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曼打開電視機,專門調到新聞頻道。不巧的是,裡面正在播送那天郊外的命案。
對了,還沒打電話問韋博的情況,被打得那麼慘,也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陸小曼悽哀地點頭,就算白花花的皮膚沒了,能保全筋骨也不錯。
“你臉上的傷,倒像是這邊的草割的。”秦瀚宇指着電視屏幕,不經意地說。
“怎麼可能!”陸小曼騰地站起來,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又坐下道:“怎麼可能嘛,我沒事跑茅草堆裡幹嘛?你不會懷疑我是殺人兇手吧?”
“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秦瀚宇無奈地搖頭。
陸小曼看危險已去,笑着窩進秦瀚宇的懷裡笑道:“想你啊。”
秦瀚宇輕笑,捏着她的臉蛋兒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道嗎?”
陸小曼翻身驚詫地說:“你不是都相信了嗎?你剛纔不是相信了!”
“騙你的。”秦長官氣定神怡地回答。
“長官。”陸小曼撒嬌地晃着他的胳膊。
秦瀚宇頗爲享受地半眯着眼睛:“終極賄賂已經用過了,這些無關痛癢的伎倆,你覺得還有用?”
終極賄賂?陸小曼心裡淚狂奔,那明明是您老人家用強的好嗎?
被秦瀚宇超級X光逼視了一會,陸小曼豁出去地揮揮手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啦,就是昨天秦子墨喝醉了打電話給我讓我去酒吧接他,我接了他之後就想回家了呀,可是他硬拖着我去釣魚。我覺得釣魚太無聊,就去隔壁偷蛋,然後就被人家家裡的狗追了二里地。”
秦瀚宇在聽到秦子墨三個字的時候,臉就沉了下去。
陸小曼連忙抱着他解釋:“看吧看吧,我就知道說了你肯定要吃醋,所以纔不告訴你的。再說了,我跟秦子墨之間根本就沒什麼,他在河邊睡了一下午,我在毛草地裡跑了一下午,就這樣。”
“孤男寡女在毛草地,你覺得我能聯想到什麼?”秦瀚宇氣哼哼地轉過頭。
“我知道我不對啦,可是我跟秦子墨是清白的,不信你問他。”陸小曼講得順口了,差點閃了自己的舌頭。
“好。”秦瀚宇拿出手機,挑釁地看了陸小曼一眼,陸小曼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拔下來。
“那個,長官,現在說不定人家還沒起來呢。這傢伙特喜歡睡懶覺。”
“你怎麼知道?”秦瀚宇找出秦子墨的號碼,撥出之前問。
“我,我猜的,你們平時訓練那麼辛苦,到了週末肯定要好好休息嘛。”陸小曼在心裡猛捶自己,秦子墨那廝比她還愛睡懶覺,她住在他家裡那幾天就已經深刻領會到了。
秦瀚宇更加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毅然決然地撥通了秦子墨的電話。
千萬不要接,千萬不要接,求你了不要接啊!陸小曼在心裡默唸,可是秦子墨那廝略微暗啞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
“哥,什麼事?”
陸小曼搶在秦瀚宇前面衝着手機大喊:“秦子墨,昨天是你自己喝醉酒叫我出去的吧。我被黃狗追的時候你也沒有
來幫我,所以現在你給我解釋清楚,我就原諒你啦。你一定要,好好解釋啊。”
拜託你秦子墨,我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了,你應該聽得出來吧?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陸小曼都快以爲他睡着了。又聽到那暗啞的聲音說:“哥,昨天我喝醉了不小心按到小……嫂子的電話,對不起。”
“對嘛對嘛,不小心按到的。”陸小曼指着電話,得意地說。
“小曼是你嫂子,單獨帶她去那麼僻靜的地方容易惹人閒話。”秦瀚宇說得很直白,陸小曼臉上都有點尷尬,更不用說秦子墨了。
“你什麼意思啊?什麼惹人閒話,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嗎?”陸小曼有點氣悶,爭辯了一句。
“哥,我知道做錯了,你別怪嫂子,她就是心軟。我已經把她號碼刪了,你放心吧。”
秦子墨說得心酸,陸小曼聽着也有點心酸。這些年秦子墨對她的心思她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到一點,只是很堅決地把它排斥在外了而已。其實從始至終他並沒有做錯什麼,更不用對秦瀚宇這麼低聲下氣地道歉。
“好。”秦瀚宇冷硬地答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你什麼意思啊?我都說了我跟他之間沒什麼,你爲什麼還要這樣?”
“我怎樣了?我有說你們之間有什麼嗎?是他自己承認的,到現在他還不肯放棄你!”秦瀚宇把手機扔在桌上,氣哼哼地坐在沙發上。
“他根本沒有!”陸小曼被說得有點心虛,細細想來,秦子墨剛纔就是不打自招。他知道她在秦瀚宇旁邊,所以這麼做,是另有企圖?
