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還不開槍?快!快打死他!”
佩德羅近乎瘋狂,看到特工並沒有開槍,再一次吼了起來。
特工沒有繼續開口,而是突然將手槍收了起來,一步站到佩德羅的面前。
“你在幹什麼?爲什麼把槍收起來了?快點,快點打死他……”
佩德羅看見特工起來槍,更加憤怒了,對着特工咆哮了起來。
“啊!”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悽慘的叫聲就從他的嘴裡喊了出來。
他的右手食指已經被人砍了下來,動手的正是那名特工。
劇痛傳到大腦,瞬間讓他的意識從致幻藥的控制下清醒了過來,低頭看着斷掉的手指,鮮血不斷往外流淌。
佩德羅眼神中的瘋狂減弱了很多,短暫的思考後,眼中最後的瘋狂也被驚慌和恐懼所取代。
在他不是很清晰的記憶中,自己好像說出了很多不應該說的話。
“難道……遭了!”
佩德羅剛剛意識到自己都做出了什麼蠢事,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這一天受的罪本就讓他有了很多暗傷,這一下更是憋出了內傷。
再一次擡頭,佩德羅看向陳淵的目光,殺意被任何時候都重。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現在已經將陳淵千刀萬剮!
剛剛,自己就是因爲這個人,徹底失控。
可後悔已經沒有了意義,自己的辦公室和保險箱的密碼交代出來,他最大的依仗。
如果讓總部的人知道,他下場可想而知。
“不要讓他死打太輕鬆了。”
陳淵瞥了一眼佩德羅,冷漠的對特工說道。
他要爲犧牲的兄弟報仇,要是讓他輕易死了,那就太對不起戰友了。
“當然,我會讓他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特工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憤怒!
他的隊長是死在之前的任務中,如果輕易放過他,自己心頭這一關過不去!
佩德羅聽到陳淵和特工之間的對話,身體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這次真的完蛋了!
作爲一個區域的特工負責人,他見識過牛仔國所有折磨人的手段,都不需要用上十分之一,自己就絕對承受不了。
死亡,都將是一種解脫。
可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只要他們去搜查了自己的辦公室,拿到了保險箱中的文件,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就都知道了。
之前沒有殺死自己,不過就是爲了這些信息。
“不!我還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情報,只要能留我一條生路,給我一個痛快,我全都告訴你們!”
當最大的秘密暴露,再要說出其他事情,也就變得容易了很多。
佩德羅已經顧不得牛仔國的利益,他只希望自己能少受一些痛苦。
“看來,你還是很不老實啊,等我將東西拿回來,我們有的是時間玩。”
特工冷冷一笑,隨後跟陳淵走出了審訊室,他派人去尋找名單,而陳淵則來到隔壁進行治療。
當陳淵坐在軍醫面前,將身上的傷口亮出時,軍醫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陳淵身上到處都是玻璃碴子,特別是那一雙手,很多玻璃已經深深地刺入血肉中,單獨用鑷子已經很難取出來了。
哪怕是這種情況,他竟然還能夠開槍戰鬥,活着回來!
這位軍醫工作十幾年,意志力堅強的人見過很多,但像陳淵這樣,完全依靠意志力支撐自己的人,就很少見。
特別是聽說眼前的這個年輕的軍人,身上充滿了神秘的色彩,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犧牲了,在爆炸中粉身碎骨。
可他卻扛着一身的傷回來了。
“你就是一個活着的奇蹟!”軍醫道。
昨晚的行動是高度機密,但軍醫還是瞭解一些情況的,尤其是陳淵駕駛油罐車,給其他人炸出一條生路的事情。
一個人能夠爲戰友做到這種地步,那他就是英雄,軍醫認爲,有機會爲這樣的英雄治療是他的榮幸。
帶着敬佩心,軍醫開始細心處理陳淵身上的傷口。
足足用了兩小時,軍醫纔將陳淵身上的所有玻璃碴子挑出來,清理完傷口,進行消毒,最後上藥包紮,他忙完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
“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完,之後是後背的傷口,會有些痛,你要忍耐一下。”軍醫輕聲說道。
背後的傷口不僅有玻璃,還有一片燒傷,處理時會更加痛苦。
“沒問題,麻煩您了。”陳淵點頭說道。
這個時候,陳淵接到了趙建國打來的電話。
之前行動的時候,陳淵將所有通訊設備全都切斷了信號,直到順利回來,纔再次打開。
當時的情況十分危險,誰都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搜索周圍的異常信號。
陳淵剛剛將通訊接通,還沒有開口,便聽到了趙建國的聲音:“陳淵?”
“首長,是我。”陳淵趕忙回答。
聽到陳淵的聲音,趙建國足足楞了三秒,才反應過來,開口便說了一句:“我還以爲你掛了!”
陳淵被趙建國的這句話說得有點蒙,問道:“首長,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軍情局的判官,江陵局長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跟我說要我做好心理準備,你犧牲了。”
趙建國說着,聲音都變得輕鬆了很多。
聽到這裡,陳淵嘴角也不由地抽搐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所有人都以爲自己死了。
這倒也不能怪趙建國,陳淵活着的事情,現在也沒有傳開,只是少數幾個見到他的人知道。
邵斌他們看到油罐車爆炸,自然以爲他犧牲,第一時間將情況向上彙報。
這次行動本來萬分危險,很多人聽到邵斌他們的描述後,也沒有繼續查證,這件事也就這樣傳開了。
“報告首長,我不會那麼輕易就死,我的特種營還沒有組建完成,我班長的仇還沒有報,我怎麼會甘心去死呢?”
“你小子……”
趙建國聽到陳淵的話,語氣瞬間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