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魔蹤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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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運星盤將滅世黑火完全吞沒掉後,原本並不將吳毅放在眼裡的魔頭,神色凝重幾分,陰側側地問道:“這是什麼法寶?”

吳毅才懶得理會他,若是順着他的話風,指不定心神被禍亂成什麼樣子。

吳毅拒絕對話的下一刻,心頭便萌生出愧疚之情,覺得自己無禮至極,要賠禮道歉云云。

如此突兀的情緒變化,根本不是吳毅的性格,冷哼一聲,這點情緒變化,戛然而止。

之後,又有自卑自傲等心思生就,吳毅一概盪滌除去,雖然影響不大,到底有些煩人。

魔頭見尋常手段奈何不了吳毅,也不動用其他手段,直接祭出黑蓮來,八片半花瓣緩緩旋轉,有神異的氣息散發而出。

起初,吳毅還不在意,但是,不多時,黑蓮周圍的空間,寸寸撕裂,好像玻璃落在地面一樣,摔得細碎,地火水風在其中肆虐。

地火水風作爲天地四大構成要素,對應着有形有質,有形無質,有質無形和無形無質。

一切事物都無法脫離其而單獨存在,本來是穩定天地的地火水風,但是此刻,卻是成爲了攪亂天地的重要存在。

四大構成要素髮生顛倒,使得本來經過一段時間後會自發趨於穩定的空間,反倒變得越來越撕裂,空隙越來越多。

這種手段,吳毅是第一次遇上,驚訝於其新穎,也感慨於其破壞力之驚人,僅憑滅世黑火之力,根本無法實現這個局面,這其中,還蘊含着魔頭往日的領悟。

以破壞爲生的使命,倒是與滅世黑火很搭配,在他手上,能夠發揮出常人所難以想象的力量。

命運之道,凌駕於本源及時空之道,這因果之力,便是命運之道的一環,而魔頭手段在駭人,也沒有超越時間及本源一道。

吳毅對於他,就是降維打擊,看似陷入死循環,根本無法破解的空間崩塌,被定運星盤的因果之力所磨滅。

魔頭心中更是震驚,卻不敢顯露於面容,反倒一派自信的姿態,但見他繼續撥弄這黑蓮,引出一道劫火,憑空自燃,化出一道長河來,有無數人影在其中起伏漲落。

這是時光長河,但是因爲是劫氣生就的時光長河,與一般的時光長河又有不同,正常的時光長河,看不見盡頭,看不見源頭。

畢竟對於時間而言,去探查其起點與終點,本來就是一個僞命題。

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蛇咬尾巴,起點,也是終點,沒有絕對的起點與終點,萬事萬物都在運轉着,一刻不休,而這也是時間所賦予的最大的魅力了。

只是相對來說,就個人而言,有起點和終點之說。當然此處所探討的,絕非簡單的生命長短。

有些人十八歲,和八十歲一樣,你能夠說這是起點嗎?有些人八十歲,和十八歲一樣,你能夠說這是終點嗎?

有些人活到老學到老,你能夠說這是終點嗎?他們的人生時時刻刻都是起點。

有些人頑固不化,拒絕接受新事物,閉關保守,你說這是起點還是終點?對於他們來說,二者又有什麼區別。

魔頭鼓搗出來的時光長河,不僅看得見終點,起點也是清清楚楚,從一開始就是悲劇性的誕生,萬事萬物的出現,不過是一個意外,因爲意外而誕生,也因爲意外而消亡,不以自身意志爲轉移。

全是天命,一切有定數,半點不由人,劫氣運行,毀天滅地。

嗯,這就是魔頭演化出來的時光長河帶給吳毅的感受。看得久了,甚至於自身都會生出無力感來,生活在這滾滾紅塵內,就不應該生出所謂抗爭的念頭來。

吳毅呵呵一笑,“倘若爲真,汝又何必吞噬萬千同類自晉,又何必冒着爲天地擊滅的風險,一次又一次地潛入玄黃世界!”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最是簡單不過。都沒有動用到定運星盤,這時光長河,就已經出現分崩離析的勢頭。

“人生百態,言固如此,誰又能夠保證,不會踏入這一條道路呢?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呀!”魔頭一言之間,就重新幻化出一道時光長河,吳毅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曉自己的生平的,竟然演化出吳毅的大致生平來。

當然,有些內容,根本演化不出來,比如吳毅和異時空焚皇的交流,以及來到明宇界之後與那些高僧大能之間的交流,可見魔頭儘管手段不凡,也是有限度的。

吳毅見到自己的時光長河,因爲察覺出其中的破綻,不爲所動,不再與魔頭交流,一心一意開始抹除魔頭存世的因果關係,準備將之徹底驅逐入虛無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現在說再多,不過是廢話而已。關鍵原因,其實還是氣運金龍,傳遞出他的不滿,讓吳毅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但是下一刻,吳毅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魔頭了,這魔頭應該也是察覺到自己所面臨的巨大威脅,恐嚇道:“道友既然不願放我一條生路,也就休怪在下魚死網破了!”

魔頭祭起黑蓮,將之投入代表吳毅的時光長河內,本以爲不過是幻化出的假物而已,不必上心,但是現實立刻給予吳毅以沉重的迴應,吳毅的身形,竟然開始渙散起來。

這黑蓮竟然在灼燒吳毅的時光長河,不僅在抹除吳毅的過去,也在消弭吳毅的未來,失去過去未來的吳毅,只有現在,但是現在身,只是空殼罷了,好比無根之木,遲早要枯萎。

心頭一震,吳毅內心泛起波瀾來,自己該不會如此窩囊地消失了吧!

但是吳毅還沒有擔憂多久,定運星盤撒下盈盈光華,將吳毅漸漸渙散的身形穩定住,不僅如此,還幫助吳毅修復過去未來。

是了!定運星盤蘊含吳毅修道以來的一切因果,好比備份,魔頭焚燬的,本就是一個不甚完整的生平,哪裡比得上定運星盤。

看到眼前一幕,魔頭徹底絕望了,自己面對的,究竟是怎樣一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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