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正緩緩站起身,面帶微笑看着秦淮,“我們又見面了。”
秦淮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他的眼睛直直看着葉懷玉,目光復雜。
“這一次,我應該好好感謝你纔對,剛剛鍾氏醫院那些人,應該是你請來的吧。”於正開口。
秦淮冷笑,“好像還輪不到你來說謝謝!”
於正也不惱,“不知道秦總您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呢?醫生剛剛說了,阿文她現在需要多多休息,不太適合接待客人。”
阿文?哼,叫得可真親熱啊!
秦淮看向葉懷玉,見她似乎也沒有什麼反應,心中火氣更盛。
“客人嗎?”他將門拉開,衝着外面勾了勾手指,幾個黑衣保鏢走了進來。
“幫我請這位於先生出去。”
葉懷玉有些慌亂地看着兩人,現在的場面已經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聽見她的話,仍舊是怒目相視。
幾名黑衣人走向於正。
於正脫掉外套,動了動脖子,好整以暇看着他們,“怎麼,準備在這裡動手?”
領頭的保鏢也不答話,直接伸手來拉於正。
葉懷玉驚呼一聲,“你們別這樣行嗎!”
門口已經被嚴嚴實實把守起來,沒有人可以從這裡輕易進出。
那保鏢並沒有得手,卻拉住了於正的袖子。
他手上不知道什麼東西,一下子將於正的袖子劃開長長地一條口子來。
雪白的紗布露了出來。
那人卻不再動手,退到了後面。
於正面色一黑,上前兩步抓住了那人的衣領,“出陰招?”
葉懷玉看着於正手臂上白色紗布浸出的紅色血跡十分的震驚。
於正之前果然是遇上了事情。
難怪方誠那麼緊張地東躲西藏,一定是怕影響到他的安危吧。
秦淮看見葉懷玉眼中明顯的擔憂,心裡十分地不爽。
他朝着幾名保鏢搖了搖頭,幾人都退了下去。
於正抓着剛剛劃壞他衣服的人沒有鬆手,“剛剛我要是沒能躲開,我這隻手只怕就廢在你手上了吧。”
他將男人抵在牆上,“這種陰招,是你的意思,還是你老闆的意思?”
男人並不開口。
秦淮走了過來,“我的意思。”
葉懷玉震驚,秦淮這是要廢於正的手?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喊了秦淮一聲,“秦淮!你怎麼能這樣?”
秦淮笑眯眯回頭看向她,“怎麼,心疼了?”
葉懷玉看着他未達眼底的笑容,心裡有些痛,“你怎麼能這樣做呢,隨隨便便就讓毀人的手!”
秦淮俯下身子,雙手撐在牀尾,目光直直看向葉懷玉,“所以呢,你心疼是嗎?”
葉懷玉被他眼裡的冰寒刺痛,怔在那裡一時說不上話來。
於正冷笑,鬆開那保鏢,轉而看向秦淮,“你到底想做什麼?”
秦淮站直了身子看向於正,“我不想做什麼,你現在可以走了。”
於正擡手,一拳就要揮過去的時候,葉懷玉情急之下輕呼了一聲,“哎喲!”
兩人同時將目光轉向葉懷玉的方向,“怎麼了?”“怎麼了?”
“我,有點不太舒服。”她捂着肚子,眼睛看向地面,不敢
去看兩人的眼睛。
秦淮咬牙,轉身對保鏢說,“叫醫生!”
葉懷玉擡手撫住額頭,“你們可不可以安靜一些,我覺得好吵。”
西昆這時候走了進來,“已經叫了醫生了,馬上就來。”
他衝着葉懷玉點了點頭,“葉小姐。”
葉懷玉點頭,手仍舊是放在額頭,“你好。”
西昆指着於正對葉懷玉說,“葉小姐,這個人,你最好是小心一點。”
於正拿起外套往身上套,剛剛一時激動,竟然忘記了葉懷玉現在的狀況,要是真在這裡跟人打起來,恐怕會傷害到她。
西昆指着他說什麼,他根本就不理,秦淮的人能說自己什麼好話?
葉懷玉看向西昆,“那個,你們可以出去嗎,我想休息了。”
醫生這個時候也推門而入,看着這一屋子的人,眉頭自然就皺起了。
“房間裡不要這麼多人,病人需要安靜。”
西昆卻是不理,抓緊時間說完自己要說的話,“葉小姐你知道嗎,昨天這個人假裝被人劫持,然後騙老大去救他。”
“西昆,出去!”秦淮輕斥一聲。
西昆不服氣地轉身往外走。
葉懷玉看着秦淮,“他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於正卻笑了起來,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懶洋洋地對秦淮說,“你不要告訴我,剛剛那人說的,就是你想說的。”
秦淮的面色很黑,昨天他已經猜到,那件事八成和於正沒有關係,剛剛他讓人去破壞於正的衣服,爲的就是證實於正手那個部位是不是有傷。
結果證實了,昨天照片上的那隻手,的確就是於正的手。
也就是說,昨天的事故,背後另有黑手,而於正也是在擺脫了那幫人之後,纔去的訂婚宴。
現在他很不想在葉懷玉面前再提起這事。
因爲於正是擺脫了那些人,去了訂婚宴,自己卻是傻乎乎上了當。
如果不是傑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脫身。
實在是太丟臉了!
