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一章,感謝紫月仙帝重賞,併成爲執事,你的一路相伴,讓我堅持了下來!感謝紀委、天客、銀色的打賞,希望我們一路相隨,直到完本!)
競爭。
無處不在。
種族的繁衍、資源的佔有,還有未來利益的分配,這一赤裸裸的不講任何情面的敘述,剝開了民族與民族之間爭奪生存權的全部表象。
未來會怎麼樣?
未來的世界,依舊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所有的遊戲規則,由強者來制定,而在民族發展競爭中的失敗者,將承受被欺凌被壓迫被奴役的命運。
李原的“星球資源有限論”觀點,讓從未考慮過這個世界大格局的秦軍將領、官員們心頭震憾,囿於歷史地理知識的匱乏,他們對生存的這個星球幾乎茫然無知,對這片大陸究竟有多大、又有多少的種族存在也不甚瞭解。
在西征之前,秦軍將領們從沒有想過,未來有一天,這個世界上的資源會變得越來越少,各個種族之間爲了爭奪資源的戰鬥會變得越來越頻繁,而在科技、制度、國力上遠遠領先於這個時代其它民族的中國人,竟會在這一場資源的爭奪戰中被甩在了後面。
“大秦將士縱橫無敵,怎麼會失敗?”
“大秦以法立國,以律治軍,怎麼會讓不思進取,只圖享受的人佔據朝廷的重要位置——!”
李原的警告,讓熱血衝動的秦軍健兒們感到了危機和壓力。他們不能想象,在二千年後的某一天。不僅僅是西方的白種人成爲了世界的霸主,佔領了歐洲、南北美洲、澳洲還有非洲、亞洲的大片土地,而且就連如今被秦國壓制在扶桑島上的小國日本,也會跟在西方主子們的後面,來到華夏的土地上燒殺搶劫。
西雍城議事廳。
高臺上除了李原,沒有其他人。
站在茫然無措的部下面前,李原神情專注,語聲蒼涼。他的手用力的一次次揮動着,他就象一個孤獨的鬥士,疾聲喚醒在迷途中不知方向的民衆,如驚雷、如戰鼓,隆隆的敲響——。
所有人都在靜靜的聽着,李原今天所說的話,無疑讓他們震驚不己。
十四年前。李原以一己之力,將大廈將傾的秦國扶正,並帶領着它一步步走向強大。十四年後,他又決定以同樣的方式,衝破重重阻力,帶着一批願意跟隨着他開拓新疆土、創造新世界的將士征戰亞歐大陸。
在十四年的征戰過程中。秦國內部,不同的聲音一直存在。在李原決定西征之時,一衆保守勢力就很不贊同,只不過,李原的威望實在過於強大。讓他們的一點異議也在衆人的聲討中煙消雲散。
現在,西征第一階段目標已經基本完成。整個亞洲都成了秦國的後花園,而軍中將領還有朝中官員中,存有歇一歇,好好享受一下想法的人不少,甚至於西征軍中的一些將領,也有這樣的想法,而李原這次的思想統一會議,來得正是時候。
作爲一個皇帝。
李原開創了秦國前所未有的新時代。
但作爲一個父親。
李原卻是很不合格的。
鐵血男兒。
誰不想兒女承歡膝下。
一年光陰過去,辛追生下的女兒,也開始呀呀學語,而李原卻只能從馳道來回的書信中,才能找尋到一點爲人父的快樂。至於教導李燁的事情,由於千里相隔,年輕的秦國皇儲也只能自己慢慢的體會。
“大秦的將軍們,我們不能停歇腳步,因爲我們是這個時代最勇敢的軍人;我們不敢稍有懈怠,因爲一旦我們倒下,來自四面八方的豺狼會分割我們的土地,搶走我們的財富,殺死我們的家人,所以,只要血不流乾,我們就死不休戰,在大秦的戰旗下,我們要一往無前,我們要堅持到底——。”
西雍會議,召開的時間不長,只有二天時間。
但它在秦國曆史上的意義,卻不一般,李原在會上會下的一系列言辭和講話,就象一陣驚雷,將處於迷惘和自滿中的秦軍將領們猛然震醒。
一個又一個疑問,重重的敲打在每一個有着宏偉志向的秦人心頭。受到觸動的,不僅僅是駱甲、李仲翔等人,還有第二批到達的秦軍後輩們。
“大秦,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我們的子孫,真的能夠永世享受大秦強大帶來的福祉了嗎?”
“如果有一天,那些躲藏起來的敵對異族聯合起來,我們國內的那些鬥志消沉、漸漸只圖享受的傢伙,他們能夠保衛自己的家園嗎?”
