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就是師父教我習武的事情,還希望師父保密。”戴曉迪吐吐舌頭,一副調皮可愛狀。
“額,不怕別人說你不學無術?”夏殤深邃如潭的眸子裡折射出一道暗芒,俊美無籌的面容上沒有一絲戲謔。清華,高貴,白衣飄飄,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
戴曉迪心中一軟,又黑又亮的眸子毫不避諱的看着他,眼神中滿是堅決。輕輕搖頭,水潤粉嫩的脣輕輕啓動:“只要師父不在意,又幹別人何事?”
夏殤忽然笑了。星眸閃亮,脣角輕揚。若有似無的蘭橙氣息縈繞鼻端,完美的線條,剛毅中帶着柔和,讓戴曉迪一顆心漸漸沉淪。
很少看到師父這般笑,平時他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最多就是脣角勾勒出微微的弧度。像這麼開心的笑,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不覺看癡了去,師父笑起來,真好看。濃密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翅膀,大大的笑容如一個漩渦一般,讓她一個勁兒沉淪……
“傻丫頭,師父答應你。”夏殤伸出手上,把她的一頭黑髮揉亂:“頂着這麼一副亂糟糟的頭髮,也好意思跑出來?”
“師父你答應我什麼?”戴曉迪迷糊的看着他,一雙迷迷濛濛的大眼睛,讓夏殤一瞬間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這丫頭,什麼性子這是?
先不管別的,牽着她的手,讓她在鏡子前坐下。伸手拿過梳子,輕輕替她梳理着長髮。頭髮又黑又順,不過光澤還不夠,看樣子得多加強點營養。鏡子裡的小臉還不夠圓潤,最好能再胖一點。
夏殤一邊想着,修長白皙的手指上下翻飛,不一會兒,就爲她挽了一個精緻的百合髻。然後走到衣櫥前,取出一個用層層絲綢包裹起來的小匣子,打開,拿出一支光彩奪目的華盛,輕輕插於戴曉迪的發上。
這支華盛造型精美,上面貼着翡翠鳥毛,不同的角度看過去,就會閃爍着不同光澤的翠綠色。翠綠色之中,隱隱有藍光閃爍,越發顯的神秘高貴。又拿出兩朵同色系的絹花,插在鬢邊,左右打量了一下,方纔滿意的點點頭。
鏡子裡,戴曉迪白皙嬌嫩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羞
怯,又黑又亮的眸子裡氤氳着淡淡的喜悅。嫣紅嬌嫩的紅脣水水潤潤,微微抿着。湖藍色的湘裙,越發襯托出她的肌膚賽雪,清新自然。
夏殤立於她的身後,一襲白衣,黑髮垂腰,從鏡子看去,兩人是那麼的般配,那麼的和諧。
空氣裡,若有似無的蘭橙氣息,把兩人包圍在其間,一切都是那麼靜謐美好。直到某人不識時務的開口:“那個,師父,首飾不是都一套的嗎?你可真小氣,項鍊耳環戒指呢?”
美好的幻覺瞬間成了碎片。夏殤如玉容顏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戴曉迪你要不要這麼煞風景?
“難不成被你送給其他姑娘了?”戴曉迪見他眼眸裡滿是痛心,連忙安慰道:“送就送了吧。送出去的飾品,潑出去的水,就別心疼了,啊。”
夏殤一張臉瞬間黑如鍋底。
他是隨隨便便送東西給人的人嗎?這支華盛確實是有一整套,可是孃親臨終前交代,整套首飾唯有在他成親時,放纔可以送給他的妻子。
華盛是整套首飾裡最爲光彩奪目的,他也搞不懂爲什麼要送給這個笨丫頭。倘若不是有孃親遺命,只怕他真的會把整套首飾都送給她。
他是氣這個笨丫頭居然說他把東西送給了別的女人!別的女人配得上這套首飾嗎?
“這套首飾是孃親留給我的。”夏殤氣呼呼轉身,剛想擡腳朝外面走,只聽戴曉迪瞬間驚呼:“師父,對不起!我不知道。”
夏殤站住,身形雖然還是緊繃着,一顆心卻已經柔軟了下來。
“不過,你怎麼會給女子挽髻?而且還挽的很漂亮。”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戴曉迪越看越滿意。師父這頭梳的,絕對了。
周如月的墮馬髻,蒂娜的十字髻,統統繞道,還是師父梳的白合髻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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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中,經常看見蘇嬤嬤給太后挽發,看的多了,就記住了。”夏殤黑曜石般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惆悵。在他的映像中,孃的髮髻一般都是爹爲她梳的。那時候他還小,很多東西都記不得了。唯一定格在腦海裡的畫面,就是那挺拔俊逸的男子,手持梳子,輕輕爲那柔媚如水的女子梳
發,靈巧的手指爲她挽成清新自然的百合髻。然後再爲娘佩戴上這一整套首飾。然娘,最喜歡的還是這支華盛。
落日飛霞融鏡水,晚起梳頭,慵手描眉翠。妝罷游魚飛雁醉,江山誰與爭明媚?
“師父。”戴曉迪站起身,拉着夏殤的衣袖。明媚的小臉如春花盛開:“您把夫人的東西給我,將來您要是娶了妻子,該怎麼辦?”
夏殤剛剛好看起來的臉色瞬間又黑了下去。看着這張小臉,氣得 他恨不得敲開她的小腦瓜子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漿糊嗎?
孃親的東西戴在她的頭上,她居然還不懂自己的心意?故意裝傻還是真傻?也許,是不想陪伴他到終老吧?
“給你的,就是你的了。你先戴着好了。”
戴曉迪一顆心瞬間晦澀不已。苦笑着低下頭,呵呵,他讓她先戴着。也許,等他有了中意的姑娘後,就會把這華盛要回去吧?難怪,不肯給她一整套首飾呢。不是因爲他捨不得,而是不能給吧?
原本,就是她奢望了。
不過,俗話說的好,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世上,唯有自己離師父最近了。不管怎麼說,她也得努力一把,爭取把師父那一整套的首飾都給弄到手。
哼,大不了她揹着那套首飾闖天涯去。
只要師父捨不得孃親留下來的東西,一定會去追她的。嘿嘿,那她就順便把師父給拐了,浪跡天涯去。
這麼一想,心情立即重新明媚起來。她是誰?她是戴曉迪,一點點困難怎麼能難得到她?
“你在想什麼?”夏殤見她出神,一張小臉陰晴不定,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陽光燦爛,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在想,師父和我是千年前的緣。那時候,我一身白衣,在風中奔跑,您在我身後,緊追不捨。那場景,就是一個唯美的畫面。最後,您終於追上了我,在我的肩上留下幾個清晰的牙印。讓我對您,永遠刻骨銘心。那時候,我的名字叫洞賓。”
夏殤的臉,由黑轉綠,如玉容顏上,不再是溫和寵溺。只聽戴曉迪一聲慘叫:“師父我錯了!您纔是洞賓,我是追您的那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