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使壞的就抓住了他家的二弟,路修睿身子一個緊繃。
那邊燕菡對路修睿道:“哥,我有件事,想要問問你!”
路修睿被樑墨染弄的一陣緊繃,語氣也不由得變了下,只鎖了一個字:“說!”
然後,他伸手抓住了樑墨染的小手,阻止她繼續使壞。
“我們真的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嗎?”燕菡在電話那端似乎問得小心翼翼,路修睿自然明白,倘若他們真的是同父同母的兄妹的話,那麼她跟裴瑜宸豈不是亂了?
“不是!”路修睿十分肯定告訴她:“你不是裴震的女兒,菡菡,是不是有人?”
“哥哥,你確定,你確定我跟裴瑜宸沒有血緣關係?”
“沒有!哥哥十分確定!”路修睿再度說道。
“謝謝你,哥哥!”燕菡幾乎喜極而泣了。
“是不是有人告訴你說你們是親兄妹?”路修睿十分敏銳,一聽就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
“嗯,有人給我寄了一份文件,是DNA鑑定結果,說我是裴震的女兒,跟裴瑜宸是兄妹!哥哥,我和他真的不是吧?”
“不是!菡菡,這份文件別有用心,有人不希望你跟裴瑜宸在一起!”路修睿立刻指出問題結症所在。
“林向輝?你說是林向輝嗎?”燕菡一下想到裴瑜宸的媽媽。
“沒有證據,你不要當回事。這件事,哥哥回去後幫你處理,我要去一趟新加坡,兩天後回來!把那份文件原件保存好!複印一份文件,去找林紫陽,他是警察,會去調查文件的出處!”
“哥哥,你不是說不跟顧家的人”
“菡菡,他雖然是顧家和林家的後代,但是他爲人正直,是不可多得的好警察!”路修睿平靜地說道,他的手還是摁着樑墨染的小手。
而樑墨染在聽到路修睿的話後恍然,原來菡菡是他妹妹啊?
裴震是誰啊?咋這麼熟悉啊?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似的!但是此刻她心底太雀躍了,原來那個菡菡是路哥哥的妹妹啊!
“不要再跟任何人談起這件事,暫時保密!”路修睿又交代了一句。
掛了電話,路修睿把電話放在旁邊的牀頭櫃上,低頭托起樑墨染的下巴,“剛纔使壞了吧?”
“嘿嘿,沒有!”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揚起小腦瓜,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菡菡是你妹妹呀!我還以爲嘿嘿”
“我同母異父的妹妹,所以,你不用胡思亂想了!”路修睿伸出修長的手指彈了她腦門一下。“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胡思亂想??”
“呀!疼!”她揉着腦門,嘟着嘴吧:“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大男子主義,不說話,故弄玄虛讓女人猜!猜不到猜不透還嫌棄我們笨!其實你們就是故意看我們急!憋着壞的是男人!”
他擡起俊美異常的臉,眼中有漫不經心的慵懶,薄脣間說出的話卻氣人無比:“我對故弄玄虛這種事不感興趣,懶得解釋是真的”
“變態!”她哼了兩個字。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下,低頭在她脣邊纏綿一吻。夕陽透過窗紗照進來,他俊美的臉讓人感到眩惑無邊。
然後,她聽到他平淡地回答了一句話。“你明白就好!”
“”
如此又過了兩天,甜蜜無比。
路修睿給了她現金三千,說是回來再給她,他有事去一趟錦海,好像那邊他妹妹出事了,具體出什麼事,他沒說,但是看到他臉色不太好,她當時也沒有說什麼!
走的時候,她倒是沒有忘記提醒他:“哥哥,你可要記住啊,錢不一定夠花的,別斷了我的糧食!”
“知道了!”
“還有啊!”
“什麼?”
“早去早回!”她有點捨不得呢!
路修睿揉了揉她的長髮說了句:“別搗蛋,閒的話就學習,好好讀英語,回來我檢查!”
樑墨染撇撇嘴:“我覺得研究外交風雲比較好!”
“什麼?”
“沒什麼!”她決定了,在他走後這幾天就逮着他書房裡的那些書都看一遍,就不信夠不到他的靈魂。
路修睿去了錦海,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妹妹被人以車禍的方式謀殺,害的燕菡因此而滑胎,而當他趕到醫院時,裴瑜宸竟還讓人抽剛流產的燕菡的血!
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那血,不知道要抽多少!
他抱着燕菡離開的時候,悠長地嘆了口氣說:“丫頭,忘記他吧!”
可是,他的妹妹只是窩在他的懷中,輕聲地開口:“哥,他愛我,他一定有難言之隱!他一定比我還痛!我知道他不想真的傷害我。”
淡淡的語氣,似乎訴說着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可她眼裡的悲傷,她滿臉的絕望,那樣清晰,她毫不保留讓痛苦盈滿她絕色的容顏上,那發自內心深處的痛苦,那不爲人知的噬心之痛,燕菡哀默的合上眼,雙眸裡的絕望掩映在黑色中,讓人無法窺探。
路修睿愣了下,拖着燕菡的手緊了緊,卻是什麼都沒說,長長地嘆了口氣。
“哥,不要怪他,好嗎?”燕菡幽聲開口懇求。“他不是那樣的人,真的不是!”
