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冉在家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便通知助理張羅召開董事大會。
司機在樓下等着,當看見夏冉冉的時候下車恭敬的開門。
冷灰色的會議室,冷金屬的會議桌整個氛圍顯得十分嚴肅沉重。
坐在會議桌前的高管和股東的成員,也面色凝重。眼睛盯着夏總傳發的郵件,屏幕裡顯現的資料是夏冉冉的新企劃案。
即便這個方案確實會是一個很成功的機會,但是對於現在公司的狀態,誰都不看好。人都自私的,只想在楚浩然旗下的公司全部倒閉前,能撈回本金,就燒高香拜佛了。
那還該以後長遠的計劃。
現在的楚浩然還在監獄中,根本無法得到聯繫。
如果以楚浩然的資產和旗下的子公司算來,就算是情況不容樂觀,但是還是能回撈一筆,不至於像外界傳的那樣已經變成空殼了。
當夏冉冉出現在會議室的時候,議論聲停止,楚浩然收下培植出的親信不少,所以在這時候最需要團結的時候後,給足了夏冉冉的面子。
畢竟夏冉冉的能力也是擺在那的,並非花瓶。
而且這幾年因爲楚浩然對夏冉冉的看好,夏冉冉也很有手段的將持股人的大部分團結到了自己和楚浩然的左右,只有這樣在危機的時候纔可以同進同退,而不是被激流打成一盤散沙。
“夏總,您看,是不是釋放出手中的股份?”跟着楚浩然打拼的元老率先開口。
其他股東面色凝重,等着看夏冉冉如何說。並不打算先發表意見。
“事情發生後,我已經派人將財務覈算了,就是先前發個大家的,近一年的幾個點,想必大家都是商城老人,比我這個後輩要了解很多。”夏冉冉的話,不大不小,卻剛剛好一聲聲敲擊在坐的每一位。
誰都知道這樣的清算,是機密,這樣公開來,她夏冉冉就不怕被盜取商業機密?女人就是女人,眼光如此不長遠。旋即卻有想到,都到這時候了,也只有給大家看見財務上有回升的希望,才能留住人心吧。
“大家都知道,旗下子公司還有許多的分股沒又流向股市,再加上我們新項目的重整旗鼓,我相信,一定又會在界內引起一場海嘯。這樣,我們不只是資金通過股市得到回籠,也解決了新項目的廣告問題。”
“但是現在外界對我們公司信任度不足,公信力不足,你想的好,但是實施起來,必不可行。”先前第一個發言的元老再次插言。
“陳叔,聽說您最近和顧氏來往很密切?”夏冉冉雖然是笑着說,但是眼神卻立刻冷下去。
大家自然是聽出夏冉冉的言外之意。
“捕風捉影的事,夏冉冉你不過是個黃毛丫頭。”
“哦?恰恰是我這個黃毛丫頭,卻有有權利撤下財務部的陳叔你。”夏冉冉暗示助理,果真不到兩分鐘,他就被保安拖走。
夏冉冉之所以敢這樣做,自然是手頭上掌握了做夠的證據。
夏冉冉不希望,這些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股東現在明面答應她的決策,背後又給她緩兵之計,合夥私吞公司的股份。最後又合夥翻臉不認人,給她來個倒戈相向,所以她必須狠絕。
所以陳叔只是清理門戶的開端,當在做的看着陸續被拖走的元老和股東,心下也瞭然。也就不敢貿然讓她讓出自己的那幾十個股。
撤股和購股,賣股都是大事,但是現在最大的決策人聯繫不上,只能是手中持股最多的夏冉冉擁有決策權。
夏冉冉其實也不過是緩兵拖延,凝聚最後的人心,一切還只能等楚浩然出來再從長計議。
他們需要時間籌措資金,所以經歷了和那些老狐狸的談判桌上的戰爭,夏冉冉還是感覺到了很強的精神壓力。
自己比較經驗不足,作爲公司的受益人,人人的豔羨她的持股,卻不想,她如果沒這些股,如何在公司擁有話語權。
冒險才能帶來最大的回報,她已經做到這一步,也算是對楚浩然的回報了。
夏冉冉說了句散會,寵辱不驚的離開,她對淡浮名利祿其實並不看重,她只是喜歡這個平臺可以展示自己。
原來自己有一天也能光彩奪目,靠着自己的才能,她很享受工作的過程。這時候才感覺自己是優秀的,被需要的。
她想着如果以後後顧浩辰在一起了,她還是決定繼續工作,她不希望自己作爲原來的夏冉冉。真正的夏冉冉本該爲自己而活,發現自己的價值。
長長吁了一口氣,打完一場仗,她也該選擇離開了。
電梯上的數字變化着,夏冉冉在董事長辦公室遲疑了良久,最後還是推開門。從包裡摸出白色封面的辭職書。
當站在公司樓下,夏冉冉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路邊打算攔截出租車。
卻半天沒有一輛車經過,夏冉冉其實現在最想見到的就是顧浩辰。
所以十分焦急。
