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星光璀璨,人聲鼎沸。星盟酒店的金色大禮堂被裝扮得光彩奪目,從清幽的沿湖小道一路走來,處處可見盛裝打扮的各界人士,一洗平日繁華塵世給自己帶來的疲憊之色。
男人們個個英姿颯爽,女人們個個美麗動人,隔得遠遠的就能看到輝煌的燈火照亮了星塔上空整片天鵝絨般藍幽幽的夜空。
而今天晚上最耀眼的女人當屬身着巴黎時裝週最新款瑪瑙紅色抹胸魚尾長裙晚禮服的秦喬,蒂芙尼限量版項鍊搭在好看的鎖骨上。
盡顯精緻,高貴與典雅,長長的頭髮看似自然的披散在後面,嫵媚動人。她的出場,吸引了在場所有媒體記者以及來往賓客的目光,彷彿那個光芒萬丈的金色禮堂,都黯然失色。
然而五個小時前,女神秦喬還在化妝間翹着個二郎腿,不停的抖動,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鬱悶,,爲什麼一個殺青的慶功宴而已,幹嘛搞得這麼興師動衆。
朱朱拍打了一下秦喬的二郎腿:“親愛的,好好坐,要是被記者拍到你這個形象,說不定,明天的頭條就是這個。”
“朱朱,今天搞的這麼大,是爲什麼啊?我問了幾次導演。他都不肯跟我說,只是不停的叮囑我,要好好表現,好好表現。”
朱朱神神秘秘的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別人可以聽到後湊到秦喬耳邊說道:“據小道消息說咱們這部劇各方面反響都很好,而且影響力也很大,各方面人士都來捧場。並且好多好萊塢的頂尖導演,都會參與這次宴會,來爲自己的新戲挑主角呢。”
秦喬雙手撐着下巴,若有所思:“也對,商業人士有錢,來這裡博取影響力,也尋找各種商機,頂尖導演要來,演員來這裡就不光是博影響力,事關前途呢。當然各種媒體機構是肯定要來湊熱鬧的。可以理解。”
“對了秦喬,夏天他今天早上去了巴黎,好像是一個時裝展,估計不能回來參加我們的慶功宴了”
“恩恩,知道了,那傢伙不來還好,一來就沒個消停。”
秦喬清晰的認識到,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當然是不甘示弱的。她一定要當最出衆的那一個。眼眸中不斷閃現自信的光芒。
如此盛大的場面,怎會少了另外一位光芒萬丈的人。
溫炎從勞斯萊斯上一下來就被蜂擁而上的記者團團圍住。他一如既往,穿着最服帖的定製西裝,身材挺拔,模樣俊美。嘴角微微上揚,眼睛裡仍是一貫的淡漠。
秦喬走完紅毯過後,就跟朱朱找了個雙人桌坐了下來。
優雅的端起高腳杯,一顰一笑都會引來周圍人的關注。完全無法想象之前那個懶散,有點痞裡痞氣的女人是同一個人。
朱朱拿着手機一直低頭在玩遊戲,根本不管周圍那些花花草草各種想要驅趕她的眼神。
秦喬對過來邀請的男士一般都很有禮貌,不接受,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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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被溫炎收入眼底,冷眸中放着一種寒光。
溫炎面無表情的大步的走向秦喬。這女人,把自己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是準備紅杏出牆麼?他纔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秦喬看着漸漸走近的溫炎,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不過她不能被看出一絲慌亂,她要得體,大方,自然。平靜的從服務員手裡拿了兩杯香檳,笑靨如花的朝溫炎走去。優雅的遞了一杯給溫炎。溫炎神情一頓,有些冷冽,不過很快就收斂了氣息,接下了秦喬遞過來的香檳。
“溫總今天真是好興致,”
溫炎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清澈的眸子,像星星,一閃一閃的。怎麼自己以前從來不曾注意過這女人,竟有如此好看的一面。溫炎心中一動,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髮。
秦喬看不出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事。自然的用手抓了抓頭髮。
溫炎已經舉起一點點的手,又輕輕的放下。
這時禮堂突然變得十分安靜,所有的燈光都朝着一個方向。
導演今天穿的很帥氣。他上臺搓了搓手。咳嗽了兩下,然後說道:“感謝各位來賓,百忙中抽空前來參加,我們這部劇的慶功宴。在此,我代表整個劇組再此感謝大家。謝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禮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他繼續說道:“接下來,有請我們劇組的所有演員上臺。”
秦喬慢慢的走上了舞臺,嘴角帶着微不可見的愉悅。
導演示意她,從她開始講話。
“各位來賓大家好,我叫秦喬,今天非常開心,和大家一起分享這份喜悅,在這部劇中飾演女主方……”
“秦喬,你還我女兒。”
衆人將目光轉向大廳門口,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婦人人站在門口。大家都在猜測着這婦人的來歷和目的,原本安靜的會場,有了些躁動。
秦喬順着衆人的目光看去。她認得那個黑裙婦人,不正是秦薇的母親麼?
