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的面具是什麼時候取下來的?”老林直接進入正題。
南尚熙聞言不動聲色的一怔,面具?他記得是在他準備衝進屋裡之前……
沒錯,面具!
該死!
“你現在馬上去把他拿回來,以免有人發現屍體之後報案,到時會給我們帶來不必須的麻煩!”
“馬上去!”事不疑遲,老林答完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開了。
南尚熙原本陰沉的臉又不自覺的添了幾分擔憂,上次在飈車場那一戰已經差點被查……
打架本身就是犯罪更何況是殺了一將近一百人!
不管是自己的事還是優妤軒的事,一旦警方介入進來,情況都會便得十分複雜!
………………………………………………
安皓哲怎麼也想不到,只是自己隨口的那麼一句猜測,安迪亞就緾着自己帶他來找南尚熙對質!
而自己也尋人心切,爲了儘快的找到人,他也沒做過多的抗議。
“熙——”
“砰。”一聲。
安皓哲的話隨着安迪亞突然從他手中奪過面具,重重放在桌上的發出的聲音嘎然而止。
“這是你的吧!”安迪亞不顧所有人的驚訝,陰着臉瞪着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質問。
南尚熙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又掃了一眼桌上的面具,心中倒暗自鬆下了一口氣,至少是他們找回來了,而不是警察!
當然,他一開始就知道安迪亞知道了優妤軒的下落,所以他一點也驚訝他們爲什麼會的有這個東西。
他現在所不明白的是,皓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另外,安迪亞現在又是什麼態度?是對待恩人應的的態度?
這麼想着,剛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望了安皓哲一眼,他知道,他認識這個面具!
他的目光很明顯,他需要他來跟解釋一下此刻的狀況!
“好吧,至於我怎麼會知道那裡,這個回頭在跟你解釋,我現在想問的是,昨晚你是不是救了優妤軒和優煜辰?”安皓哲會意的說道,帶着期待眼神看着他。
“憑什麼覺得是我救了他們?就憑這個?”南尚熙冷笑一聲,不屑的瞥了桌上的面具一眼。
沒錯,他就喜歡記仇,就安迪亞剛剛那個一上來就質問自己的態度,他又憑什麼要告訴他實話?
再說了,他們兩個都是優家的人,卻每次都要他這個外人來解救,他又憑什麼要將這些無能之人放在眼裡?
優家的所有人都欠他的,定義就是這麼簡單!
至於人,他想還就還,不想還也可以把他們一輩子都困在這裡,那又如何?只要他南尚熙敢想,就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南尚熙,敢做就要敢當,怎麼,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當然,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問,昨晚那一百多號人是不是你殺的?”安迪亞絲毫不理會他的否認,直接表達着自己的想法。
安皓哲與南尚熙從小一起玩到大,他相信他的猜測是完全有根據的。
而且,直覺告訴他,南尚熙一定知道昨晚的事情,否則,就拿他對軒的用情來講,不可能會聽說軒出事了還能保持這般淡定,這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南尚熙寒光四射的神情到是令一旁的錢兒心驚膽戰……這個人,真的好冷!這麼想着,她意識性的往安迪亞的身後躲了躲。
她這一輩子確實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優妤軒是她見過的最冷漠的女生,優煜辰是她見過的最溫柔的男生,而南尚熙,則是她見過的,最冰冷的男生,他的冷是完全可以凍傷人的那種冷。
安迪亞看出了錢兒的膽怯,於是重新拉上了她的手,給了她一個能安撫人心的眼神。
“張阿姨,你先帶錢兒去吃早餐吧。”安皓哲特意開口道,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就剛剛那一殘忍血腥的場面沒直接被嚇暈都已經很不錯了。
張醫生隨着他的話將目光放在緊緊抓着安迪亞手的那個小女孩身上,從她的臉色她大概能夠看出她一定受了什麼不小的驚嚇。
而且看起來情緒很不穩定,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發瘋的樣子,再看看她看南尚熙時眼底的涌出的那絲恐懼……
也許,是該帶她迴避一下!
張醫生想着,於是對錢兒溫和的笑了笑,“你叫錢兒是嗎?跟我來吧。”她還特意將語氣調得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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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錢兒卻猛搖頭,“我不要……”她的聲音很小,很細,也很脆弱,反而還把安迪亞抓得更緊了。
“錢兒,沒關係,張阿姨是個很好的人,你聽話,等我知道小姐的下落馬上就告訴你,好嗎?”安迪亞轉抱了抱她,語氣像是在安撫一個失去心愛玩具而嚎啕大哭的孩子。
剛剛的驚嚇刺激確實受了不小,以至於她現在的腦子根本沒法思考,不過潛意識上還是挺任何安迪亞。
待他們兩人一出去,安迪亞上一秒的柔情立馬被無限的冰冷所取代——
“南尚熙,我沒有那麼時間跟你在這裡耗,如果你知道什麼就請你馬上說出來,否則了了耽誤了救人你負責不起!”
“請?這就是你請求人的態度麼?”南尚熙不屑的瞥他一眼,對他的焦慮視若無堵。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他們這種人,口口聲聲的說着守護朋友、說着有多深的交情,卻每在他們需要的時候都見不着人!
