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樂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保證自己絕不會說出去。
清雲這才稍微平緩了一下情緒，冷聲道：“時間差不多了，快點走吧！”
說話間兩人走出藥材房，楊小樂笑嘻嘻地與清雲和另外一個青年打了個招呼，得意洋洋地回去了。
夜晚降臨，冷風爭先恐後地擠入小樹林中。
楊小樂此刻毫無睡意，興奮地看着正在仔細觀察幾株靈藥的老鬼。
“清流宗實力不怎麼樣，東西倒算是不錯。這些靈藥雖然品級低，但都是上等貨色。”老鬼搓了搓手：“許久都沒有煉製丹藥了，也不知道手生沒有。”
楊小樂嚇了一跳，急忙道：“你到底行不行？這些東西可都是老子好不容易纔弄來的！要不把它們都拿到市面上去賣了，最多老子大方點，分一層給你！”
老鬼哂笑道：“你以爲老子不行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再怎麼手生，煉製一點低品級的丹藥也是沒有問題的！”
看着老鬼鼻孔朝天的樣子，楊小樂稍微放下了一點心，突然想到自己在樹林中遇到的那個紫衣少女，忍不住道：“吃了丹藥就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麼？能不能放雷電轟別人？”
老鬼哪裡不知道他的想法，一巴掌掃在他的頭上，笑罵道：“去你妹的！要是有這麼容易，那世上還會有努力修煉的人？還不都改爲煉製丹藥，把丹藥當糖豆吃？老子清楚你的意思，不就是上次被那個丫頭電了麼？那叫做符咒，稍微弄點材料，老子給你煉製一籮筐！”
楊小樂眼睛發亮，搓手道：“要什麼材料老子立即去給你弄來，煉製丹藥先放到一旁，先把符咒問題解決了！”
只要弄到足夠的符咒防身，楊小樂的心內纔會覺得足夠安全。在清流宗內，但凡他接觸的每一個人都好像有兩手，就連一個小丫頭也能用雷電轟的自己焦頭爛額，如果當時自己有足夠的符咒，那豈不是能讓那個丫頭嚐到被雷劈的滋味？最好雷電的威力小一些，僅僅劈壞對方的衣裙就夠了。
心中邪惡的想法在腦中打轉，楊小樂忍不住嘿嘿笑出聲來。老鬼自然不會知道他內心想法已經遠離主題，沒好氣道：“就算給你弄一筐符紙，你也沒辦法用，你有靈氣麼？你已經是氣境的修煉者了麼？”
“什麼意思？”楊小樂呆了呆，愕然道：“難道使用符咒還需要什麼靈氣麼？氣境又是怎麼回事？”
“修煉者是要分境界的，比如初學入門，剛剛打下基礎的修煉者就是氣境，也意味着可以稍微控制一下天地靈氣。而接下來分別是靈境、丹境、元境等等，你小子現在連爬都不會，就想學走了？”
楊小樂聽得頭大，苦笑道：“那我要怎麼才能到達可以使用符咒的境界？”
“很簡單！”老鬼陰陰一笑，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爐鼎，爐鼎呈方形，通體赤紅，四角之處各鑄有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獸，看起來頗爲神秘。
他將爐鼎放在地上，這才又嘿嘿一笑：“等我煉出入門級的凝氣丹，你吃了之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就可以使用符咒了。”
“意外？”楊小樂一臉愕然：“那要是出意外了呢？”
老鬼將幾株靈藥在掌心捏碎，塞入爐鼎中，頭也不回地答道：“那你就死定了！”
清香撲鼻，被揉碎了的幾株靈藥散發沁人心脾的味道。老鬼伸手一指，火焰從指尖射出，落入爐鼎中。
火焰跳動，逐漸轉變成爲淡白色，即便是隔着好幾米，楊小樂依然可以感覺到這火焰的可怕溫度。
幾株靈藥逐漸融化，變成了三種不同顏色的液體，每股液體僅有拇指大小。
老鬼表情淡定，手掌翻動間，三種顏色的液體相互糾纏融合，在高溫的火焰中，一點點黑色的雜質被提煉出來，而剩下的三色液體也逐漸成形，開始混合在一起。
“你妹的！像是街頭雜技一樣！”楊小樂頗爲吃驚地看着三色液體融合之後變成了一顆白色的丹藥，濃郁的清香撲鼻而來，不用看都知道這顆丹藥肯定是好東西。
火焰逐漸熄滅，老鬼手掌輕輕一招，那顆白色的丹藥直接飛入他的手中。
“嗯，不錯，看樣子雖然手生了點，但總算還沒有忘記。”老鬼頗爲滿意地看着手中小指頭大小的白色丹藥，點頭對站在一旁的楊小樂招手：“來，吃了它，吃了它就成爲修煉者了！”
聽對方話中全是蠱惑之意，楊小樂突然感覺自己後背有些涼颼颼的，遲疑了片晌才上前接過丹藥。
“凝氣丹雖然只是入門級的丹藥，但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卻是珍貴無比之物。”老鬼看出了楊小樂心中的猶豫，有些不滿道：“這顆丹藥放在市面上不知會有多少人打破腦袋來搶，現在你小子居然還在猶豫？要知道只要服下這顆丹藥，你不但會免去艱苦的入門修煉，更會讓你的基礎紮實無比！”
