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聯盟帝國總部!
四十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捶着頭雙膝跪地,雙手直直的放在膝蓋上,只是,渾身不控制不住的顫慄使他們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而,他們面前是一個辦公桌,辦公桌前的單獨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就在那麼短短兩分鐘,女人那張絕美的容顏上就經歷了各種各樣表達着她憤怒的神色……
單薄的香肩剋制不住的高低起伏着,苗條的身軀也帶了絲毫的顫抖,只是,與跪地男人所不同的是,他們是因害怕而發鬥,而她,則是因憤恨——
“把頭都給我擡起來!”一聲清脆的怒吼聲在原本就帶着陰森氣息的地下室裡迴盪着……
前方的男人都像是身體突然觸電了一般,容不得有一絲的猶豫,齊唰唰都擡起了頭——
瞬間映入裴小末的眼簾的,是一張張發白的面孔。
“砰!”一聲,她一掌拍打在了前面的桌子上,臉上的怒意又增添了幾分。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會感覺自己的這些手下越來越沒用?看到自己發火就嚇得就差尿褲子不說,還連每次交待出去的任務都完成不好!
敢情是她這個做幫主的最近太放任他們,使他們忘了紫纓的幫規不成?!
“沒用的東西!都閒過得太安逸了是吧!”裴小末眼裡燃着濃濃的烈火,心中更是壓抑得想把這房子都拆了,如果可以,她真是恨不得直接將這些辦事不利的手下統統活活燒死!
她再次一手拍打在桌子上跟着唰的站了起來,陰沉着臉繞出了辦公桌,直接走到他們的面前,二話不說,擡起有足足十公分的高跟鞋就毫不留情踹在了第一排手下的身上——
“飯桶,飯桶,都他媽是一羣飯桶!”她一邊踢一邊粗魯的怒吼着,若這裡不是相對封閉的地下室,估計聲音早就如雷響一般轟隆隆的擊入外人的耳膜了。
被踢的手下忍着疼痛,咬着牙,強穩着不讓身體倒下,任由着他們的幫主在自己身上宣泄着怒意。
後面幾排的看得心驚膽寒,驚恐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裴小末腳上那雙高跟鞋,就那比尾指還要細的鞋跟,若是直接踢向他們的喉嚨,定會必死無疑!
而從被踢同夥身上漸漸溢出來的鮮血就知道她每一腳都幾乎是用盡了渾身力道!
然而,身上流了最多血的,莫過於他們的領頭——雷薩斯。
“我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還派了那麼的幫手,結果呢?你都給我帶回來了什麼?”裴小末凶神惡煞的糾起雷薩斯的衣領,從她漲紅的脖子上就能看出她此時到底有多憤怒。
這樣的幫主在他們的眼裡就像是一個面目猙獰的女鬼,完全令人無法把她平時的美貌聯想在一起,哪怕他們知道,她此的面容也是隻是假的……
雷薩斯強忍着傷口的劇痛,略帶惶恐的開口,“幫主,我……我不知道南尚熙會突然衝上來。”
然而,他的解釋並沒有緩解裴小末絲毫的怒意,“我告訴過你,一旦找到他們直接一殺一抓,但是你在幹什麼?居然過了半個小時還沒動手?”
“優妤軒以死相逼非得讓優煜辰活着,而幫主說過無論如何都要活捉那個女人,所以——”
“所以你就沒辦法了是嗎?”裴小末咬牙切齒的打斷雷薩斯,“我是叫你活捉她,但沒說讓你不傷着她,你打斷她一條腿打斷她一隻手,我就不信她還能有勇氣自殺!”
蠢,簡直就是愚蠢至極,她裴小末怎麼會培養出這樣一羣成不了大氣的飯桶!
“如果不是當時葉萱一直拖着我聊天我怎會不一直跟進你們那裡的狀況?我才斷開聯繫那麼點時間,你們就給我捅出這個大籠子,我告訴你,這一次失敗,以後若還想殺他們就更難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沒用的東西,還留着你做什麼!”裴小末怒吼着一把將雷薩推開,原本就受傷的他在身體失去重心就要往下倒的時候,裴小末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擡起腳,鞋跟朝上,對着他的喉嚨就踢了上去——
“卡”一聲,尖銳的鞋跟深深插入了他的喉嚨裡,只見雷薩斯白眼一翻,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便直直的往後倒去,緊接着“砰”的一聲,高大的身軀狠狠的倒在了堅硬的水泥地板上。
其餘的人都驚呆了,目光紛紛望向血泊裡的領頭,死不瞑目的樣子極其難看也十悲慘!
這一瞬間,有人恐怖着擔心下一個就會是自己,有人害怕的腦子一片空白,當然,在一每一個團隊裡面,不管是有多歹毒的團隊,在他們之間,都會存在一定的感情,因此,也有人爲雷薩斯抱不平,從而開始憤慨裴小末的殘忍——
她對別人有多殘忍他們不管,只要是任務,處決的人與自己無關他們也都接受,在面對不相關的人時,他們也可以跟她一樣無情,一樣殘忍,一樣不擇手段。
但是,縱然如此,他們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會對任何事任何人都無動於忠!