一輛騷包的跑車停在夏冉冉的身邊,車窗搖下,陸凱的腦袋探出,“夏冉冉,快點上車。”
冬日的暖陽灑在夏冉冉的身上,她整人溫暖舒適,眯着眼打量了一眼陸凱,搖了搖頭。繼續看着車輛川流不息的馬路。她現在只想回到在洛杉磯住了兩年的家,收拾行囊,回到顧浩辰的身邊。
至於楚浩然身邊的人,她不想再接觸了,並且貌似最近和這位醫生並不熟。
現在正是公司的關鍵時期,難免會有人想對付她。
所以還是小心爲妙。
陸凱的手指敲在車窗的邊緣,顯露的他此時的不耐,“夏冉冉,你和我去見楚浩然。”
“陸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夏冉冉轉身,朝着他的反方向快步走開。
“嘭!”的一聲,陸凱關掉車門,追上夏冉冉。
一把拽住夏冉冉的胳膊。
因爲他的用力,夏冉冉覺得整個胳膊都被他拽疼了。
“陸先生,麻煩自重。”夏冉冉冷言。
“呵呵,這就是楚浩然愛的人,真是愛的好啊。”陸凱眼裡有怒火,一直認爲夏冉冉有時候很讓
人厭惡,但是本性是善良的。
沒有想到,大難臨頭,她卻一門心思想要逃離楚浩然。
枉費楚浩然對夏冉冉這般好。
“陸先生,你有話請明說,請不要這樣拐外抹角。”她雖然感謝陸醫生那天治療了自己,但是並不代表,自己就因爲被人這樣諷刺。
“楚浩然中了槍傷,現在在挪威。情況很嚴肅,現在都還沒清醒。”陸凱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而來的一拳擊倒。
他爬起來,一手抹掉鼻子裡流出來的鮮血,下手真重。
都是腦子有問題的人,他不過是來報個信,也能被人打。
夏冉冉腦袋懵住,看了一眼顧浩辰,又看了一眼陸凱,十分爲難。
楚浩然爲什麼中了槍傷?
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顧浩辰,遲疑了下,還是問道:“浩辰,你是不是派來人去了挪威找楚浩然?”
顧浩辰似乎察覺到夏冉冉眼裡的不信任,看了一眼陸凱,回過頭,盯着夏冉冉認真道,他不想騙她,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這樣問。
“是的。夏冉冉,有什麼話我們回去說好嗎?”顧浩辰上前欲牽夏冉冉的手,卻一把被夏冉冉甩開。
“顧浩辰,沒什麼好說的。”夏冉冉看了一眼顧浩辰,跟着陸凱上了車。
顧浩辰感覺身體了迅速涌上火苗,剛纔夏冉冉看自己的眼神好陌生。他感覺她這樣一看自己,他就害怕,好像她就要離開自己一樣的感覺。
看着夏冉冉和陸凱上了那輛車。顧浩辰的眼裡躥上來一抹猩紅。跑到車子旁邊,狠狠踢了車門,大聲咆哮,“夏冉冉,你給我下來說清楚,爲什麼突然這樣!”
他使勁踢着車門,拍打着車窗。
夏冉冉咬了咬嘴脣,不去看顧浩辰的憤怒,“開車吧。”
“冉冉,你這次如果不下車,那我們就玩完了!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以至於你可以這樣說走就走!”顧浩辰說到最後,突然無力,眼睜睜看着車子揚長而去。
上了自己的車子,卻沒有力氣再跟上去。
“什麼時候的事。”夏冉冉詢問陸凱,她不想懷疑顧浩辰,但是兩年後,他突然出現,而且一出現就來對付楚浩然的,她不得不懷疑。
“就在昨天,其實楚浩然昨天已經被我們秘密接走,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走路風聲,我們一下飛機,楚浩然就被人暗中射擊。現在情況很不樂觀,我希望你去看看他。”陸凱說到此處眼神也黯淡下來,畢竟是認識了了一二十年的兄弟,楚浩然的狀況他很清楚,也很惋惜。
何必因爲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到這種境地。
“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夏冉冉將整個頭顱埋在雙膝,環抱住自己,企圖安穩自己的身心。
陸凱神色遲疑,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所做。楚浩然的遺書卻突然失蹤。我感覺這一切,似乎是有人特意策劃的一樣。居然對楚浩然的一舉一動這樣瞭如指掌。讓人覺得恐怖。”
“遺書?”夏冉冉神色恍惚的擡眼看陸凱,有些不敢相信,楚浩然居然準備了遺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