楊小樂在吃與不吃之間徘徊，看着老鬼一臉的殷切，又突然想到了清雪踏劍帶着自己飛行的畫面，更想到了向清雪提起的高富帥，咬咬牙道：“你妹的，拼了！”
丹藥入口立即化作一股清涼順喉而下，在到達腹中後卻突然變成一團火熱，朝全身各處蔓延。
“老子體內着火了！”楊小樂感覺自己像是身在高溫火焰中般全身燒傷般疼痛，四肢無力地倒在地上，雙手抱膝，身子像是蝦米一樣彎曲。
“忘了告訴你，服下丹藥後有一小段時間是非常痛苦的。”老鬼看着楊小樂滿地打滾，樂得哈哈大笑：“大不了重傷，想死哪有那麼容易？忍忍就過去了！”
“我……忍你妹的！”楊小樂五官都皺成了一團，嘶聲道：“別讓老子逮着機會，不然老子整死你！”
老鬼懶得理他，徑直在他旁邊坐下，像是看戲般單手支腮，一邊笑道：“不要說話了，花點力氣忍受經脈擴張的疼痛吧！”
東方朝陽升起，楊小樂也足足在地面痛苦翻滾了一個通宵。
身體內的疼痛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力竭後的疲累，現在他像只狗般成大字型趴在地上，連手指頭不想動彈，更不要說開口咒罵老鬼了。
老鬼也坐了一個晚上，似乎感覺有些疲倦，起身道：“差不多了，明天我再替
你煉製一些初級的符咒和使用符咒的方法。”說完後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楊小樂身體中。
又在地上趴了足足一個小時，楊小樂才勉強爬起身子，周圍的劇痛和疲累都基本消失，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全身都籠罩着一層漆黑像是淤泥一樣的臭烘烘東西。
“這就是體內的雜質？”楊小樂以前就聽說書人講過，修煉的第一步就是要去除體內雜質，如此看來，老鬼的確是沒有騙自己。現在的他感覺神清氣爽，天空的烈陽變得不再那麼刺眼，就連微風吹來的感覺也變得真實了許多。
“老子這就算是成爲入門級的修煉者了？”楊小樂哭笑不得，先前那種痛苦的滋味他絕對不會想再嘗試第二次了。
吃了這樣的苦頭，總算是有點回報，現在他最想的就是抱着一大筐符咒去找那個紫衣女孩的麻煩，順便看看是否能如自己想象般將對方的一羣炸個稀爛。
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天凌晨，一夜未輸的楊小樂在發現窗外透出一絲光亮之後便翻身爬了起來。
“老鬼！起牀了！”楊小樂在心內呼喊，一道黑影出現，老鬼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
楊小樂哪裡會去顧及對方的感受，嘿嘿賊笑：“昨天你說替我煉製符咒的，現在可以開始了吧？老子昨晚就把紙準備好了！”說話間揚了揚手，手中捏着一疊泛黃的粗糙草紙。
“你從哪裡弄到的紙？”老鬼皺眉看着他手中的草紙，始終感覺這些紙的來路不對。
楊小樂左右望了一眼，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老子昨晚上茅廁的時候，順手牽來的！”
“你妹的！”老鬼哭笑不得：“你居然想要擦屁股的紙來煉製符咒？”
楊小樂愕然道：“不行麼？上次我被那個小丫頭轟的焦頭爛額，我看見她的符紙也和這差不多吧？況且老子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哪裡去弄好一點的紙？”他完全搞不懂紙和紙之間還有什麼分別。
“算了！也沒人說過草紙就不能製作符咒。”老鬼劈手奪過他手上的草紙：“還差硃砂和香墨。”說話間看見楊小樂尷尬的表情，沒好氣道：“不要告訴我你就只有一卷草紙！”
楊小樂陪着小心笑道：“我也不清楚需要那麼多東西，你看能不能先將就着？就算弄不錯正品，弄點次貨也可以！”
“次貨？老子煉製的東西會有次貨？”老鬼瞪眼道：“就算只有草紙，老子一樣可以煉製符咒，不過就威力來說可能是要小一些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威力小點沒關係，只要能轟碎衣裙就行了！”楊小樂嘿嘿一笑，腦中勾勒出紫衣女孩被符咒轟得全身清潔溜溜的美麗畫面。這時他突然想到自己答應了對方要在三天之內抓一隻肥兔子陪給對方，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兩天了。
既然光是一卷草紙都可以煉製出來符咒，楊小樂自然不會再怕對方，心忖這次不但要抓一隻肥兔子烤來吃，更要報上次被雷轟的仇。
老鬼基本猜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也是嘿嘿一笑，左手攤開草紙，右手食指上光芒閃動，快速地在草紙上划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