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周穎睿帶過來的？”李慕雨一邊隨口問着，一邊湊到竇一凡的身邊，專心地看着他移動鼠標，點開那個剛剛存進去的新文件夾。心無旁騖的李慕雨並沒有察覺到她低頭俯首靠近竇一凡的時候胸前的豐挺跟自己的妹夫已經是不到咫尺之間的距離了。
“這是……”竇一凡的鼻翼扇了扇，一股清新的體香讓他心曠神怡。他剛想介紹文件內容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李慕雨襯衫鈕釦處撐起來的縫隙，一件粉色繡花內衣一覽無遺。竇一凡定了定心神，收回目光，繼續移動鼠標。他清了清嗓子，開始介紹周穎睿帶來的信息。
李慕雨身上是標準的職業裝，白色襯衫配黑色西裝裙，六釐米的細跟高跟鞋，整個人顯得乾淨利落。她的體型偏瘦，臉色有些蒼白，不過那雙跟李慕雲一模一樣的大眼睛裡面卻閃爍着燁燁神采。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身邊這個男人那一刻的心猿意馬，而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電腦屏幕上的平面圖紙上。
“周穎睿哪來的這些東西？靠譜嗎？”李慕雨考慮的東西跟竇一凡都是差不多的。只有確保信息來源，才能判斷這份東西的真實性。
“他沒有說清楚，不過聽起來應該是從國土局內部傳出來的。”竇一凡低垂着眼瞼，將周穎睿帶來的圖紙認真地查看。
“他不是核心領導層，怎麼可能接觸到這些機密文件？這些東西在對外公開之前是有一定的保密措施的，他怎麼可能拿到手？”李慕雨皺起柳眉，站直起來重新審視這個問題。
“他怎麼弄來的，我倒是不關心。我只在意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這份東西的真實性，第二個問題是這傢伙會不會賣給別人。第一個問題的關鍵在於周穎睿會不會被別人糊弄到。按照道理，他是不敢捏造一份這種東西來我這裡訛我幾萬塊錢的。如果他自己都無法判斷這份東西的真實性，那就另當別論了。”竇一凡的手無意識地移動着鼠標，看着熟悉的城區佈局，陷入自己的分析當中。
“這個可能性是不能排除的，畢竟這樣的投資數額不小。只要一個不慎重，我們這個小公司就有可能全軍覆沒了。”李慕雨雙手抱胸，在辦公室裡面來回地踱着步。
“就算信息是真實的，以我們的資金也不夠啃下這塊大肉。還有一點我們需要顧慮的，那就是周穎睿如果一女嫁二夫的話，或者爲了錢，他將這份東西賣給第三個或者第四個人，那樣的話，我們的處境就相當尷尬了。”竇一凡推開椅子，站起來走到茶几那邊坐了下來。
“那……一凡，你有什麼計劃嗎？這個遊戲我們要玩嗎？”李慕雨跟着竇一凡走到茶几這邊，很認真地盯着他看，似乎從他的臉上能夠看到一個解決辦法。
“遊戲？呵呵，慕雨，你還真是個巾幗英雄！這可是涉及上千萬的工程，你竟然把它當做一個遊戲？不過，我還真是喜歡這樣的名稱。”聽到李慕雨的話，竇一凡突然朗聲一笑，調侃起這個比自己大了兩三歲的大姨子。不過調侃歸調侃，竇一凡從來就不打算放過這樣一個送上門來的肥肉。
“做生意跟玩遊戲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做生意損失的是真金白銀而已。一凡，我是這麼看的，不管這個圖紙是不是真的，看來舟寧的舊城改造已經提上了日程。舊城區集中在市區的東邊，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那邊的地皮很快就要升值了。所以，我們應該先從那邊入幾手。”李慕雨在竇一凡對面坐了下來，很認真地分析起來。
“慕雨，你說的玩法是小打小鬧的，而且只有的玩法需要很多資金才能賺到錢。如果這份圖紙做出修改，或者我們買下的那塊地皮，或者那條小巷子老街並沒有列入整改範圍，又或者那裡不是臨街，那麼我們的投資就增加了不少的風險，而且我們的資金就沒有辦法及時回籠。資金沒有辦法及時回籠，單單這一一筆生意就足以拖死我們這一的小公司。”竇一凡很快就否定了李慕雨的提議，分析了他所能看到的風險。
“那……要怎麼玩才能玩大，而且規避風險？一凡，要是資金週轉有困難的話，我那邊的別墅可以拿出來抵押的。公司的法人是我，可是我卻沒有怎麼拿多少錢出來，我總不能這樣白白佔你們的便宜吧！”李慕雨舊事重提，一說又說到錢的事情上去了。
“慕雨，你是慕雲的姐姐，而且幫過我們不少。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就是不把我和慕雲當自家人了。好了，資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你那棟別墅還是留着吧！說不定哪天你還要拿那別墅來當陪嫁呢！”竇一凡站起來，趕緊對李慕雨的擔憂叫停。對於李慕雨這種典型的小女人的擔憂，竇一凡總是不以爲然。或者這也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明顯區別吧！
“可是……我什麼時候說要再嫁人了？”李慕雨也跟着站起來，抿了抿嘴角，想要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嚥了回去。
“好，好，不嫁，不嫁就在我們竇家當一輩子的老媽子吧！我還巴不得有你這樣的好保姆呢！”竇一凡訕笑着，不敢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他走回辦公桌那邊，拔出那個優盤交給李慕雨保管。“你再仔細看看到底有沒有問題，有事給我打電話。我下午要帶慕雲去辦些手續。”
“哦！好的，我再看看！對了，你和慕雲要去辦什麼手續？用不用我陪你們過去？”李慕雨伸手接過那個優盤，總覺得有些不自然。不過她心裡的這麼一點不自然很快就被竇一凡的下半句話給打消干擾了。
“不用了，我就是趁着今天是上班時間帶慕雲去把那個什麼準生證之類的東西給辦了。”竇一凡拎起公文包，說着話就要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