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切回昨晚,鄧敏熙的房間。
在牀上熟睡的她猛然醒來,查看了目前的時間,尚未到達第二日,而窗外的飛雪不斷敲打着。她直起身,套起棉襖,然後打開了一條門縫,檢查着外面的情況,雖然一片漆黑,不過我們看上去都已熟睡。
與其讓他們幫忙,還不如自食其力,她這麼認爲着。
在下定決心之後,她果斷點燃一支蠟燭,然後在臺子上取來紙筆草草寫完,隨即吹滅。
慢慢將門推大,防止突然的噪聲驚醒這裡的任何人,見我們都仍然沒有反應,她安心地走出,躡手躡腳地走向客廳,並捂住嘴巴,儘量維持緩慢呼吸,以避免被哪個耳尖的傢伙注意。
慢慢從我身邊繞過,她忍不住瞧了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口。
難題出現了,這個門把手不像自己的房間是推動式的,其原始的圓形拉手,就算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居家裝設也依然可謂相當費勁。
她不由分說率先握住拉手,然後開始慢慢旋動,同時還往後張望以確認我們不被弄醒,再轉到底之後,也就是工序到達一半之時,她開始慢慢推門,由於這扇門屬於連接室內外,所以相較自己房間門會有更多的破損,也就意味着在移動時會發出更嘈雜的聲響,這也是她不遺餘力要遏制的。
在以公分每秒的速度移動的時刻,她的冷汗直冒,儘管壁爐的火依然旺盛,而她也做足了防寒準備,但顯然因素均不在於此。
在即將到達一半時,範法特突然揉了揉眼睛,“呼~別跑,甜甜圈。”然後轉了個身子。
在確認是夢話後,她安心地繼續推動,不過爲保險起見,她並未打算全開房門,而是僅開到可以容納她通過的間隙,這樣不僅關門的時候更方便,外面照射的光亮也不會到達我們那裡,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而後,她算好了距離,停止推動,開始橫向慢慢移出,不過因爲風吹的緣故,手臂依然要維持抓穩,否則一旦放手,那巨大的關門聲基本就讓她這次出跑泡湯了。
發現可以之後,她立馬加快動作,待整個移出後,輕輕照原樣將門關嚴實,“咔嚓!”這才舒了一口氣。
在邊上背對風雪點亮提燈,掏了掏口袋,確認鑰匙在身上後,她義無反顧地邁開腳步,提着提燈走向風雪交加的無盡之地。
該從何處找起呢?她沒有方向,因爲她並未進行事前的預先計劃,而只是臨時起意,畢竟她原本還以爲因爲她的彆扭會迫使爺爺直接趕跑我們呢,結果卻適得其反,真是咎由自取。
很快,她手裡的指南針也在此刻完全失效,這又是她的一大失誤,畢竟作爲標記她行走路徑的唯一道具就這麼作廢那也就敲定她註定無法回到住處,縱然記得自己的走法,但這寒氣凜人的冰雪大地是不會讓人輕易找回熟路的。
即使如此,她也沒有回去的一絲想法,她想要追尋,想要發現,想要突破,更想要團聚,就是這麼簡單的緣由。
提燈發出忽明忽暗的光亮預示着它所用的時間不多了,但她卻一直在此處轉悠,,即使視線模糊,她也沒有害怕,她怕的地方在別處。
然後,在突然的熄滅之時,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沉寂中,唯有風雪的呼嘯聲異常醒目刺耳,逐漸地她的意識開始被剝離,然後她似乎看到了誰在那裡,想要伸手卻怎麼也夠不到。
“夢境還是......現實?”這是她與這個世界脫離前的最後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