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若仲對於鳳翎的命令一向絕對服從,這次亦然,只見他毫不遲疑地轉身往院子的入。方向跑去。
同時,屋內的嵐西也聽到的外面隱隱傳來了踉蹌倉皇的腳步聲。這個晚上還真是熱鬧得可以。
而那雲夫人在聽到鳳翎的命令時緊張地瞳孔一縮,而等那腳步聲傳來時,她已經鎮定了下來。就算她還沒看到外面的人,光憑這笨拙的腳步聲,她就足以判斷外面的那個人至少不會是雲中霄。
鳳若仲很快就把院子外偷窺的那個人給逮了進來,那個人是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人,黑黃粗糙的皮膚,三角眼,大鼻子,留着山羊鬍,看來有幾分偎瑣,又有幾分精明。
他看來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哪見迂”,“嵐西努力回憶的同時,另一邊的雲夫人已經準確地叫了出來:“劉管家。”
這麼一說,就喚起了嵐西的記憶。好像昨日進莊之時,有看到給他們帶路的僕人給這個劉管家行過平
那劉管家狼狽地縮着身子,尷尬地看了雲夫人一眼,喚道:“夫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雲夫人皺眉問。
劉管家嘿嘿地笑道:“老爺讓小的看着小姐。!”
聞言,嵐西不由地爲這個家的關係感到悲哀,這雲中霄不過出個門,便是防這防那,既不相信女兒,又不相信夫人,他還有什麼可以相信?”……他背後那個勢力?
雲夫人一霎不霎地看着那劉管家,那暗沉的雙眸透着危險的氣息,緩緩道:“劉管家,你剛纔都聽到些什麼?”
劉管家陪着笑臉趕忙應道:“夫人,小的剛纔什麼也沒聽到。“他一副十分識時務的樣子。
雲夫人溫和地一笑,像是十分讚賞他的配合,但說出口的話卻如刺骨寒風一般:“劉管家,你這個人啊,永遠是牆頭草兩邊例,這麼多年來真是一點也沒有變過。我要是真的放過你,恐怕等你們老爺回來,你就又是另一番說辭了。“
“夫人,小的不敢。”劉管家面色一白,倉皇地跪了下來道,“夫人,求你放過小的。”
“我放過你,又有誰來放過我呢?”雲夫人的眼神有些飄忽。
“那雲夫人你想如何處置他?”鳳翎突然在一旁涼涼地插嘴道。
“至少在我們離開前,絕對不能放他離開口”雲夫人道。
“那夫人不介意在下借他一用吧?”鳳翎客氣地詢問,卻讓聽的人有些稀裡糊塗。
“隨公子處置。”雖然有些疑惑,但云夫人自然是十分配合。
鳳翎滿意地勾脣,隨即轉頭看向嵐西,笑得春花燦爛,十分親熱地說道:“娘子,把你那樣東西再借爲夫用用如何?”
嵐西沒有防備,結結實實地被他那聲“娘子”給寒了一下,努力地勸說自已:左耳進,右耳出。等心緒平靜了些後,她很快想明白他在說的是什麼了,畢竟她貌似也沒借過他太多的東西。她伸手從裙子的側袋把那塊以後不打算再用的絹帕掏了出來,像燙手山芋一般交到了鳳翎手中。
當她收回手的時候,他的手指輕輕地擦過指腹,惹來一陣瘙癢。嵐西下意識地手指一縮,狠狼地瞪了他一眼。他肯定是故意的。
鳳翎無辜地眨了眨眼,然後轉過身,把嵐西的那塊絹帕打開,攤在桌上,露出其中那段之前被鳳翎捏的有些壓折的荊棘。雪白的帕子上靠近荊棘條的地方沾染着星星點點的暗紅色血跡,看來分外聳動。
雲夫人爲了研製解藥,自然是對那荊棘做過一番細緻的研究,此刻她恐怕比嵐西和鳳翎對這荊棘還要熟悉。她一眼便認了出來,同時也明白了鳳翎的意思。“公子是悲”,”
“在交易以前,總要知道你手裡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吧?“鳳翎理所當然地看着她。
雲夫人沉默了,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她處於下風,所以在於她不得不考慮如果她拿出解藥,時方是不是會不顧仁義地搶奪解藥。僞君子這輩子見過一個就已經夠多了。
“看來大人是有所疑慮。“鳳翎毫不婉轉地點出了她的心思。
“妾身總要爲自己想想。“雲夫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雲夫人想必是把解藥放在了身上吧?”鳳翎又從桌上拿起了一個白色的瓷杯,把空空的杯子捏在手之中。
雲夫人雙目微微一縮,雖然沒有應聲,等於已經無聲地承認了這一點。
“在這山莊之中,恐怕沒有一個能讓夫人安心的地方,所以夫人自然會把最珍貴的籌碼放在自己身上。”鳳翎說着,修長的手指慢慢地覆上杯子,掌心向下,“在下若是真的要搶的話,夫人自信能阻止的了在下嗎?”
