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章 白尊秋
余文生離開第五集團軍軍部駐地，被接回到安全局大廈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了。
局長辦公室內，李允公在辦公桌前來回踱着步子，時而看看哪個坐在沙發上，睡眼惺忪一臉傻笑和無賴神態的余文生，心頭火氣禁不住噌噌上漲。他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坐在沙發上的余文生，斥道：“百分之八十啊，你可真敢獅子大開口，還在那裡自作聰明無賴般和曲軍長攀交情談感情……”
“我完全是真心的啊，難道，我要多了？”余文生一臉冤枉和迷糊之態。
“廢話！”李允公簡直分不清余文生的表情是真是假了，憤怒道：“那可是一位集團軍的軍長，而且軍區司令員和總參謀長都在場，有關此次任務的戰果分配，軍方提前必然都討論並定下來的，什麼時候輪到你去決定了？好嘛，一位中將還沒說話，你開口就給人打斷，自作主張地下結論，你是誰啊？獲得了國家最高榮譽勳章就不得了了，不把上將中將都放在眼裡了？”
余文生縮着脖子嘿嘿訕笑着說道：“哪兒能啊，我當時也是好心，怕他們不好意思留下那些戰果，全都給我，那我怎麼好意思收？可是如果拒絕的話又顯得我不懂事，所以我才，才主動提出要百分之八十。”
“你……”
“真要多了？”余文生歪着腦袋一臉純真迷糊地想了想後，隨即大咧咧地說道：“局長，您想多了，那幾位將軍都人老成精的，又不是傻子，再說一個個都是位高權重，真不想給我的話，我說破大天去，人家也不會答應啊！”
李允公氣得眼前直冒星星，這叫什麼邏輯？聽余文生話裡的意思，還是好像我還是杞人憂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強忍着沒暴跳如雷的李大局長嘭地一拍茶几，道：“那是因爲幾位將軍不和你一般見識，不在乎那點兒戰利品！更不會因爲那麼一點點東西，和你這樣一個毛頭小子愣頭青去斤斤計較！”
“我靠，這麼多戰利品對他們來說只是那麼一點點？”余文生大吃一驚。
“哼！”李允公冷哼一聲：“你以爲呢？”
“真的？”
“軍方隨便派遣一支團級以上的隊伍進行一次長達幾天的作戰，獵殺得到的戰果，就能比得上你們這次。”
“有這麼厲害？”余文生繼續表示着懷疑。
李允公鄙夷地瞪了眼坐井觀天自恃甚高的余文生，道：“你知道去年獸潮爆發時軍隊的戰果嗎？你知道過完年第五集團軍以第十三師爲先鋒，連續發起兩次大規模戰役取得的輝煌戰績嗎？”
余文生瞪大了眼睛搖着頭。
“比你這次執行任務的戰績，要多上萬倍！”
“果然？”
“廢話！”
“哦。”余文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而果斷地嘆了口氣，認真地看着李允公，幽幽說道：“局長，看來百分之八十，我果然要少了，真應該毫不客氣地全要啊，我這般大度地謙讓落在那幾位將軍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可笑我還在那裡沾沾自喜地表現着自己的胸襟……”
半晌，看着搖頭嘆氣懊悔萬分喃喃自語似沒完沒了的余文生，李允公噎在嗓子裡的氣終於緩緩吐出，道：“出去！”
“哦。”
余文生老老實實地站起身來，也沒道別，貌似因爲好心沒要拿百分之二十反被人鄙夷不屑之事，導致了心中頗有些積鬱，滿臉寫着心事重重四個字，搖頭嘆息地離開了局長辦公室。
李允公扶着額頭坐到沙發上，他有些頭疼。
若非是職責所在，他真不想再去管這個叫做余文生的傢伙，他愛怎樣怎樣，也別到哪兒都關着安全局的名了。
可惜，這終究不現實。
思忖間，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李允公起身走到辦公桌旁坐下，按下了門鎖。
咔噠一聲。
門開了。
安全局特殊藥品監察科主任付博年拿着一本電子文件夾走進來，順手將房門關上，然後大步走到李允公面前，遞上文件夾，道：“局長，有情報顯示，榮華製藥集團一直在研發的最新型體能增持藥物，已經進入臨牀試驗階段。目前我們判斷，藥物的成功率，超過百分之八十五！”
李允公眉頭皺了皺，道：“吩咐下去，盯住了榮華製藥，一旦藥物臨川試驗結束併成功，在他們宣佈和投產前，務必阻攔並與之洽談。”
“是！”
“你先去吧，我會親自向總局彙報。”
“是。”付博年轉身走了出去。
李允公打開電子文件夾，一邊閱覽着其中的情報信息，一邊皺眉思忖着，待閱覽完畢後，他拿起遙控器按下按鈕，很快，對面的牆壁上開始出現如同星河般璀璨紛繁的藍色光點，漸漸匯聚成虛擬屏幕。
