房忽然傳來破碎聲,黎皓煊皺着眉走了進去,發現鬱凌正蹲在地上撿着碎片。
“對不起啊,端的時候不小心燙到手了。”
真是,這個女人不是很能幹嗎,怎麼現在這麼笨手笨腳,黎皓煊無奈地將她推了出去,“還是我來吧大小姐。”
其實她現在頭真的很暈,黎皓煊能幫忙自然最好不過了,“真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吃點東西一會兒就走。”
黎皓煊沒有理會她,徑直忙着手裡的活,看她離開的時候搖搖欲墜,忍不住搖了搖頭,丟下了手裡的披薩。
鬱凌剛回到房間就聽到大門砰的一聲響,出去一看,屋子裡沒了黎皓煊的身影,這個傢伙又去哪兒了?
走到廚房一看,披薩拆了一半。鬱凌猜測黎皓煊肯定是受不了她的麻煩出門躲避去了,於是只好吸了吸鼻子,自己動起手來。
唉,她就不該期望黎皓煊會可憐她。
算了,還吃什麼,早就餓過了。鬱凌氣得回到了房間,提起牀頭櫃上的藥就往外走,真是,真當她死皮賴臉要賴在這兒的,簡直受夠了。
一出門,吹到冷風的她不由緊緊了身上的衣服,頭上又開始一圈圈疼。
接連幾個噴嚏,鼻子又塞住了,簡直比死還難受。
黎皓煊提着一口袋食材剛走到樓下,忽然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不是鬱凌是誰。
這女人,怎麼自己跑下來了?
鬱凌在腦子裡搜尋着B區的方向,心想先去表姐那兒躲一躲,真的是好冷啊。誰知,一個人影忽然衝出來攔在了她面前。
正是一臉無語的黎皓煊。
“我說鬱小姐,想不到你挺能幹啊,”還能自己下樓了,不是連盤子都端不穩嗎?“繼續走啊。”
“……”鬱凌剛想解釋什麼,卻發現他手裡提着一袋食材,不由一愣,難道他剛纔是出門給她買吃的去了?
“我……”一陣風吹來,鬱凌凍得瑟瑟發抖,她現在難受得厲害,實在是沒有精力跟他拌嘴。“我表姐也住這兒,就不勞煩黎大少爺了。”
“喂!”這女人,看不到他買了吃的回來嗎?黎皓煊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將手裡的袋子交到了她手上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雖然生氣,但沒走幾步黎皓煊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冷風中,那個搖搖晃晃的身影讓他爲之一震,心頭又有那麼一絲不忍。唉,真是個不讓人放心的女人。
身後的腳步聲急促而來,鬱凌一回頭,差點撞到黎皓煊身上。他憤憤接過她手裡的口袋,將外套披到了她身上,不滿地說道,“你表姐住哪兒?我送你過去。”
別又在半路暈了。
鬱凌舔了舔乾涸的脣,窘迫地說道,“他們前天好像出國旅遊了……”真是,怎麼現在纔想起這件事,額,不知道黎皓煊會怎麼看她?
黎皓煊現在已經對這個女人無語了,真不知道她這樣的人是怎麼做到總裁助理這個位子的。
重回到家裡,鬱凌這才覺得暖和了許多,黎皓煊一進門就一聲不吭提着口袋走進廚房,沒過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麪就擺在了桌上。
鬱凌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你竟然會做飯?”她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黎皓煊白了她一眼,回墨宅之前,他所有的事哪件不是親力親爲的,做飯有什麼了不起。
“哇,好好吃。”顧不上什麼形象,鬱凌大吃特吃起來,雖然只是一碗簡單的雞蛋麪,但那味道真是好得沒法說,“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面了。”不是誇張,而是黎皓煊手藝真不錯。
一碗麪下肚,鬱凌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酒足飯飽之後,黎皓煊遞過來一杯熱水,冷冷地說了句,“把藥吃了。”
“說真的,謝謝你啊。”
“不客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弄好了送你回去。”
看黎皓煊把碗筷收進廚房,鬱凌好奇地跟了進去,喲,沒想到他不但會下廚,還會洗碗。
“黎皓煊,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別介意,我只是很好奇,你堂堂墨氏少爺,怎麼會做這些?”
黎皓煊沒有理會她。
“好吧,不說就算了。”
鬱凌正準備離開,身後卻忽然響起黎皓煊冷冷的聲音,“我哥竟然沒告訴你?”
“什麼事需要總裁告訴我?”
“沒事。鬱小姐,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黎皓煊忽然放下盤子,回頭望着她,“你跟我哥真的沒什麼?”
又是這件事,鬱凌舉起手,“我發誓,我對墨總裁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所以其實是哥單相思咯?
“但不論鬱小姐對我哥有沒有意思,只要你在墨氏,他都不可能一心一意對念念。”
鬱凌算是聽出了什麼,“念念?”他竟然這麼親切地稱呼念念,“你喜歡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