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八苦餘三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終歸五陰熾盛苦...”
“你愛的是誰,你愛的到底是誰?你爲何離我而去。我只會怨你。。”水幕幻境中是身穿黑色的男人背影,衆人看不到他懷中所抱人的臉,只能看見穿着黃色緞鞋的小腳。
“這是...”增長天王瞪大了眼,看着水幕中的背影!是鬼楚!
“這是...”坐在黑色蒲團上的少年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水幕中的背影是鬼道夜叉王!
畫面又一轉,黑色的背影藏在一顆粗大的古樹後,男子伸出頭注視前方。在不遠處,黃色的女孩正在河邊戲水,光着的腳丫樂呵呵的笑着,雖看不清樣貌卻能從她故意濺起水花,潑灑溪水感到她的快樂。黑衣男子彷彿也被感染了,肩膀也一聳一聳。
“怨憎會苦,求不得苦,愛慕之人快樂,便快樂。亦苦亦甜。。。。”碧落唱的小心翼翼,像是對閨蜜訴說心中秘密。
求不得苦,碧落已經嚐到了些。那個坐在佛陀腳邊的藏緣,不就是自己求不得之人嗎?!酸澀中帶着期待是暗戀的滋味,就像她永遠會遠遠地瞧着和尚烹茶,可以呆坐寺院一天。她就如水鏡中藏在樹後面鬼楚,帶着落寞又帶着希望。卻又滿心甘願。
這甘願,反而不苦,卻是甜。
。。。。。。
六道八苦,女子已頌唱完,可他們卻着了迷,盯着眼前波光粼粼深藍幻境。他們聽得到海濤拍擊石岸,一聲聲宛若木魚,聲聲敲擊在心間。
每一段幻境,先展現佛說苦楚,後展現反面的甜。到最後,沒有人可以將人生歲月輕易歸納成何種滋味。
“嘩嘩...”藍色水幕中一隻雪白的腳丫伸了出來,腳腕繫着銀鈴鐺,清脆乍響。豔紅的珊瑚羅裙被水幕滋潤出點點星光,女子緩緩從水幕中伸出捧着金沙的玉手。兩手向上一揚,金色塵埃向大殿空中升起,又緩緩向橋下落去。
“嘩嘩譁...”白色腳尖輕點虹橋,豔紅羅裙成了最耀眼的星直衝大殿天頂。待衆人看清,只見天空中俯身而下的女子銀髮飛揚,露出完整的絕色美顏:銀色細眉,碧瞳映月,嬌嫩脣瓣。
橋下衆生無論男女,都屏住呼吸,忘了身處宮闕,忘了佛陀論禪。
”六道之人,猶如金沙,揚起必會落下;
生苦如何?死苦何如?生死盡入輪迴。”碧落高聲唱着,音調和天女散花時所唱的心經之調如出一轍。
女子和天空中的金沙同時落下,銀鈴鐺再次丁玲作響。她酥胸半裹,長裙飄渺,長長的銀髮垂在雪白的腳丫兩旁。女子又折腰向後反轉,兩臂伸展向上,手腕貼合,身子一邊旋轉,一邊用手翻着蓮花。她一身的妖骨,可神態卻無半分俗魅,特別那目光看向佛陀露齒一笑,明媚地如水中雪蓮。
斑若苦怔怔地望着折腰舞蹈的碧落,剛剛平復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阿彌陀佛...”斑若苦身後傳來如來淡淡地誦唸。斑若苦回神,低垂下眼簾,跟着佛祖的聲音再次呢喃。
看到和自己相對的琥珀雙眼突然避開,碧落笑得更加燦爛。
帝釋天繃直了身子,死死地盯着手若蓮花的碧落,讓她來天宮參禪,他有自己的私心目的!沒想到碧落不僅一人將“節目”順利完成,還狠狠地甩了天道好幾個嘴巴。先是遮掩容貌,讓衆人欽佩她的智慧。現在又一飛沖天,讓衆人仰慕她的絕色容貌。現在衆生誰還記得飛天的仙女?大家眼裡只有碧落一顆璀璨的明珠!碧落,這就是你的計!越是璀璨,越安全!碧落在防着自己!
想到這裡,帝釋天的臉色更加陰沉。自己的萬般手段,今天怕是不能用了。可是,碧落,來日方長,我會把你這妖精收入囊中,就像上次那樣輕易放過任何一人!帝釋天目光轉向自己的天敵,修羅王毗摩質。
毗摩質一如既往地板着三張兇惡肅穆地面孔,握着拳頭的大手緊了又緊。前方的銀髮修羅被羅睺藏着近千年,定是他謊稱夭折的女兒。如此才貌雙全,是修羅道的瑰寶,也不怪羅睺的擔心。就連他毗摩質,要不是用指甲戳進肉裡,讓自己生生醒來,也被剛剛俯衝而來的容貌奪了心魂。
毗摩質輕輕嘆息,心中默唸:快萬年了罷,吾妻,原諒爲夫剛纔的失神。
“叮鈴鈴。。”
各懷心思的三人聞聲望去,只見碧落從虹橋上展開臂膀,一躍而下,不偏不倚地將腳尖羅到斑若苦的左肩.....
