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同的女音傳進凡黛的耳朵裡。
“媽,剛纔我聽見凡黛的母親要凡黛保證以後都不認郝正霖爲父親。”那是柳偲影的聲音。
“哼!我早就知道柯惠慈有什麼秘密瞞着我跟郝正霖,她要真的這麼說,我就懷疑凡黛可能是郝正霖真正的女兒!”柳餘韻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是吧!”柳偲影的聲音帶着驚訝。
“那個玉麒麟是我從柯惠慈的衣櫃裡找到的,本來我以爲這東西是柯惠慈不知道從哪裡撿到的寶貝,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頭緒了!”聽着柳餘韻的聲音,就可以想象出她此時正露着一貫狡詐的表情。
“什麼頭緒?”
“你還想不到嗎?”柳餘韻的聲音更低了,“我猜啊!凡黛真的是郝正霖的親女兒!”
“媽,你怎麼幫着外人說話?郝老頭的財產那麼多,我們花幾輩子都花不完,要是凡黛真的是他的女兒,我們可什麼都撈不到了!”假山後面的柳偲影急得直跳腳。“原本還指望來這裡撈一筆的,沒想到……”
柳餘韻母女倆的聲音越聊越小,不知道在嘀咕着什麼,凡黛和明子騫就連側着耳朵都聽不到了,明子騫才悄悄的拉着凡黛離開那裡。
“黛兒,真沒想到那個玉麒麟真的是柳餘韻從你媽***箱子裡拿的!”明子騫的聲音低沉,俊朗的臉龐露出複雜的情緒。
“我也很意外,直到剛纔爲止,我都以爲是媽媽拿了郝伯伯的東西,沒想到,那個玉麒麟真的是柳餘韻偷拿的!”凡黛對柯惠慈有些愧疚和自責,從昨天到現在,她都以爲是媽媽情緒失控拿了別人的東西,無意中聽到柳餘韻的話,才知道,原來自己誤會媽媽了。“我真應該向我媽道歉!”
“黛兒,你聽到她們的話想到的就是這些嗎?”明子騫隨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打量着身邊的女孩,她好像除了自己的母親別的事情都是欠考慮的。
“子騫,我不懂你的意思!”凡黛不是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只是她不願意更深入的想那件事情,只能如此說着託詞。
“黛兒,你就不覺得你長得很像郝伯伯已故的夫人還有那個本來屬於郝伯伯親生女兒郝雲婉的信物竟然在你媽***櫃子裡收藏了二十年是很令人奇怪的事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世上巧合的事多着了!”凡黛嘴裡若無其事的說着,此時她的心裡也有好幾個大大的疑問,她儘量的避開明子騫的視線,腳步越走越快,可那股不停打量她的目光還是緊緊的鎖定了她的臉龐。
明子騫向前跨了一步,站到凡黛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黛兒,從各個方面來看,我都認爲你是郝伯伯的親生女兒!我希望你能儘快跟郝伯伯做個親子鑑定!柳氏母女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她們是騙子,爲了騙錢而來的!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們欺騙郝伯伯而袖手旁觀嗎?”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郝伯伯的家事,我不能去幹預!對不起!子騫!”
“黛兒,你在顧慮柯惠慈的感受,是嗎?”明子騫一眼就看穿了凡黛心裡的想法。
“誰說的?關我媽媽什麼事?”
“黛兒,你不要騙自己了,其實你很關心郝伯伯的!發生了昨天的事情,你此時的心裡也一定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黛兒,你不要再猶豫了,郝伯伯的身體很不好,說不定哪天就過世了!你想啊,要是他真的是你的親爸爸,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凡黛的身體猛然一震,前面的路似乎變得很迷茫,她該怎麼做?就在她來花園以前,媽媽還要求她保證不要認郝正霖爲父親呢!
看着凡黛爲難的表情,明子騫更確定剛纔自己說中了凡黛的想法。
“黛兒,你好好想想吧!不要想太久,郝伯伯的病已經是晚期了!”明子騫收回自己放在凡黛雙肩上的手,凡黛還是杵在那裡,明子騫的話迴盪在她的腦海裡,如果現在還繼續拒絕郝伯伯的要求,以後會不會讓自己後悔?