他不想讓葉懷玉覺得,自己輸給了於正。
醫生詢問了葉懷玉幾句,又對她做了一些檢查,發現沒有什麼大礙,這才離開。
其餘的人也被他們趕了出去。
房間裡便只剩下葉懷玉和秦淮、於正三人。
“你們,我想休息了,你們去忙你們的吧。”
葉懷玉說完,緩緩躺了下去,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不去看兩人的臉色。
這時候萍姐在外面敲門,“葉小姐,差不多時候該吃飯了。”
葉懷玉捂在被子裡,聲音悶悶地,“萍姐,你進來吧。”
萍姐拿着好幾個盒子走了進來。
秦淮走過去,幫着把葉懷玉病牀的支架立了起來,搭起吃飯的小桌板。
於正幫着萍姐將飯菜端了過去。
“萍姐,給我盛碗飯。”秦淮說。
“我也要一碗。”於正說。
兩人對望一眼,互不相讓。
萍姐爲難,“沒有這麼多碗呢。”
秦淮看了眼桌上的盒子:“那我用蓋子。”
於正:“嗯,我用裝甜湯的桶吧。”
萍姐看了看兩人,一個二個都是冷麪黑煞,她是一個都不敢違逆,連忙點頭答應了。
她先過去將葉懷玉扶了起來,
又分別給三個人盛了飯。
“筷子也不夠哦。”
於正:“不是有勺子嗎?”
秦淮:“嗯,給我個勺子吧。”
萍姐搖搖頭,然後一人遞了把勺子給他們。
秦淮拿着勺子,在牀邊坐了下來。
於正見了便繞到了另一邊牀邊坐下。
葉懷玉看着對面的兩個男人,感覺有些頭大。
他們這又是在唱哪出呢?
待會兒吃着飯,不會又打起來吧?
她低下頭,認真吃起了飯。
爲了肚子裡的寶寶,她現在吃飯都是特別的認真。
一個勺子伸到了她的碗裡,“吃這個,東坡肉,你最喜歡的。”
另一個勺子伸了過來,將剛剛放到葉懷玉碗裡的東坡肉舀走,“你現在有身孕,不要亂吃東西,特別是別人的勺子碰過的東西。”
說完,秦淮將那塊東坡肉放進了自己的嘴裡,緩緩嚼了起來。
他的嘴角掛着笑,眼神斜睨着於正,表情十分的得意。
葉懷玉撫額,秦淮有時候真的很像小孩子。
於正卻不理他,直接從袋子裡又拿了個一次性勺子出來,然後舀了一塊東坡肉放進葉懷玉的碗裡。
秦淮咀嚼的動作變快,他三兩下吞掉口裡的東坡肉,然後伸手從口袋裡也拿了個一次性勺子出來。
一口湯被遞到葉懷玉的嘴邊,“喝點湯。”
葉懷玉伸手去接勺子,卻被秦淮繞了一下,避開她的手,再一次將湯遞到了她的嘴邊。
耳朵頓時有些紅,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這是做什麼呢?
她的眼睛都沒敢去看於正和萍姐。
勺子已經直接伸到了她的脣邊。
葉懷玉嘆口氣,低頭就着勺子將湯喝掉。
她要是再拒絕,這頓飯只怕是真沒法好好吃了。
於正仍舊低頭吃着飯,只是不停地給葉懷玉碗裡添菜。
只是,他每添一次菜,秦淮都會找個理由將菜弄走。
於正舀了一勺洋蔥到葉懷玉的碗裡:“多吃點洋蔥好。”
秦淮:“這塊洋蔥看起來怎麼這麼老,我給你換個嫩點的。”
那塊看起來很老的洋蔥立即進了秦淮的口。
一塊嫩牛肉被放進葉懷玉的碗裡:“這個牛肉不錯,口感很嫩。”
秦淮:“這塊太大了,我給你換個小點的。”
於正:“嚐嚐這個山藥。”
秦淮:“你好像不喜歡吃山藥,我幫你吃了吧。”
於正笑了笑,舀起一塊大蒜來,直接放進了秦淮的碗裡,“這個吃了也好,不過,上面似乎有個疤,你幫阿文吃了吧。”
秦淮咬牙,直接將大蒜從碗裡撥了出去,“不好意思,我不吃大蒜。”
於正點頭,然後又舀起一塊燒熟的大蒜進了葉懷玉的碗裡,“吃點這個,對身體很好的。”
秦淮的勺子想要伸過去的時候,於正伸手擋住了,“我剛剛仔細看過了,這塊大蒜大小適中,軟硬適中,外表沒有瑕疵,而且阿文也喜歡吃。”
葉懷玉頭疼,旁邊的萍姐更是早就看不下去了。
她幾乎有些義憤填膺地看着秦淮,“秦先生,您要是餓了,今天的菜準備得很多啊,您幹嘛總是搶葉小姐的菜吃啊?她可是孕婦啊,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吃飯,是兩個人吃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