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慕雨的辯解,竇一凡心裡也是動了動。想要推出去給別人享受那也是需要一定的定力的。竇一凡自問現在的經濟情況還算不錯的,可是花公家的錢不心疼,賺公家的錢不費力,這些觀念早已經在很多人的心裡根深蒂固了。被李慕雨這一番說辭搞得竇一凡覺得他的立場顯得很是幼稚可笑了。有錢不賺,那是傻子纔會乾的事情。
“公司的工作效率和工程質量我都很清楚,不過……慕雨,正因爲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所以我才……纔不怎麼想讓咱們的廣廈安居來做這個工程。目標太大,如果工程稍微有點瑕疵的話,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就會大做文章了。”竇一凡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很認真地對李慕雨解釋了一番。最近他沒有把心思放在廣廈安居上面,公司的事情基本都是李慕雨一個人在打理。這一點來說,竇一凡已經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別人的公司承接這個項目做得有些瑕疵了就可以容忍,如果是你我的公司承接這個項目而產生某一點瑕疵的話,就會成爲衆矢之的。我的理解沒有錯吧?”李慕雨皺着眉頭看着竇一凡,有些不怎麼高興地頂了一句。
“是的,慕雨,事實就是這樣的。就算是經過合法的招投標程序,就算是廣廈安居是憑着自己的實力獲得這個項目,人家也會對這個結果指指點點,並且諸多質疑。本來公務員不得參與經商就已經是明文規定的,現在再……”竇一凡有些爲難地看着李慕雨,想要儘量地把話說得委婉一些。李慕雨爲這個公司付出的心血,竇一凡是有眼睛看到的。公司剛剛起步時的艱難也是兩人一起扛過來的,所以,對於李慕雨的不理解,竇一凡還是希望通過耐心地解釋來化解的。
“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我,跟你,跟慕雲都沒有什麼關係,也不存在公務員經商的事情。如果你擔心別人說三道四的話,公司可以向御鵬山那邊的領導小組遞交標書的。這樣,是不是可以洗清你的嫌疑了?”李慕雨有些賭氣地嗆了竇一凡一頓,也順便將了他一軍。
“慕雨,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如果你真的要參加招投標的話,我想也應該沒有問題的。領導小組的組長是歐耀國,副組長是常務副市長馮秀峰,我不過是一個掛名的第二副組長而已。不過,我不會給你任何便利的,你可要想好了。”竇一凡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將事情跟李慕雨說清楚好一些。
“姐,咱們還是不要去淌這趟混水好了！又不是沒有別的生意做,何必讓一凡爲難呢?”抱着孩子走過來的李慕雲剛好聽到竇一凡的話,在沙發扶手上挨着竇一凡坐下來的她也加入了勸導李慕雨的行列當中。
“是,都是我讓你們爲難了！生意是我在做,你們又知不知道現在做生意到底有多難嗎?”李慕雨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心裡的委屈讓她忍不住站起來,扔下兩句氣話就往房間方向竄了過去。
“哎,姐,你怎麼這麼說話的?我又不是……”被李慕雨火藥味特濃的話給噎了一下,李慕雲有些意外地想要解釋,卻被竇一凡給拉住了。
“我怎麼說話了?我就是這麼說話的,怎麼了?不喜歡聽別聽！”李慕雨氣惱地跺了跺腳,轉身回頭又嗆了李慕雲和竇一凡小夫妻倆一句。
看着李慕雨轉身衝進房間,啪的一聲關緊房門,竇一凡和李慕雲兩人面面相覷,一時找不到話語來說。
“我姐她是不是來大姨媽了?怎麼說話這麼衝啊?我從來沒見過她這麼說話的,到底是怎麼了?”李慕雲從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呵護,姐姐李慕雨更是對她關愛有加。姐妹倆從來沒有紅過臉的,就算有什麼事情也是李慕雲欺負李慕雨的多。過了好一會兒,李慕雲有些憋悶地發出一連串問題。
“呵呵,可能生意做得不順手吧！太忙了,太累了,人都是會有情緒的。不要理她了,等她自己的氣消了就沒事了。呵呵,說不定等會兒唐興宇過來哄哄她就沒事了。”竇一凡也有些愕然,對於李慕雨的表現有些摸不着頭腦。當然,對於李慕雲的大姨媽之說,他也不敢苟同。
“唐興宇已經兩三天沒有上來了,你這幾天太忙了,沒有發現而已。”聽到竇一凡的話,李慕雲一邊輕輕椅着懷裡的女兒,一邊低聲提醒了一句。
“你是說他們玩完了?嘿嘿,唐興宇那小子竟然……”竇一凡頓悟了,一下子似乎找到李慕雨煩躁的癥結了。他皺着眉頭,低頭思考了一下,突然發現這幾天回到家還真是沒有見到姓賴的唐興宇還賴在他家裡不走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姐這兩天好像也沒有怎麼吃飯,悶悶不樂的。不過,唐興宇是被我姐給趕走的,那天在電話裡吵了一架,好像很兇似的。”李慕雲一臉的八卦,特別是抱着孩子的那一副大媽模樣更是像模像樣的。
“你怎麼沒跟我說啊?嗯,我去找找唐興宇,看看那小子到底怎麼說。”竇一凡的眉頭這下子徹底鬆開了。只要李慕雨是感情問題,而不是認識問題,那他就放心了不少了。
“哎,你着什麼急啊?竇一凡,今天晚上早點回來,知不知道?再喝得醉醺醺的,別怪老孃踹你下牀啊！”見到竇一凡說風就是雨,抓起車鑰匙就要往外走,李慕雲趕緊在他身後多唸叨了兩句。
“呃,知道了,你都快成老太婆了。”竇一凡隨口答應了一句,可是思維卻停留在剛纔和李慕雨兩人的對話當中。
被李慕雨這麼一說,竇一凡也是被李慕雨的話給點醒了。廣廈安居在舟寧名氣不大,不過有很多人都知道是竇一凡的大姨子開的。當時竇一凡也是有意大肆宣揚出去的,爲的就是讓李慕雨在外面做生意少受點氣。既然不能用這個公司的名義去參加招投標,那麼他或者可以想辦法用其它公司的名義讓李慕雨參加這個項目。反正他的手裡還有一個竇家‘三弟’竇一鳴的名義在億州註冊的公司,只是要怎麼樣才能夠做到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有點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