秦母向舞臺走去,眼眸中藏不住的悲傷,就快要溢出來。
秦母一上去就指着秦喬的鼻子罵道:“你這蛇蠍般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還我女兒命來。”說完便準備朝秦喬撲過去。
“阿姨,怎麼會是我害死了你的女兒呢?是你女兒要我的命好不好?”
這樣重磅級的新聞,各位媒體記者怎麼肯放過,任誰都根本無法阻擋。早已在臺下做足了萬全的準備,等着接下來更重磅級的爆料。
“你胡說,我女兒跟你一起開車出去,爲什麼她會掉進海里,搶救無效死亡,而你現在卻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你恨她,也不至於害她致死啊。你這蛇蠍般的女人,今天我就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揭開你真實的面目。”
“我有什麼需要揭開的真實面目,需要揭開的是你們吧。秦太太。”
秦母突然失聲痛哭起來,滿眼的血絲猙獰的看着秦喬:“秦喬,就算是個陌生人,你也應該心軟一下啊,她是你姐姐啊,你怎麼這麼狠的心腸啊。你還我女兒。要麼你就去跟她陪葬吧。”
說完便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朝秦喬刺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秦喬前面。
溫炎一把抓住了秦母的手,蹙了蹙眉,眉心出現深深地褶皺印子:“秦太太,我們能夠理解你痛失愛女的心情,但是現在這種場合,不太適合你宣泄你的個人情緒。請離開吧。”
秦母哈哈大笑起來,整個人都顯得瘋狂扭曲起來:“大家聽到了麼?這個人讓我離開,讓我離開。”
她在臺上做出誇張的姿勢指着溫炎,“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就是你,你和秦喬那個賤人一起害死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她那麼愛你,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對她,一切都是爲了秦喬那個賤人麼,是不是?你說啊?”
“秦太太,你的女兒爲什麼會去世,我想,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明白。不要在這裡像個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說完便牽着秦喬的手離開了會場,留下一片混亂。和在後面窮追不捨的記者。
秦喬一路被溫炎牽着手走,雖然剛剛經歷了那麼混亂的局面,並且自己很快就會麻煩纏身,但是她心裡是溫暖的,好像只要有他在,再大的麻煩與痛楚都可以瞬間變爲虛無。可是她不能這麼淪陷。不可以,再一次淪陷,又會回到從前的自己,她不想再愛他,愛得如此卑微。
秦喬開始掙扎,試圖掙開了溫炎的手,然而一切只是徒勞。
溫炎強行將她塞進了自己的勞斯萊斯,然後驅車離開。
“蠢女人,你是想被那羣人逮回去,陪他們編故事麼?”
秦喬默不作聲,她穩住了心神,即使內心中波濤洶涌幾乎將她折磨得快要瘋掉。
接着車裡的兩個人都沉默着,空氣中緩緩流過一陣壓抑
“那什麼,那個,我……”一向語言能力很好的溫炎,此刻竟有些語無倫次。
“今天謝謝你,溫炎”
“不用謝,其實我很想替曾經的自己跟你說聲對不起。”聲音淡淡的平靜而毫無溫度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但是這足以讓秦喬爲之一動,她緩緩垂目,如扇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顫,眸底流光黯淡迴旋。這是她第一次聽見從溫炎嘴裡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去我和朱朱的公寓吧,你還記得路線麼?”
溫炎點了點頭。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燈火通明的城市中穿梭着。
“我到了,謝謝你。”
щшш▲ ttκΛ n▲ c○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秦喬,手溫柔的爲它理了理頭髮。
車子裡的溫度明明好,秦喬卻感覺有些燥熱,臉頰被燒的紅紅的。飛快的逃離這個車,連再見都沒來的及說。
朱朱早已在公寓內等候。
“喬喬,你沒事吧,那個男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事。”
“沒有。你想什麼呢?”秦喬覺得自己累的不行,一進屋就躺倒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