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平安都沒有什麼動作,玉兒的心都要跳出喉嚨,那日彤兒被平安當着衆人用一句“我不喜歡”就拒絕了,那會不會自己也被拒絕呢?想起唐公公白天說的話,玉兒便摸索到平安的衣襟想爲平安脫去褻衣,卻被平安一把抓住了手,黑暗中只聽見平安低低的笑聲,笑得玉兒心裡直發毛:“郡王,郡王笑什麼?”
平安笑道:“你這樣是王君的主意,還是唐公公他們的主意。”
玉兒的手被平安捏得生疼:“不,不是誰的主意,是玉兒自己,自己??????”平安的手上加了點勁,玉兒吃痛卻不敢喊出來,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平安大約是感覺到玉兒的淚水,鬆了手,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就聽平安說道:“你知不知道上次這麼做的人是什麼下場?”
玉兒搖搖頭,又想起都是黑的搖頭看不見,剛準備說話,就聽平安的聲音響起:“我把他用被子捲起來放在大門口了。”
玉兒吃驚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只聽平安低笑着說道:“今天,我看在你也不是自願的份上,就放過你,下次絕對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了。你多好的男孩子以後可以找一個好人家,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爲什麼要浪費在我這個不喜歡你的人身上?”
玉兒流着淚想果然也是不喜歡的,可是郡王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呢?平安接着說道:“今天我要是真把你怎麼樣了?你會幸福嗎?我也許過不了就把你忘記了,你守着個侍君的名分就這麼到老嗎?”玉兒覺得平安的話已經說進了自己的心坎裡,會幸福嗎?自己這樣的人守着本分就好,還能有什麼幸福?這樣想着已經泣不成聲了,平安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了,回房睡覺去吧就當做了一個夢好了。”說着平安起身將自己的衣服披在玉兒的身上,自己則下牀去到門外,玉兒靜靜地躺了一會,才爬起來,穿上平安的外衣,走出門在平安面前福了一下,轉身回房,平安笑着小聲說道:“記得衣服是要還的哦。”玉兒頓時臉燒的通紅,也不答話,急急地跑開了。平安又站了一會,自嘲地說道:“我真是有病啊,送到嘴的都不吃。”說着倒在牀上繼續睡覺,卻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猛地坐起來低聲罵道:“這叫人怎麼睡?這是害死人了,玉兒,回來吧,我後悔了。”這麼說着卻是不會真這麼做,於是第二天等七七來喊平安晨練時,就見平安頂着兩個黑眼圈,七七問明情由,便笑個不停結果被平安一路追殺,以發泄多日憋着的火氣。
嬀嵐顏和幾個公公聽着玉兒說着晚間的事情,都沉默不語,說真的,在唐公公等人的印象中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嬀嵐顏也是吃驚,只是這是爲什麼呢?難道就因爲生自己的氣嗎?冷了半天,宋公公遲疑着說道:“聽聞大梁這的太女有暗疾所以一直沒有成親,而且姬氏歷來女嗣上艱難,這不會姬氏的女兒都??????”說着謹慎地掃了一眼屋裡的諸人。大家都明白過來,細想也頗有些道理,平安這般放縱侍君會不會也是這個緣由。這樣想着於是又細細地問玉兒,可是玉兒一個沒經過人事的男孩子,昨晚又是萬分緊張,如何能說的清楚?到最後還是李公公說道:“不行就叫個侍君來問問吧?”
唐公公立刻反對:“那怎麼成?現在還沒有人知道,看郡王這架勢也不想別人知道,這樣會搞得人人皆知,豈不是讓殿下顏面盡失,無容身之地嗎?”
又是一陣沉默,嬀嵐顏說道:“找那個李蘊秀來問問吧,我看他這幾天早晚請安倒是個知輕重的人。”其實自從那日向嬀嵐顏請安奉茶之後,月心和燕赤霞也是每日早晚到梅院請安,只不過李蘊秀散發的氣質更讓嬀嵐顏看着順眼舒服罷了。
第二天早晨李蘊秀前來請安的時候,嬀嵐顏便問他下午基地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話,就回來和自己說說話,李蘊秀忙答應下來。下午和平安說了一聲就要回郡王府,平安還怕李蘊秀吃虧要和他一起回來,李蘊秀笑着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平安:“大約就是些府上的事情,哪能就被爲難了?我看啊,你還是多心疼點月心吧要是我啊,一定會拿他作伐子的。”平安想起月心裝模作樣的樣子也是好笑,心想是要對這個傢伙說一說省得以後吃虧了,這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嗎?唉,這老公多了就是頭疼。
李蘊秀到了梅院果然嬀嵐顏問了一些關於郡王府的事情,李蘊秀說的和魏興忠說的不差什麼。嬀嵐顏也問起七七的事情,李蘊秀斟酌着說道:“七七公子和郡王的情分確實不同常人,大約這世上能轄制郡王的人就是七七公子了,要是別人說的話郡王能聽個五分的話,那七七公子的話郡王能聽個八分了。”
嬀嵐顏說道:“不是說郡王極爲孝順嗎?怎麼還不如這個七七公子呢?”