頃刻間,所有人都呆滯了。
碧落不管衆人的抽氣驚呼。右腳踮起腳尖,左腳向後擡去,兩臂大展,如一隻鴻雁站在斑若苦的肩頭。
冰涼的腳丫踩在斑若苦的肩頭,隔着棉布衫,兩人同時一顫,涼涼的體溫像山間的泉水,細細流入斑若苦的心中,騷着癢。斑若苦有些困頓,她的胡鬧,讓自己現下不知要做何種反映?他擡起頭顱,望向碧落:把她拽下來?
休想!碧落騰空一躍,躲過伸過來的大手。雙手又一撐和尚的頭顱,穩穩當當地坐在和尚的右肩。動作行雲流水,口中又繼續吟唱心經選段:“喃無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喃無阿彌陀佛,喃無阿彌陀佛....”
果然,斑若苦聽到碧落的的左手在空中一頓,改了方向放回胸前,雙眼一閉,不再理會。碧落的聲音帶着得意,再次唱了一便:
"六道之人,猶如金沙,揚起必會落下";
碧落跳下斑若苦的肩頭,踩在斑若苦盤坐的右腿上,她捏着彩虹裙旋一個圈。
"生苦如何?死苦何如?生死盡入輪迴;”左腳一邁,她又跳到斑若苦的左腿上,一腳站立,另一腳從後彎曲到頭頂。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喃無阿彌陀佛!”單腳一旋,碧落緩緩地坐在斑若苦的腿上,依偎在他的胸膛,小手做合十狀,而銀色的頭顱輕輕地靠在和尚的肩膀。
周圍的人長大了嘴巴,無法形容眼前的景象。修羅女子在誘惑佛僧?可她閉着雙眼神態滿足安詳,雙手合十如和尚手上的白蓮花,不帶嬌媚。倒是和尚,雖閉着眼,睫毛卻不停的抖動,顯得緊張。
“咚咚咚。。”碧落聽到斑若苦穩穩地心跳,心裡偷着樂和:以佛之名,公然鑽進和尚的懷裡,真是賺了。
早打算誦唱完“八苦”後自己露臉,再與如來佛祖扯扯佛理,氣氣天人。可來了這大殿,佛祖一句“固花着身”,斑若苦立刻頓悟原地入定的樣子,讓她又氣又傷!她可不想斑若苦一條路走到黑,真成了無情的佛陀,所以在進入水幕幻境那一刻就開始想着試探他:
第一步盛大出場,和尚愣了一秒。
第二步眼神對視,和尚躲開了。
第三步僧肩上舞,和尚慌了,有了要拽下她的動作。
第四步誦唸心經,和尚聽得懂,發現他還是受外界所誘,便暗自吞下了悶虧。
第五步美人入懷,和尚心跳有些加速。
結果一出,碧落心裡開懷:她是斑若苦修佛路上絆腳石,誰讓自己先看上他的呢?!碧落又深深吸氣,將和尚身上的柳茶味納入鼻尖。
碧落乾淨利落地從藏緣下來,跪在了佛陀座下:
“阿彌陀佛,如來佛祖,各位菩薩,小女是羅睺修羅的女兒,名爲碧落。節目粗糙,並未多做準備,只是對我佛禪理的一些看法,如誤了佛法,毀了佛會,如來佛祖寬宏大量。”
如來佛脣角含笑,對着碧落點點頭,聰慧之人,實屬難得,和藏緣的緣分,也可謂妙不可言。
“佛友,六道八苦,苦衷有甜,人生中總有苦事,總有樂事,最終是過眼雲煙。碧落,你看透他人,卻不是你自己親身體會,若親身經歷,便知。”如來梵音穿透碧落腦海:“執着於苦海作樂,深陷在幻象之中,自己最終體味的是苦。你是大智之人,若習佛法,便會拜託苦難,跳出輪迴。”
“碧落受教!回去定當多學佛法。”碧落虔誠地向佛祖拜了拜,轉身走向墨譚。
第四十五卷 佛有內急 六道奇葩
早在碧落誦唸“八苦”時,羅睺就由衷地驕傲,他沒想到天天在光明店撥弄魚蝦的女兒能有這番生活體味。周圍瞪着燈泡大眼的阿修羅齊刷刷地望着羅睺,他老臉不由一紅,心臟頓時被驕傲和激動塞得滿滿。
他羅睺,終於、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告訴那些家有女兒的修羅們:剛纔在水幕幻境中頌唱高深禪意的是他羅睺王的女兒!他羅睺的女兒!看看還有誰還敢笑話他羅睺千百年來下不了一顆蛋?就讓他們嫉妒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越來越火熱的視線讓羅睺趕緊轉過身子,背脊火辣辣地,反而讓羅睺清醒了些。這心中又一懊惱!明明落兒答應他們夫妻,來此地只是躲在水幕裡誦經,絕不露臉,省的引起不軌天人的色心。可現在。。
他孃的天帝老兒!眼睛黏在他寶貝落兒身上不鬆開。孃的!就知道那賊人沒安好心!要不是佛陀在,老子非挖了他那雙桃花眼!正在他氣頭髮昏的時候,自己的一隻打手被墨譚猛地一拉!