現在,連動物都會有感情,更何況他們是人!
之前的雷薩斯因爲沒在限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被她不念舊情的一槍爆頭也就算了,這一次,這位雷薩斯明明在很努力的完成她交待的任務,可是就只因一次失敗,便再也沒有贖罪的機會,甚至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
他們這些手下,平時一起接受着所有的殘酷訓練,他們相互扶持,相互幫助纔有了今天的默契。
原本昨晚一下死去十個親兄弟他們已經覺得夠惋惜了,可是那是死在別人的手上,他們完全可以找機會報仇,而雷薩斯,是死在自己幫主的手上,他們深知自己鬥不過她,但也沒必要一直這麼忍氣吐聲。
這麼想着,跪在最後一排的其中一人突然站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從雷薩斯的屍體上轉移了過去——
只見男人惡狠狠的瞪着前方的女人,一直以來,她第一次從手下的眼底接觸到這種憤恨的目光,裴小末不由得怔愣了幾秒。
連一旁邊夥伴都不斷爲他捏着冷汗,這小子是不想活了,居然敢這麼瞪幫主!一些怕死之人心中想着。
男人卻絲毫沒有因爲他人同情的目光而從裴小末身上收回憤青的視線,哪怕對上的那雙明眸也已經開始變得格外陰狠。
但,那又怎樣,他居然敢這麼瞪她,就沒準備向她求饒。
終於,他收回目光,兩側的雙手收緊成拳,暴起了根根青筋,走到雷薩斯的身邊,他單膝下蹲,伸出顫抖的手替他盒了雙眸……
神情悲傷的看了一會兒死去的雷薩斯之後,男人再次起身,邁向裴小末。
他每靠近一步,都像是在引發一根導火線,惹得關心他的同夥都按耐不住的替他性命擔憂起來——
“小杰!”一道帶着急切的聲音沙啞響起,緊接着也起身小跑到了男人也就是被稱小杰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小杰你要幹什麼!”他驚慌的問,他知道他是在爲他雷薩斯抱不平,可是反抗只會丟了自己的性命。
雷薩斯平日子對他們這些手下都很不錯,很多時候,壞人往往比好人更懂得什麼是義氣!
小杰扮開手臂的那隻手,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似在安撫他,又似在跟他道最後的別,惹得他心中一陣顫慄……
小杰兩腳邁到了裴小末的跟前。
伸出手,撕下面具,一張陽光帥氣的面孔呈現在她的眼前。
裴小末再次一愣,突然發現這張面孔十分的熟悉……
是啊,這不就是五年前自己救下的一個男生嘛,只是五年以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斷的變幻着面容,以至於他們跟連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最真實的樣子。
一下從三十幾歲男人變成了大約二十歲的帥氣男生,裴小末作爲一個女人,不可能會完全沒感覺。
只是,她現在的感覺並不在於男女之間,而是——
“怎麼,你若想一起死,我並不介意送你一逞!”裴小末冷哼一聲,在她的眼裡,這些手下所有的情緒,她從來都是不屑一顧,她所關注的是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成果會不會被浪費或破壞。
“從你把我當成機器一樣訓練的那一刻起,我沒有反抗,是因爲我已經回不了頭,但是我就告訴過你,我可以幫你殺任何人,只要是跟我無關的人,你想他們怎麼死,我都會遵從你的意願,但是,我決不會容忍你一次一又一次的踐踏我們這些弟兄的尊嚴與生命!”小杰面色鐵青對她說着,憎恨的目光與略帶顫抖的聲音透露着他此時有多想直接活活掐死這個女人。
可是他不能,因爲她的手裡掌控着所有弟兄的命,只要她一死,他們都會死!
這種殘忍逼迫人對自己衷心的手法他早就看不順眼,怎奈何這個女人真的太過陰狠狡詐,連他這個男人都自愧不如!
“踐踏?”然而,這個詞在裴小末聽來卻是如此的諷刺,“我給過你們機會去證明自己的實力,但是呢?以前哪一次的任務你們不是滿載而歸?那時候,我也覺得你們很厲害,可是想想現在,從第一次讓你們去取那個賤女人的性命你們失敗了,從那以後我每交給你們的任務你們一項都沒完成過,我不一樣還留着你們?”
“這麼說,你還會覺得我不尊重你們的生命?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們的還能活到今天?”
裴小末話裡的每一個字都像在證明着自己的立場,那咄咄逼人的語氣更是無一不在反抗着小杰說出的話。
“你以爲我會覺得你把我們留着是因爲捨不得殺掉?”小杰絲毫沒被她的話影響,語氣甚至帶着些許的嘲諷,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已經足足跟了她五年的他難道還會不明白嗎?
裴小末瞬間蹙眉,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下一秒,身手敏捷的從身後的桌子上掃起放置在上面的手槍,動作熟練的扣下了保險,槍口對準了小杰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