李蘊秀想起平安和秦子路說話的樣子,便是好笑,說道:“要是王君能見到她們相處就知道蘊秀說的不假,雖然郡王極爲孝順,但是在一般事情卻是很少聽父親的,倒是父親聽郡王的多。”
嬀嵐顏這就想不明白了,這孩子不聽父母的倒是父母都聽孩子的,這是什麼事呢?不過郡王奇怪的事情也不是這一件兩件的,自己大約都要麻木了。這樣聊着天,漸漸就把話題轉到了平安身上,問了一些關於平安的生活起居上的喜好。
李蘊秀笑道:“郡王倒是對這些事都不是很在意,不喜歡侍人侍候倒是真的,自來都是這樣了。哦,對了,要是可以在屋裡擺上文房四寶吧最好還能安排一個同文墨的侍人。”
嬀嵐顏這幾天一直沒見平安寫過字,拿着看的書也是野史雜記沒看過什麼正經的書,心中也是貶斥平安粗疏不堪的,這時候聽李蘊秀這麼說倒是有點奇怪了,問道:“難道郡王還喜歡舞文弄墨嗎?”
李蘊秀笑道:“那到不是,郡王不喜歡那些,主要是郡王腦子裡有很多奇思妙想,多是突然想到什麼就要趕緊記下來,要不過一會她自己就忘記了,所以郡王府各處都預備下這些,以便郡王走到哪都能用得着。”嬀嵐顏點點頭,李蘊秀接着說道:“還有郡王的東西,她不喜歡別人收拾,一般都是她自己整理交給七七公子保存的。”
嬀嵐顏笑了笑對李蘊秀說道:“你倒是細心,對郡王倒是盡心盡意。”
旁邊的唐公公笑道:“看都看得出來,郡王想必是極爲疼愛李侍君的,要不以前怎麼把郡王府都交給李侍君打理呢?”
李蘊秀臉上一紅笑道:“也不是這樣,我只不過比月心他們早一點服侍郡王罷了,郡王對我們都是一樣的,說不上什麼極爲疼愛”
唐公公笑道:“這麼說就是謙遜了,那我倒想問問,自有你們三個以來,郡王是到你屋裡多還是到他們兩個的屋裡多呢?”
李蘊秀飛快地用眼睛掃了嬀嵐顏一眼,見他正在端着茶喝,似乎不在意的樣子,但是李蘊秀卻明顯感到嬀嵐顏是在期待某個答案,會是什麼呢?笑了笑,李蘊秀低着頭說道:“倒是到我屋裡多了。”
唐公公笑着拍手對宋公公笑道:“怎麼樣?我就是說嘛,李侍君這樣的人品和郡王牀弟之間一定是琴瑟和諧的。”李蘊秀滿臉通紅,只低着頭,宋公公也是笑着說道:“我看倒不盡然,那朗侍君倒是有一些手段的樣子,恐怕更能讓郡王滿意。畢竟聽說朗侍君出身??????能服侍得郡王高興也是正常的。李侍君,你說是吧?”
李蘊秀已經手足無措了,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把話題轉到了牀幃之間的這些事情上,莫非今日主要就是爲了這件事,想來也是,要是問的話早就問了何必等了這幾日,再者說這些事問魏興忠就好。不過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郡王是有一些古怪的秉性,她以前總是那樣問自己,後來月心也是自己願意的,燕赤霞就不太清楚,不過燕赤霞好像也是很高興的,那王君性子高傲,會不會,會不會??????難道??????李蘊秀定了定心神,紅着臉說道:“這個蘊秀恐怕不敢苟同公公了。”
嬀嵐顏將茶盅放在桌上:“這是怎麼說的?我到要聽聽了。”
李蘊秀說道:“王君大約也知道,我是陛下賞賜給郡王的元官,後跟隨郡王來到郡王府,月心是郡王在找到叔叔的時候一起帶回府的,郡王一直對月心另眼相看,後來月心對郡王也是日久生情。那時我還未和郡王圓房,要是月心真使出手段,我怕是無論如何也抵不過的,這元官的身份就會有名無實了。”聽了這番話,嬀嵐顏及幾位公公都愣了一下。李蘊秀將各人的表情都收在眼裡,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了的,於是接着說道:“幸而月心不想讓郡王覺得他以色事人,主要是郡王最是討厭有人欺騙她對她耍手段,所以到最後還是讓蘊秀順順利利地做了名副其實的元官,蘊秀這才能得以安身立命。”說着李蘊秀撲哧笑了出來,好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說道:“不過月心這個傢伙着實可惡,原是燕老大第二個進門,誰知道被這個傢伙搶佔了先機,倒是先得到了郡王的寵愛,這也就是燕老大不與他計較,要不然的話,以燕老大的武功換了一個心眼小一點的人,就是郡王也是保不下月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