碧落在幹啥?!爲何、、爲何會跑到斑若苦那龜蛋身上去!等等,咋又跑去他腿上蹦達!
羅睺心頭一慌亂,趕忙磚頭看向前方的毗摩質,這個戰場上的凶神,他們阿修羅道的英雄,三張臉同時變爲黑色!
完了!小落兒啊,你在誰身上跳舞不成,非要跑到那班若苦身上撒野!並且,他現在還是個和尚!都怪自己平日太放縱碧落,養成她刁鑽頑皮的性子!回去!回去非要好好揍她一頓不可!
碧落甜甜一笑,一屁股坐在羅睺身邊:"阿爹.是不是感覺特長臉面?"
“死丫頭,你還給我笑!乖乖回來做好!”墨譚發現幾個修羅王面色已經不好,連忙站起來一把拽起碧落的胳膊拉向後排的坐墊。
“這丫頭真有意思。”細長脖子的華璐修羅王將頭伸過來,對着碧落的臉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番,又伸過來羽毛臂膀輕拂過白嫩的肌膚:“碧落嗎?”說完突然將頭一轉,對着墨譚眨眨眼,趁着羅睺大手伸來捏他脖子之前,快速地將頭顱收了回去。
“小落兒,你怎麼露出臉了,這可好,引起華璐的興趣以後有他折騰的,可你怎麼偏偏去招惹班若苦!祖宗,你就鬧騰吧!”墨譚低聲數落起碧落。
“娘,怕什麼,誰讓他坐在虹橋的下方!再說,那和尚又沒惱羞成怒要死要活,那佛祖更沒說要罰我質疑佛禪,你們有啥好怕?!莫非,這班若苦和咱們阿修羅王有啥淵源?!”碧落有意無意地回答墨譚,她並不期待現在這個場合能套出什麼話來。
“何止淵源!那是孽。。。落兒,反正你記住,那和尚,你千萬不能有牽扯!對了,回去就給我將這身衣服拔下來扔了,否則讓你爹看見又要惱火!"
碧落低頭擺弄自己一身眼紅色閃着珍珠光澤的珊瑚羣,心中一黯。阿孃不知道,自己的心老早便一直向着和尚奔去,自己扯都扯不回來.若這心能像這條珊瑚裙子一樣說扔就扔,能讓自己落得一身清閒,那該多好!
“咚咚咚”洪鐘三響,打斷了碧落的沉思。
“天地之間,六道共存,鐘聲三響,佛會禪境,共享無量!”一位白着鬍鬚的天人官宣佈佛會正式開始。鐘聲三響將還沉浸在碧落獻舞的禪境中醒了過來。
碧落一個白眼,要她聽如來佛祖講禪,還不如讓她再跳一段飛天舞。想起在寺廟內那會兒,藏緣沒少給她灌輸佛道精神,要不是礙於自己對他心動,她碧落早就一個巴掌把和尚拍在牆上。
她打一個哈欠,看着坐墊前突然出現的琉璃矮桌。桌上一杯白水,一盤糕點,天人倒是迎合佛陀的性子,食物做得清心寡淡。碧落捏起一顆白色圓形白色豆糕放進嘴裡,又佩服起天人的構思巧妙,外表再普素心兒卻透着奢侈。這糕餅看似尋常,可一放到嘴裡連渣滓也感覺不到,只有滿口的百花香味,估計要提取百種仙花蕊中唯一一滴精露調配而出。含一口“白水”,清流完完整整地包裹了口中芬芳流入肚皮。肚子立刻有了飽脹了感。
碧落看着周圍年露妒的修羅,心中暗笑:估計回到修羅殿,修羅道又要盛行一種餅,名字叫“賽天餅”。
碧落不理會還有幾個盯着她看的修羅和天人,繼續天南地北的開着小差。直到小腹一敢酸澀,話說人有三急,修羅也不例外,可不會如凡人那樣頻繁。尿急!真虧了天帝的高看,不犧用下三濫的手段也要讓阿修羅族丟臉。
不過正好,她正悶得要死,天帝狐狸既然想拉她下聖壇,也算幫了自己。
“如來佛祖,碧落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佛說衆生平等,哪怕是一盤柳條或是一個凡人,在佛教徒看來都如一粒塵埃一樣,毫無區別?”