“你倒是護着他!”秦瀚宇剛纔還是滿眼促狹想捉弄她,現在已經是渾身怒氣了。
“你無理取鬧!”陸小曼端起茶灌了一口:“啊!好燙好燙!”
“你怎麼那麼笨!”秦瀚宇一邊替她扇風一邊看她嘴裡有沒有被燙壞。
陸小曼趁機摟住他的脖子吻上去。秦瀚宇開始不肯回應她,後來就變被動爲主動了。
一吻罷了,陸小曼臉蛋兒紅紅地戳着他的胸口說:“不生氣了吧?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不是怕你吃醋嘛。年紀不小,心思還跟毛頭小子似的。”
“暫且饒你一回。”秦瀚宇點她的鼻子,然後起身去準備午飯。
陸小曼跟上去,看到冰箱裡的食材問:“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
秦瀚宇拿出肉和青菜,瞥了她一眼說:“你想問什麼?”
“你這屋裡像養了個田螺姑娘似的,打掃得乾乾淨淨……”陸小曼欲言又止地等着秦瀚宇自己領悟後半句。
秦瀚宇笑道:“田螺姑娘沒養,倒是養了個小肥豬。”
“誰是肥豬啊?我這麼瘦!”陸小曼叉着腰,露出自己的身材。
“哦,原來是瘦肉豬。”
“秦營長,你污衊人民羣衆,該當何罪?”
“我是實事求是。”秦瀚宇熟練地淘好米下鍋。
陸小曼看他又要去弄肉,連忙把他身上的圍裙解下來套在身上,然後摸着他的
臉深情地說:“今天,就讓妾身親自洗手作羹湯,伺候夫君吧。”
“不正經。”秦瀚宇捏捏她的臉蛋兒,徑自出去了。
客廳裡還在播新聞,秦瀚宇換了個臺,裡面又在重播剛纔那條新聞。
其中一個死者是警察派在黑幫裡面的臥底,潛伏五年,因爲身份泄露而被殺死。明天在西山墓地舉行葬禮。
秦瀚宇皺眉看了一會,扭頭看陸小曼定定地站在廚房門邊,手裡還端着一碗沒有打散的蛋。
“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找不到鹽在哪裡了。”陸小曼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說。
秦瀚宇去廚房幫她找出了鹽,可總覺得她心不在焉。
“如果中午吃不飽,我就只能吃其他的了。”秦瀚宇在她第N次走神之後,附在她耳邊說。
陸小曼立刻回神一邊打雞蛋一邊把他往外推:“就是一頭豬,也能餵飽了!”
秦瀚宇目光深邃地笑笑,這女人還真是記仇。
吃飯的時候一切正常,陸小曼殷切地把每一道菜都夾一點給秦瀚宇嘗,嚐了之後期待地等他評價。
不是秦瀚宇敷衍,也不是他違心,陸小曼做菜真的好吃,所以每道菜都能得到一個大大的贊。
只是陸小曼還沒得瑟完,秦瀚宇就給了她一個晴天霹靂。
秦媽媽聽說她發燒要來看她。
秦瀚宇把她弄到牀上躺下,又裝了一袋子熱水敷在她頭頂,然後把溫度計放在開水杯裡,泡到三十七度多的時候拿出來。
“能行嗎?”陸小曼擔憂地問。
“不行也得行,媽已經到樓下了。”秦瀚宇給她加了兩牀被子後,丟下一句話就去門口接秦媽媽去了。
陸小曼捂出了一腦門的汗,聽到秦媽媽進門的聲音連忙縮進被子裡面。
“好好的,怎麼發燒了?”秦媽媽進來往陸小曼額頭上一摸,燙得嚇人,也就相信了。
“昨天我去看媽媽,可能吹了點冷風就發燒了,也沒來得及給家裡打電話,害你們擔心,對不起。”陸小曼氣息微弱地說。
秦媽媽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一跺腳:“都這樣了,去醫院。”
“不用,燒已經退下去了。”秦瀚宇搶先回答。
“男人家大大咧咧哪知道這些,聽媽的,去醫院。”秦媽媽不由分說,堅定要陸小曼起來去醫院。
“媽,我真的好多了。”陸小曼繼續祈求。
秦媽媽拿過一旁的體溫計:“三十七度八,再燒下去就成傻子了。”
早知道剛纔不要把度數弄那麼高嘛,陸小曼暗自懊惱。
“生病了不回家,在這裡豈不是越病越嚴重?這要是被你媽媽知道了,還以爲我們全家欺負你呢?”
“可是媽,我真的好了,已經不燙了。”
“不行,必須去醫院。”
於是秦媽媽風風火火地拉着陸小曼去了醫院,秦瀚宇也無可奈何地跟在後面。
好在他認識那個醫生,給他使了個眼色,那醫生就給陸小曼掛了一瓶葡萄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