“你這個傻丫頭!”路修睿只能無奈地嘆息。
“哥!”燕菡還在低叫。
“我會調查!”路修睿只給了她四個字,沒有說怪不怪裴瑜宸。
他是動容的,都這樣了,燕菡還爲裴瑜宸說話,言語之間對裴瑜宸的信任讓路修睿無法不動容!
那一剎,他想,倘若當年,裴震能夠至始至終相信顧錦書,那麼,人生,又將會是怎樣的一種境遇呢?
可是話又說回來,倘若當年裴震信任顧錦書的話,那麼,還有燕菡嗎?還有燕霜嗎?也沒有這些弟弟妹妹了!
嘆只嘆造化弄人吧!
把燕菡送到了病房裡,路修睿打電話給自己的發小,時任錦海駐軍某軍團長展廷江,安排了燕菡去部隊住,確保燕菡的安全,同一時間對燕菡進行嚴密的保護。
在燕菡的身份尚不能確定的時候,他還要再繼續調查。
燕菡被送到了部隊,路修睿便留在了錦海,一直調查燕菡的身世和車禍的事!幾天後,一份DNA報告確定了燕菡就是郝向東書記的女兒,也終於知道車禍的幕後黑手是誰。
路修睿即刻回京,讓展廷江接小妹燕霜一起去部隊。他要去北京會會許老,也是郝向東現任妻子的父親,同樣,也是許繼來的爺爺!
路修睿還沒走,裴瑜宸就追來,要見燕菡,路修睿讓展廷江的人不予放行。
期間,他的電話響了,電話是樑墨染打來的,這個時候亂動一鍋粥,那丫頭給他打電話,不知道是什麼事!於是他皺皺眉,掛斷了電話。
誰知道電話又打了進來,他以爲有事,就接了電話,結果,電話一接通,就聽到那丫頭在電話裡對着他說:“哥哥,我沒錢了!一分錢都沒有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快餓死了!”
他一聽到沒錢了,就火冒三丈,對着電話冷聲咆哮:“三千塊,你三天花完,你當我財主啊?你死定了!”
說出那話的時候,也不管旁邊燕菡和周啓航都在。
只聽到電話那邊的樑墨染道:“哥哥,你要我怎麼死啊?是登上巫山之巔死啊?還是飄飄欲仙死啊?我不管,你答應給我一個月兩萬的,我現在需要花錢,你纔給三千,還差一萬七呢!那些你想剋扣了啊?要是你沒錢,不如我賣了你書房裡的這些書抵債吧?比如這限量版的歐洲原版讀物什麼的,一定賣不少錢!你說是不是?”
該死的,他就知道這丫頭憋着壞,前幾天根本是想用美人計迷惑他,結果他沒上當,結果她將計就計,原來是等着這呢!剛要再說什麼,一下看到燕菡和周啓航都望着自己,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波動,路修睿瞬間收斂了情緒,比翻書還快,只是用冷漠如北極寒冰般的聲音道:“我警告你,不許動我書房裡的東西,敢拿去賣,你試試!”
樑墨染立刻道:“那你答應我出去工作吧,我出去工作一切皆大歡喜,不用你養不起我丟人惱怒是不是?你這惱羞成怒的樣子真是氣人!”
路修睿卻是對着電話道:“不然就滾!”
“看吧,你又惱了吧!我就說你養不起我!你還讓我滾,我偏不滾!我要出去工作!就這麼說定了!你這個可惡的大男子主義的臭男人,你說了不會再說滾這個字的,你沒做到!你才滾!我就不滾,就不滾!哼!”
“好!很好!很好!”咬着牙說完,路修睿似乎有暴走的邊緣,啪得一聲掛了電話。
那邊樑墨染卻是對着電話擡頭挺胸,胸口捧着一本毛選,仰天三聲大笑:“哈哈哈毛爺爺說的真是太對了!精華啊!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果然也!”
路修睿掛了電話後面對周啓航的八卦,才驚覺自己真的失控了,明知道那丫頭不敢動他書房的東西,還是失控了!
不多時,電話居然來了一條信息。
“哥哥,我逗你玩呢!放心,我不是拜金女,沒花那麼多,我說真的,不讀研行不?”
路修睿看着那信息,盯着電話看了幾秒,若有所思,而後,收斂心緒,挑了挑眼角,垂眸,不讀研,不是不可以!
只是,他認爲,讀書更適合她,而他希望她快快樂樂的,再過幾年單純的時光!可是,那丫頭似乎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罷了,回到北京,再說吧!
終於還是沒有忍心讓裴瑜宸跟燕菡分開太久,路修睿讓人放行了,放裴瑜宸來見燕菡!
而裴瑜宸帶來了母親顧錦書留下的幾本剪報,並且告訴他,燕菡的確是郝向東的女兒,所有人都以爲顧錦書愛的是裴震,可是,她愛的卻是郝向東!
她留下的剪報,屬於郝向東的部分比裴震的多三本,如何解釋這件事?裴瑜宸把這個發現直接告訴了路修睿。
路修睿沒有說話,情緒從始至終沒有過任何的起伏,脣邊一抹極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看起來更像是一張面具,偶爾嘴角略深,深得讓人看不透其中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