————
柳餘韻得知凡黛和明子騫出去買東西了,她捲起衣袖氣勢洶洶的帶着柳偲影來到柯惠慈的房間。
女醫生看了看剛剛進門的兩個女人,頓時感到房間內的氣氛不對,她拿起自己的就要打給明子騫,她的手指還沒將電話號碼按完,手中的就被柳餘韻蠻橫的搶了過去。
“我今天來不過是對她說幾句話,不會傷害你的病人的,請你立即出去!”柳餘韻目露兇光,表情恐怖,女醫生最怕這種蠻橫的人,她立即收拾好自己隨身攜帶的急救箱退了出去。
“柳餘韻,你來這裡做什麼?”柯惠慈全身的細胞都警覺了起來,她還是躺在牀上,腦袋重重的壓在枕頭上,而那個玉麒麟就被她放在了枕頭下。
“柯惠慈,這些年要不是我照顧你,就憑你的瘋病,早就死了!拿你一個東西值得在那麼多人面前大呼小叫的嗎?”柳餘韻臉上的表情猙獰,一步一步的逼近柯惠慈。
“柳餘韻,今天我們就把話給說清楚,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強行送到精神病院!我沒瘋,是你跟凡銅硬說我瘋的!你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霸佔了我的家,現在又要拿我替別人保管的東西!昨天我只是拿回那個本該由我保管的東西而已!”柯惠慈躺在牀上,一邊說着,雙手一邊將身體撐起,眼睛毫無畏懼的與她對視。
“我來就是爲了要回那個玉麒麟的,你把它交出來,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你不交,小心你女兒出門的時候會遇到不測!”柳餘韻威脅的意味十足。
“柳餘韻,你要敢動我女兒,我也不會輕饒你!”柯惠慈一陣氣憤,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女流氓地痞!
“就憑你,省省吧!要是你有能耐,就不會被送進精神病院,你女兒這些年就不會被我當做出氣筒,想打的時候就打!哈哈哈哈!”柳餘韻一陣嘲諷的大笑。
柯惠慈曾想到凡黛被她打過,但親耳聽到這個女人這麼肆無忌憚的說出來,她的心陣陣的揪疼。
“柳餘韻,你這個毒婦,我饒不了你!”柯惠慈說着,掀開被子下了牀,就往柳餘韻身上撲。
柳餘韻往旁邊一閃,柯惠慈被摔到了地上。
“哎呀呀呀!我都還沒出手,你就這麼緊張啦!你要是真的心疼你的寶貝女兒,就把玉麒麟還給我!”柳餘韻說着,就去翻柯惠慈的牀鋪。
柯惠慈見狀,從地上爬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推到一邊。
“滾!別碰我的東西!”
“柯惠慈,要是你老實告訴我,那個玉麒麟從哪裡來的,我不僅可以不傷害你的女兒,還可以讓你保留着那個玉麒麟,怎麼樣?這樣的買賣划算吧!”
“呸!”柯惠慈重重的啐了她一口,“你不就是想知道這個玉麒麟的來歷嗎?我偏不告訴你!”
“好哇!給臉不要臉是吧!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柳餘韻快步走到柯惠慈的牀前,惡狠狠的將柯惠慈推到地上,用力將牀上的被子扯到地上,然後拿開枕頭,玲瓏剔透的玉麒麟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迷人的光澤,它就這麼顯露在她的眼前。
柳餘韻的眼睛散發出貪婪的光,伸出她骯髒的手……
柳餘韻眨了眨眼睛,玉麒麟居然不見了,她擡頭一看,柯惠慈竟然搶先一步將東西拿到了手裡。
“柳餘韻,你給我滾出去!滾!”柯惠慈緊緊攥住玉麒麟歇斯底里的吼着。
她的吼聲引來了郝家傭人們的圍觀,肖順從傭人們的身後走了出來,傭人們看到肖管家來了,都畏懼的散了去。
“兩位發生了什麼事?”肖順說話的時候,目光已經從被扔到地上的被子和枕頭上掃視了一圈,心裡已經對眼前的情景有了大概的瞭解。
“肖管家,麻煩你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趕出我的房間!”柯惠慈雖然氣色不佳,但從談吐上來看,她是屬於知書達理的那一類人。
反觀柳餘韻,雖然衣着光鮮,打扮入時,可是一看就知道是個潑貨。
“肖管家,柯惠慈是個瘋女人,我來這裡是爲了拿回她手裡的玉麒麟!”柳餘韻雖然年紀稍微大了,可是骨子裡的媚功還是在此時體現出來,肖順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柳餘韻扯低了自己的衣領,朝肖順的身上撞了撞,曖昧的意味十足。
肖順被她弄得不自在了,不動聲色的與她拉開了距離。
“住在這個家的人都是郝老爺的客人,請柳女士不要開口閉口就‘瘋女人’這樣叫!讓老爺聽到了可不好!”肖順一臉嚴肅的說。
“我說她拿了我東西,我現在過來要回我的東西,關你什麼事?”柳餘韻見自己的主動獻媚沒討到好處,臉色一變,大吼了起來,“不就是一個管家嗎?說不好聽,只不過是郝老爺子身邊的一條狗!”
“你……”肖順氣的牙癢癢,要不是老爺讓這個潑婦留下來,他現在肯定把這個女人趕走了!
“我什麼?我就罵你了,你也拿我沒辦法!”柳餘韻看着肖順鄙夷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啊?”郝正霖本來想找柯惠慈私下聊聊的,怎奈見到房間裡還有其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