在這批人中間。
有嘴脣上絨毛未脫的少年,有在國內掃蕩盜寇戰事中表現出色的將校,他們圍立在大廳靠後一點的位置,大張着嘴巴,急促的喘着粗氣。
一番動員之後,秦軍將領們再一次鼓起積極進取的勇氣和決心,這讓李原緊繃的心情鬆了一口氣,自古創業難,守業更難,要維繫一個地跨整個亞洲的龐大帝國,是一件極爲不容易的事情。
——。
一場統一秦軍將士思想的大會順利召開,又如期閉幕。
不比後世十八大時習主席講話有電視傳播、有擴音設備,有會前的氣氛醞釀,有小組討論,李原在空蕩蕩的議事廳裡,可是全憑嗓子和神情來感染與會人等。
這二天下來,不僅是人累,心也是累得不行。
贏玉漱、顧芸娘、辛追三位夫人遠在長安。
三千餘里的路程。
莫說是人,就是一封信,快馬驛報的話。也要半個月的光景,李原在衆將和部下面前。收拾好心情,鼓動着他們的鬥志,但平靜下來,心中對家人的思念讓他不由得黯然神傷。
西雍城中。
李左車安排的臨時府邸。
門口守衛的親衛瞧見李原回來,神情一陣緊張,這倒讓李原心頭有些驚異起來,這些親衛一直以來都跟隨在李原身邊,彼此再熟悉不過。這些老爺們平時擔任警衛保護什麼的。自然盡心盡職,但說到照顧人,那就真不是他們的強項了。
李原一邊出神想着,一邊走進屋子,但隨即就愣住了,出發之時雜亂的衣物,被整整齊齊的疊放在了一起。就連臨出門時他放在牀榻上的貼身衣褲,也被洗得乾乾淨淨,整個屋子裡面,更是飄散着一股讓人留戀又熟悉的氣息。
“誰?”李原心頭一動,正待相問親衛。
“英明神武的陛下大人,猜猜我是誰?”耳畔。忽有年輕女子嚅嚅柔柔的聲音響起,帶着一點點的關中秦腔,又有那麼些許撒嬌的意味。
“怪不得!”李原一怔,半響之後,他不由得莞爾一笑。
這麼古靈精怪、又有年輕少女的頑皮個性的人。熟悉的只有她一個人。
“我的長公主殿下,怎麼又偷偷跑出來了。這一回,你母后還是不知道?”李原一把將身後少女拉住,假作喝斥道爲。
秦國公主。
有着這一稱呼的,有二個人。
其一是辛追剛剛生出來的一歲多小女,大秦安樂公主,另外一個,則是在八年前被李原和顧芸娘收爲義女小名爲妞妞的閻鳳。
閻家有鳳凰。
閻樂的這個閨女,在大秦皇家的地位,要比她這個生父強過甚多,這是因爲自小她就在皇宮中長大,還被膝下無子的顧芸娘認作爲乾女兒。
前來西雍城的這年輕少女,按年齡來推斷,自然不會是一歲的安樂公主,而是閻鳳這位長樂長公主。神武大帝李原與顧芸孃的乾女兒,同時又是秦國最爲臭名昭著的情報頭子閻樂的閨女,秦國皇太子李燁就是跟在這一位乾姐姐後面長大的,有這麼一系列的身份擺在那裡,閻鳳在秦國境內的地位可想而知。
“哼,這次本公主可不是偷跑出來的,我這裡有大秦皇儲殿下的手諭!”閻鳳紅撲撲的臉上,猶帶着幾滴汗水,瞧她這樣子,只怕到了之後就沒有停下。
“哈哈,燁小子的手諭,你鳳丫頭的話,他敢不聽,這手諭不作數,兒子豈能指揮老子!”李原大笑。
閻鳳這位大秦長樂公主,如今年方十五,正是妙齡待放的時候。與當年在武功縣時的小丫頭相比,現在的她出落的婷婷玉立,在長安城裡,不知有多少家顯貴子孫想要和這位經常在皇室走動的公主攀上親事。
也正因爲這個原因,閻鳳多次從長安出走,按她的話來說,對那些油頭粉面、沒有男兒氣概的傢伙沒有一點點的興趣。
“鳳兒,這回你可跑的夠遠的,可給家裡回信了嗎?要是還偷跑的話,那呆上幾天,就跟着輜重隊伍回去吧。”李原看了一眼興奮中的閻鳳,叮囑道。
中東一帶。
時局並不平靜,秦軍目前又在準備渡海與羅馬交戰,可以說,戰火烽煙四起,他實在沒有心思照顧一個不安份的青春期少女。萬一要是閻鳳亂跑有什麼危險,那不用說顧芸娘那裡,就是在閻樂夫婦面前,他也不好交待。
“這可不行,我這次來,可是帶了任務的。小燁子的手諭不成,我這裡還有母后的,大娘的,小娘的信呢,她們可是囑咐我了,要好好的照顧你老人家!”閻樂一撇嘴,轉身從藏着的衣襟裡取出三個不同顏色的錦囊。
“——!”李原取過錦囊,久久無語。
閻鳳這一手,可算是神機妙算,三個錦囊,分別是贏玉漱、顧芸娘、辛追縫製,瞧見熟悉的物件,李原就算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