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沙發上,一個男子雙腿交疊的坐着,手裡端着一杯茶,慢慢品着。
似乎是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嘴角微揚,放下茶杯,起身轉過頭去。
一瞬間,四目相對。
男人目光中透出柔和的感覺,江蘺卻霎時愣住了。這個人,好熟悉!可是爲什麼她不記得這個人叫什麼?她的確是沒有失憶過,可爲什麼?難道是跟這個人的接觸不多?
各種疑問從江蘺的腦海中閃現,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男人見她發愣,笑着走向她,“江小姐,也許您不記得我了,但是我卻記得您。”男人仔細打量她一番,回憶道:“曾經,夜色酒吧,有一次我喝醉了,還被人打了,當時情況十分危急,是您救了我。”
聽男人這樣一說,江蘺倒是想起來了。
只是,她還是想不起來這個人的名字。
“您是……”江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先生,很抱歉,自從生了孩子之後,我這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
男人擺擺手,表示不在意,“江小姐,我是董文竹。”
“對對!”
江蘺似乎也想起來了,是的,這個人就是董文竹。當時她救下董文竹之後,還開玩笑的說起來他的名字很像女生的名字。兩人後來也有過聯繫,但是自從江蘺被夜色酒吧的老闆辭退之後,跟這個人就再也沒有聯繫了。
如今再見,江蘺竟然覺得這是一種緣分。
不過,這個人找自己做什麼?
在她思考的時候,男人已經開口,“江小姐,其實這次過來我是想謝謝您,當初我沒有好好的謝過您,後來想要找您的時候,卻找不到了。現在……”他將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江蘺,“這是一塊和田玉,希望您能夠收下。”
江蘺一怔,連忙擺手,“董先生,不用了。您能記得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再說,這個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雖然美其名曰的和田玉,可是江蘺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普通的和田玉,造型很是獨特,色澤非常純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東西應該是拍賣來的。
董文竹微微一怔,“江小姐……”
“董先生,真的不用了。其實當初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的確是舉手之勞。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大門的門開了,沈慕川笑着走進來。赫然看到一個陌生男人的時候,他頓了步子,將目光移向江蘺,“老婆,這位是……”
“這位是董文竹先生,一個朋友。”
江蘺瞅了董文竹一眼,介紹沈慕川,“董先生,這位是我老公,沈慕川!”
“慕少……”
董文竹一副驚訝的樣子,“我在新聞上看過您。”
這話一出,江蘺似乎明白了什麼。董文竹既然從新聞上看到過沈慕川,哪裡說應該知道自己和沈慕川的關係,可剛纔他一副驚訝的表情,這是什麼意思?
“董先生,您好!”沈慕川伸出手。
董文竹笑着跟他握手。
也許是沈慕川的意外回來,董文竹似乎有話想說,最終是沒有說出口。
江蘺和沈慕川一起將董文竹送出去,回來的時候,沈慕川好奇的問:“這個董文竹沒問題吧?我總覺得這個人好奇怪,他過來找你,應該是有事情吧?”
江蘺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和董文竹相識的過程簡單說了一下,以及後來的情況也說了下。
沈慕川聽完後,微微揚起嘴角,“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麼……”
“你還不懂?”沈慕川挑眉,“他來謝你是假的,想看你纔是真的。說不定這個人還有其他目的。總之,我不喜歡他,你也不要過多的跟他接觸。”
“……”
江蘺頓時無語。
至於嗎?一個普通的人罷了!
可她看沈慕川吃醋的眼神,點了點頭,“好了好了,我聽你的。”
夜幕下,董文竹一個人走在街上,回想起這幾年在國外的經歷,心裡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滋味,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原本,他想要打拼一番事業之後回來跟那個女孩子告白,可是在國外的幾個月之後,他就知道女孩子和慕少之間有各種糾纏。開始他不相信是真的,後來新聞上關於兩個人的消息越來越多,他不得不相信。
後來,他太過難受,更多的時候是刻意不看他們的新聞。
現在,他事業有成的回來了,只想看看當初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還是一個人……今天的一切告訴他,曾經他看到的新聞都是事實,所以,他沒有任何機會了。
心情極度鬱悶。
他沿着寬闊的街道慢慢走着,不知道去哪裡。走了很久,累了,他擡頭瞅了一眼,又是酒吧。他苦笑了一下,走進去,還是找了曾經坐着的位置,點了曾經點過的酒。
酒還是原來的酒,只是味道卻不一樣了。
一夜。
酩酊大醉。
再次醒來,還沒睜開眼睛,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這是哪裡?意識一點點清晰,他猛然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漂亮的公主房,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花香,跟自己剛纔聞到的一樣。
這是哪裡?
他從牀上爬下來,便聽到門外有緩慢輕微的腳步聲。他不禁屏住呼吸,似乎是防止別人偷襲自己。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可人的姑娘。
董文竹頓時愣住,“我怎麼在這裡?”
“董先生,昨晚您喝醉了,我正好經過酒吧門口看到了您,就將您帶回來了。”安溪兒笑着走過去,瞅了瞅他的臉色,察覺他酒勁已經過去,這才放心,“先生,往後您不要喝那麼多酒了,喝酒太多還真是傷身體。”
“姑娘,謝謝您。”
安溪兒輕輕搖頭,臉頰緋紅低下頭,“董先生,不要客氣。”
“真的很感謝。”董文竹再次道謝之後,擡步向門口走去,“姑娘,我現在沒事了,就不多打擾了。”
“叫我溪兒吧!”
“好,溪兒。”董文竹腦袋似乎還不是特別清醒,安溪兒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