這種人,到底又有什麼資格在他的面前鬼吼鬼叫?!
“我只想你明白,現在不是談其他的時候,我只想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安不安全?有沒有受傷!”安迪亞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壓抑着聲音對南尚熙說道。
“就算我知道又如何?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南尚熙!你他媽的到底想怎麼樣?不要以爲你殺了那些人我就會感謝你,你早就知道軒在那裡對不對?既然如此爲什麼不告訴我們?現在他們出事了,你滿意了?”
“我說你有話先好好說行不行?我都說我只是猜測這是熙的,又沒說是他,你現在幹麻就一口咬定就是跟熙有關?”聽着他毫無證據的指責與咆哮,安皓哲有些不滿抱怨起來。
“你是豬嗎?如果跟他沒關係,他知道軒出事還能這麼淡定嗎?”安迪亞一副受不了你的樣子朝他吼了回去。
然而,彷彿一語驚醒夢中人,安皓哲也猛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一度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眼前正翹着二郎腿一臉從容的南尚熙——
“熙,不會是真的吧?”
安迪亞說的並沒有錯,就熙對優妤軒的感情,哪次不是一聽說她有事就衝在最前面的?
況且這次還是那麼大的事,人命頭天哪!
既然這兩個人已經如此認定自己,那他若還要繼續否認的話豈不是會很無趣?
於是乎,他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酷酷的插入褲袋,那不緊不慢的樣子彷彿把他們兩人此時各種擔憂當成了一場無聊的戲劇。
或者,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並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你卻還能笑得如此雲淡風清?
是的,現在不止是安迪亞,就連安皓哲都急得想上前去揍他兩拳了。
終於,南尚熙冷笑一聲,緩緩回答,“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輕鬆,真的就好像,這件事情完全與他無關一樣!
安迪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於控制不住的失去了鎮定——
他把控不住的一腳上前糾起南尚熙的衣領,深邃的雙眸帶着嗜血般的殘忍,就好像他就是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一樣。
“你快說,他們現在哪裡?在哪裡!”他瘋了般的搖着南尚熙的身體大吼着。
原本就有些頭暈的南尚熙哪還經得起他這般“虐待”,一抹怒意雯時浮上他有些憔悴的臉頰——
“放手!”只是那麼短短的兩個字,語氣卻透着刺人心骨的冰冷氣息,“我不會重複第二遍!”
“告訴我他們現在哪裡怎麼樣了?南尚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賣關子?我拜託你就算你對我有什麼不滿能不能先放在一邊?昨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到是快說啊!”
一心只想見人的安迪亞哪還會顧及那麼多,此時,只要能逼他說出實情,就算要他給他一刀子他都會毫不猶豫!
南尚熙整個人都冷到了極致,“啪”的抓下衣領上那隻手,“我告訴你,我不止對你有不滿,我對優家所有人都不滿,你們口口聲聲說着優妤軒在你們心中有多重要,可是哪一次你們保護過她?哪次她出現危險的時候有你們優家的人出現?呵,優煜辰?這一次,他不過也只是碰巧而已,那又怎麼樣,如果不是我,你們這一輩子都休想在見他們!”
他恨恨的瞪着他,冰冷的語氣帶着強烈的鄙夷,略顯蒼白的臉上是無盡的嘲諷!
只是,這些話貌似有些熟悉……
是的,這類指責的話,他曾經對優煜辰講過。
這一次,他是保護她了,是爲她擋了一槍,但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一樣得靠他?
“聽明白了吧?你還有什麼疑問?我還可以告訴你,他們現在一個正在昏迷,一個纔剛剛從閻羅王那裡搶救回來。你聽着,我告訴你這些不過就是讓你回去轉告給優家的每一人,特別是優世航,他們所謂的父親!去問問他,欠我的人情,應該怎麼還!”
“熙,你剛剛說什麼?誰中槍?誰昏迷?”安皓哲一聽兩人的情況竟如此噁心劣,原本就像懸在半空一般難受的心更加的不安起來。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死不了!”南尚熙冷冷的回答,目光卻依舊緊緊盯着安迪亞的面孔。
他就是要看他感覺到歉意的樣子,他就是要他明白,他們都欠他的!
既然如此,優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沒資格對他大吼大叫!
“優煜辰是優氏的繼承人,我救了他是不是等於救了優氏?既然是,那麼你們從今以後是不是得把我當成上帝一樣棒着?至於優妤軒我就不說了,我已經不止兩次把她從地獄之門拉回來,她的命早已不屬於優家,更不屬於她自己,而是屬於我南尚熙!”
安皓哲與安迪亞有些怔愣的聽着,明明很想反駁,卻發現竟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我知道優家欠你的——”
“打住!”南尚熙擡手阻止安迪亞發言,“我告訴你只是要讓你看清自己的身份,而不是要聽你發表什麼意見,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沒資格質問我任何問題,更沒資格從我手上要人,回去告訴他們,不管是他們的兒子還是女兒,命既然是我南尚熙撿回來的,那麼接下來,縱然就是由我親手安排!”
“南尚熙,你不要太過分了!”安迪亞聽着他的話,字字帶刺,句句如刀,明顯着就是在逼迫自己“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