雲夫人搖搖發白的下脣,還走沒有說話。
“就算在下從夫人身上搜到數十種藥,相信在下一樣一樣是過去,總是能找到解藥的。”鳳翎將那握杯的手指向內一壓,然後就見那細碎的白色粉末自指間飛飛揚揚地撤落下來。而他卻是面帶笑容地看着雲夫人,“夫人可相信?”
雲夫人艱難地閉了閉眼,點頭道:“妾身相信。只希望公子得到解藥後,能遵守承諾送妾身離開逍遙山莊直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在下一定送夫人到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夫人永遠不用擔心雲中霄會打擾到夫人。”鳳翎意味深長地說道,只可惜此時對方還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雲夫人在深呼吸後,毅然拿起了絹帕上的那段荊棘,然後向劉管家走去。
而那劉管家看到如今,自然也知道自己馬上要成爲試藥的工具,嚇得連滾帶爬地想要逃走,嘴裡歇斯底里地嚷着:“夫人,你要幹什麼……!”!”吵死了。”鳳翎在一旁冷冷地說了一句。話音剛落,鳳若仲便走上前,一個手刃劈在了劉管家的後頸上。
劉管家都來不及哀嚎一聲,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雲夫人面無表情地看着像一堆爛泥般例在地上的劉管家,一點也沒有遲疑地蹲下身,在他的手背上用荊棘的硬刺戈下一道細細的傷痕。
鮮血迅速地開口間溢出,被戈到的皮膚泛着不自然的紫紅之色。這確實是中毒的症狀。
雲夫人緊接着從腰帶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青色瓷瓶,打開木塞,從裡面倒出一顆暗紅色的藥丸,仰頭對鳳若仲道:“打開他的嘴。”
在平常的時候,鳳若伸自然不會理會她的話,但這個時候卻沒有別的選擇,只得蹲下身,大手在劉管家的下巴處一捏,便捏開了他的嘴。
雲夫人利落地把藥丸塞進他的嘴,然後把他的下巴一合,又往喉嚨處巧妙地一按。只聽輕輕的“咕嚕“一聲,那藥丸便滑過他的喉嚨,吞進了腹中。
雲夫人隨後便站起身來,將那瓶子放在鳳翎面前的桌上,彷彿是壓下了人生最大的一個賭注,道:“藥效一盞茶後就會發揮作用。公子會遵守約定吧?”
鳳翎毫不逃避地直視她的眼,道:“夫人若是聽說過血劍之名,自然該知道在下說一不二。”
“多謝公子。”雲夫人釋然地垂下了嘴角。
一盞茶後,那劉管家原本紫紅的傷口果然恢復了正常的顏色,鳳翎又給他把了脈後,確認雲夫人的解藥確實是起效了。
他把瓶中的藥丸倒出一顆給了嵐西。
嵐西第一反應就是拿去一一服下,誰想鳳翎卻阻止了她,理由是:“他既然睡着,你先服下便是。”
嵐西看了看死豬一般的一一,想想也是,便把藥丸寨進嘴裡,用口水吞了下去。吞下藥丸後,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至少是沒有那些武俠小說中說的那些天花亂墜的描述。說實在的,嵐西心裡是有幾分失望的。
該辦的事情既然都算是辦完了,因此鳳翎很果斷地下了命令:“你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即可就走。”
嵐西也覺得此處不宜久留,自然是沒有異議。也幸好,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在這久留,所以東西基本上都收在包袱裡。
雲夫人也要去收拾她的東西,所以第一個離開了鳳翎和嵐西落腳的客房,走之前,她不太放心地看了地上的劉管家一眼,轉頭問鳳翎:“尹公子,他該怎麼辦?”
“他知道的太多了一點。“鳳翎只是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雲夫人意會地離開了。
而嵐西聽得眉頭一皺,卻也不能說些什麼。她拿着包袱第二個走出了房間,一一自然是隨後出來的鳳翎抱着。
留下最後的鳳若仲處理後事。
嵐西權當眼不見爲淨。
沒多久,鳳翎這一家三。和雲夫人便出了逍遙山莊,嵐西本想等等鳳若仲,但鳳翎卻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不用等了。”
雖然只有四個字,嵐西卻很自然地想到了某一條漏網的魚
雲斂眉小姐。鳳若仲不會是去……不過這個逃命的時候,顯然不太適合討論這個話題,於是嵐西沉默地接受了鳳翎的答案。
一行人去城中的一家客棧接了葉荷之後,便迅速地出了城
這個時候城門早就關了,所以他們用的當然是見不得光的手段。
想她前世可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好青年啊。嵐西在過城門的時候,傷心地想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