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辰皺眉,感覺張智的態度讓自己有些不爽:“啊?隱瞞?瞞着你有什麼好處?”
張智咬牙切齒道:“呵,你莫要說你這一身通靈的實力都是白撿來的!”
劉辰張了張嘴,他腦子飛快轉動,感覺張智似乎誤會了什麼:“等等,我昨天才修行的,不信你可以問問...方門山道觀的那兩個道士!”
張智將信將疑:“你...方門山道觀,那可是東方修行界的道門勢力,你雖然是通靈境界,可也未必能請得動這樣的人爲你作證。”
聽聞此言,劉辰已然知道,張智已經是相信大半了。
劉辰扯過一張凳子,坐下:“我確實是昨天才開始修行的,可能只是我有些特殊。”
張智緩緩道:“我可不知道,有誰能特殊到一天之內從普通人連越三級。”
劉辰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聽說過,術士嗎?”
張智眼光有點深遂:“你的意思是說,你是近千年都沒有一點聲息的術士?”
劉辰伸出手,掌心向上,心念一動,一團自然之力在手上凝聚:“我對修行界不太瞭解,但是我覺得,你能看出來我是什麼水平。”
張智點了點頭:“嗯...感覺上是這樣...這次是我的鍋,嗯...”說着,仰起頭:“哈,我真的沒想過,真的有一天,能看到一個術士?”
說着,張智走上前,盯着那一團凝聚成水團的自然之力:“嗯...千年來最多隻聽說過什麼武士阿忍者的,最多就是武技的不同運用,走的多半是偏向於對肉身開發的路子。”
“這麼多年都沒有嘗試過法術向的?”劉辰驚奇道:“我看小說裡面,那些一個二個的武技都能燃燒火焰,冰凍萬物什麼的?”
張智很是無語地道:“或許千年前有閒得慌的高人曾經幹過,可是你要想想,武技是爲了什麼而誕生的?”
劉辰試探地問:“殺人?”
“就是嘛!”張智一拍手:“兩個人生死搏殺,在可以調動的元氣...你當成內力看,這個,是相同的,在這個基礎上,能燃燒出火焰,得要多少能量?”
劉辰越發驚奇了:“這不是偏向唯心主義的東西了嗎!怎麼能量守恆定律都提出來了?”
張智很是鄙視地道:“你這不是廢話嗎,那麼多的科學家,在各個地方試驗了都能成立的能量守恆,憑什麼修行者就可以逃出去?”
“有點道理,嗯你繼續。”
“嗯,千年以前和現在大概是不一樣的。”說到這裡,張智有點遲疑:“誰也不知道那一年發生了什麼,好像所有的靈氣都在一瞬之間分崩離析一樣,我們家族裡記載的歷史是這樣的。”
“武者無法在空氣中提煉靈氣化作自身內力,道士和尚們無法提煉靈氣化作法力佛力,那麼,建立在渾厚的超自然力的基礎上的境界,自然會如同雪崩一般,層層掉落。”
“首先最慘的是道士和尚這些修神魂不修肉身的,他們的神魂在失去了靈氣的空間中,就像是鯨魚離開了大海,瞬間萎縮,金丹,法身什麼的,崩裂分解,形成的靈氣到了空間中,就像是一滴水滴在了撒哈拉正午的沙面上,同時消失。”
深吸了一口氣,張智彷彿身臨其境,面容上是止不住的恐懼:“神魂金身這些消失了好歹還能保留個全屍,武者真的是沒有一點辦法,全部,全部都像是放在真空的氣球,體內恐怖的靈氣直接將丹田炸裂,全身,全身都被混亂的內力和靈氣衝得粉碎,血肉混合着,撒了一地。”
“這麼恐怖的嗎?”劉辰揚了揚眉毛,剛進入修行的他對此沒太多感覺:“那後來呢?”
“後來也只剩下一小部分單純修行肉身的武者了。”張智搖了搖頭,開口道:“後面的就是一些普通的事情了,沒什麼好說的了。”
劉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今天也算是個意外之喜,得知了一些修行界的秘聞,也知道了自己的室友是修行者的一員,算得上小有收穫了。
修行者講究財侶法地,繞過財不說,單說這個侶。所謂侶,不單單是伴侶,更多指的還是修行上的朋友。
路子,還長着呢。
......
交大新一天的朝陽,又一次籠罩了這個寬廣的校園。熙熙攘攘的,在去食堂的路上,許多學生都會好奇地朝着路邊望一眼——那裡是三個提着行李箱的學生。
水生物防治系,在這個系之外,幾乎沒有幾個學生知道這個專業,自然也不會知道,在別的專業都要在大四(醫學專業除外)纔會出去實習的時候,水生物防治系中,某三個因爲疏忽大意而被欽定給吳教授的學生,他們實習的美(tong)好(ku)的實習時光即將開始。
一輛巨大的公交車緩緩行至一衆人身前,衆人歪歪扭扭地排成一列,上了車。
“嗯?我們是先到哪裡?吳老頭的實驗室?”劉辰從書包裡掏出一包零食:“吳老頭真的有毒,點名要求要我們三個今天十點之前到!”
“對,還說如果不到扣我們的畢業證!”提到這個,張智也氣的有些牙癢癢:“話說他到底什麼來頭?”
隔了兩三排座椅的姓賈的女同學突然轉過頭來,原本平靜如古井一樣的眼眸中散發着憤怒的光芒:“太過分了,你們居然在背後議論吳教授?”
“啊...這個,他很有名嗎?”張智張大了嘴,問道。
“身爲水生物防治系的學生,你們居然不知道吳教授!他可是國際上都極爲出色的水生物方面的專家!能夠進入他的實驗組你們應該感到榮幸!”賈姓妹子好像是那吳教授的迷妹,語氣中充滿了對吳教授的崇拜。
“沒必要,現在又不是個人崇拜的年代了。”張智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我們系裡所有的學生,基本上父母都算是比較知名的學者,但是在這兩百多位學者中,你的父母可是要比這吳教授更爲專業...”
“我現在說的是吳教授!”那個姓賈的妹子不管車上搖動着,三兩步走到張智他們這一排的座位來,看着張智:“身爲學界的人士,對前人禮讓不是正常的嗎?”
見兩人好像要吵起來了,劉辰連忙阻止:“哎哎哎,妹子,這件事是我們的不對,實在不好意思。”
說着,還拉了張智一把。
張智很不情願的樣子,敷衍地回了一句抱歉,就坐到位子裡面去了。
那姓賈的妹子還想說點什麼的樣子,但看到此景,只好一皺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