不一會兒，可視通訊接通。
華夏國國家安全局京都基地市總局局長，上將白尊秋的身影出現在了虛擬屏幕上。現年六十六歲的白尊秋看起來蒼老得就像是九十多歲的老人般，他瘦弱矮小，還有些駝背，滿頭稀疏的引發都無法遮住他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頭皮。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佝僂着背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高背真皮木椅上，瘦削的臉頰上層層褶皺如老樹皮一般，一雙深陷的眼窩中透着寒如冰水地森冷目光，越發顯得他整個人渾身上下似乎都透着從陰曹地府而來的陰鷙恐怖氣息。
“白老，很高興見到您。”李允公立刻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立正，敬禮。
“什麼事？”屏幕上那位陰鷙的老人點點頭淡淡地問道，語氣平靜得就像是寒水靜靜流淌而過般，能夠將覆蓋地地方全都凍結住似的。
“我們一直關注着的榮華製藥集團，最新型體能增持藥物，已經進入臨牀實驗階段。我已經吩咐下去，讓人時刻盯緊他們，一旦臨牀試驗成功，馬上就會搶在他們發佈消息之前與榮華集團董事會進行磋商談判。”
白尊秋微微一笑，一雙陰鷙深邃冰寒的眼眸中閃現出淡然得神色，道：“給榮華集團的柳軒去電話，嚴厲斥責他，都到臨牀試驗階段了竟敢不向國家安全部門提前申報，如果再不申報並進行相關數據備案和申請國家安全部門專業人員的入住管理，那麼，就再沒有機會了。”
李允公怔了下，道：“白老，他們恐怕巴不得我們不插手，所以一直都在暗中進行相關研發。我想他們現在考慮的，便是儘量避開我們，然後在我們知曉之前，突然對外宣佈新興體能增持藥物研發成功，到時候我們即便是想插手其中一邊方便管理，恐怕在鋪天蓋地的輿論中，也很難做到了。”
“你給他打電話，柳軒人老成精，如果這次犯糊塗的話，就該他倒黴。”白尊秋神色輕鬆地端起茶壺對着壺嘴兒輕輕嘬了一口茶水，才接着說道：“榮華集團研製的最新體能增持藥物，只是剛剛進入臨牀實驗階段而已，即便是真正成功並且能投入生產進行銷售了……那也不會如他所希望的那般享受到巨大財富利潤。”
李允公詫異道：“爲什麼？這種藥物一旦批量生產，軍隊必然會大批量採購。而且，社會上的需求量也極大，畢竟每個人都希望變得更強！新型體能增持藥物的出現，會讓所有人瘋狂的。”
“榮華集團的藥物配方和製造方式等秘密，我們不清楚。但藥物研製成功後的功效，大致上還是能夠推斷出的。所以，他們研發的這種藥物既然到現在纔剛剛進入臨牀試驗階段，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藥物已經被淘汰了！”
“什麼？”李允公大吃一驚。
白尊秋微笑道：“如果僅僅是爲了達到榮華集團所研製藥物的效果，我們科學院的科研專家們早就研製出成品並投入大批量生產了。只不過，科學院那幫老傢伙們，一心要研製出更強的藥物，所以才耽擱了很長時間。現在，那些老傢伙們已經研製出了更先進的藥物，過不了多久，就會問世了。”
李允公大喜道：“太好了，我馬上通知榮華集團，這些只知道賺錢的愚蠢傢伙們，總覺得自己做什麼事情都很隱秘。”
白尊秋點頭道：“告訴他們，合作條件是拿出他們的研究成果，我們會給與他們新型體能增持藥物的生產銷售資質。如果他們不相信，不願意，那麼就放棄，換別的製藥企業集團吧。”
“是！”
“哦對了，把這件事告訴余文生……”白尊秋枯瘦地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滑動着，道：“另外，告訴他以自己的身份登錄安全局內部網站，領取一份郵件，是我親自寄給他的，保密級別爲最高。”
李允公神色一凜，道：“是！”
唰。
虛擬屏幕消失不見。
李允公坐回到辦公桌後，稍作思忖後，拿起電話通知了余文生登錄內部網站領取最高機密郵件——既然總局局長白尊秋上將明確提出爲最高機密，且是以機密郵件的方式發送給余文生的，那麼，也就是說李允公在未得到授權的前提下，也沒有資格知道。而且，以他身爲安全局局長的身份，自然不會去詢問余文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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