如來聽到突如其來的詢問,確實一頓,然後篤定地向碧落點點頭:“是,入佛之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猶如塵埃。”
其他人無不對碧落再次高看一眼,她確實是個特別是天人,參加以往的佛會無不是佛陀在說,他們虛心聽着,如今遇到這樣一個奇女子,面對佛陀毫無懼色,腦袋中的大膽想法也層出不窮,還不適地產生疑問,與佛陀一來一往,更讓他們滿心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如來佛祖,那麼在佛教徒眼中,女子和男子也是一樣的?”
“是,理當如此。”佛陀又一頷首,算是同意碧落的觀點。
ωwш¤ttКan¤¢○ “這女子和我佛也有緣分,有趣,有趣。”一旁的文殊菩薩低聲對自己的鬼道徒兒說到。 也淡笑同意文殊菩薩的話,低低的回答:“徒兒也與菩薩您有緣,若佛陀能將此女子點化,做了如來弟子,我也不寂寞了。”
“寂寞?當你們能到了羅漢境界就知道何爲寂寞。”文殊一臉慈悲,不再多言,又望向一臉鬼靈精的碧落,等着她下一個問題。
“如來佛祖,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怕問了。佛祖,都說學佛之人要清心寡慾,絕了**,qingyu,見一切事物爲無誤,試問在修成正果之前如何絕了三急?就是內急、洞房急 和生子急?”
打點上除了臉拉的更長的羅睺和眼色陰霾的帝釋天,衆生譁然,佛陀開眼。
“這女子真不知羞恥,問起屎尿下作問題,三急?特別是屎尿之內急,真是髒污了天界和佛陀的耳朵!”一些天界官人掩鼻鄙視,他們生來潔癖,這些內急之事是他們最不願提及的。
碧落一個斜眼,很滿意滿堂的鬨笑和嘀咕聲音,恨不得他們再大聲點纔好!她絲毫不被這些紛亂影響,繼續認真地盯着如來金色的眸子,那滿臉的自信讓碧落的小臉更加璀璨奪目。
“ 碧落,你說的對,六道均有三急,洞房之急在於欲,生子之急在於情,唯有屎尿之急是六道衆生,肉身之體無法避免的。譬如我在凡間曾以肉身普渡衆生,當時就讓徒兒前去化緣。不過修佛戒欲戒情,無情無慾又何來洞房之急與生子之急呢?!”
碧落的小嘴快要咧到耳邊,她得意洋洋滴看着大殿中不知是如何擺放袖子的天人,那一個個臉皮真是奼紫嫣紅,好像百花叢,真是好看。
“既然衆生平等,男女無差,各位佛友剛纔還笑話碧落不知羞,嘲笑之人定是沒用佛心去體會佛道,你們坐在這裡一副虔誠的樣子都是假的,佛陀講了一個時辰,一年,一百年的佛道又有何用?”
帝釋天的臉已經又紅又白,一個內急,碧落翻着花樣的硬是讓話題變得高雅,害的他們天人一族又丟了臉,還被罵作假模假樣!
“再來,我無量佛祖都已承認衆生內急難去,因爲還未修出正果,無法修出化身所致,衆生有內急一事,又有何難以啓齒?哪裡髒污了佛陀和天界?”碧落聲音高昂,碧水眼對着帝釋天又是漂亮一挑:“只怕那些不承認內急是必須之事的佛友,幾個萬年都修不出正果!”
所有的多眼阿修羅齊刷刷滴大睜着眼,剛開始他們還糟心碧落提出了上不了檯面的問題,一個個都沉默不語,沒想到這丫頭現在一個巴掌連着一個巴掌扇了天人的臉,那爽利的快感比讓他們上戰場還痛快!
“最後,我要說的是,我非入定成佛之人,有內急實屬正常,所以,如來佛祖,我要出去行便,不知大殿之人有何異議?”
“……”
大殿靜悄悄滴,饒了一圈,原來是這鬼精靈丫頭要去如廁!虧她將如廁一事說的一番禪理,讓在做的各位沒有一個敢對此事再有任何嘲諷之心。不過,細細想來,這一圈又將佛祖繞了進去,還偏偏就承認此事實屬正常!
此女子,乃六道之奇葩,阿修羅之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