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心念一轉,立馬便明白了洛啓衡爲何特意找補上那麼一句話來。
“前輩,嚴懲什麼的您就別張口道來了,畢竟在離開這裡之前,您好歹還得指望我們這份契機不是?”
她笑了笑道:“而且洛大哥有沒有吹牛說大話這不重要,您信與不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自己的實力自己擺在這裡,有那能耐順利轉魔爲仙,重返仙界便足夠了。至於我家師尊與師父……”
說到這,張依依故意頓了頓,看着賈放歌明明一臉不憤,實則卻豎起耳朵等着她說下去的模樣,這才繼續又道:“旁的不敢說,但我家師尊年紀輕輕,如今卻已經是整個北部大仙域飛昇之後唯一一個不到五百年便晉級金仙者。而我師叔則是從古至今獨一無二以己爲道者。不論是在下界,還是飛昇上界之後,我師尊與師叔都敢稱上一聲同境無敵。至於其他的,晚輩覺得倒是沒必要再多說什麼。”
師尊飛昇不到五百年便晉級金仙,以及喬師叔以己爲道,這在整個仙界都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張依依自然能夠拿出來顯擺。
而事實上,她剛剛說的也的確沒有誇張水分,而這兩點隨便拎出一個來也足以令賈放歌信服。
畢竟相較於賈放歌一念成魔一念成仙的技能而言,師尊與師叔這兩點更令人仰望與與難以超越。
“……”
賈放歌神色果然變了,愣了愣了這才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是華仁雲仙宗內一峰嫡傳弟子?”
“前輩英明,晚輩正是華仁雲仙宗內一峰嫡傳弟子。不過現在,我雲仙宗在太安仙洲鴻遠仙城也已立宗,所以如今晚輩也可以說是仙界雲仙宗內一峰弟子。”
對於賈放歌直接猜出她所屬之門派甚至於哪個峰頭,張依依也不意外,畢竟即便是賈放歌當年生活還未飛昇的時候,雲仙宗內一峰在整個華仁便已經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不往內一峰猜都難。
“你們雲仙宗內一峰,果然是一脈相承出變態,如今是一代比一代更甚了。”
片刻後,賈放歌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這語氣裡到底幾分是酸,幾分是羨慕:“除了雲仙宗以外,如今華仁可還有其他宗門在仙界開宗立派?臭小子,你跟丫頭不是同門,那你又是何宗何派?”
最後,他直接將話頭扔向了洛啓衡打聽比較,心裡則已開始盤算起離開這個鬼地方,重返仙界之後,是不是考慮加入個把宗門。
正因爲他當慣了散修,特別是飛昇之後,更加體會到了仙界之中散修的不易,有點什麼事當真一個幫忙的都找不到,那種孤立無援的滋味實在不咋的。
“晚輩來自華仁青城劍派,但目前整個仙界除雲仙宗外,再無下界華仁其他宗門於此開宗立派。”
洛啓衡簡單迴應。
下界宗門想於仙界同樣開宗何其之難,便是強如華仁雲仙宗,曾經飛昇了那麼多厲害的前輩也沒有翻起什麼水花,最終到了依依師祖纔有了苗頭,各種努力與機緣之下,近幾百年方艱難立穩腳跟。
想要讓整個門派快速崛起,光靠等着下界本宗優秀弟子飛昇遠遠不夠,更重要的還是得吸納仙界新鮮而強勁的新人進入。
在洛啓衡看來,像賈放歌這樣的散修若能加入雲仙宗,於雙方而言都是最好不過的事,互惠互利,何樂不爲。
“前輩若是重歸仙界之後無處可去,不如先跟晚輩回雲仙宗暫居?”
張依依也看出了賈放歌已有意動,直接遞起了帖子。
這樣的助力不拉進雲仙宗的確有些可惜,正好賈放歌本也是散修無門無派的,再合適不過。
先把人拐過去住下,住久了住習慣了,自然而然不就成一家人了?
“小丫頭果然還是太年輕,隨隨便便就敢叫人回宗暫住,也不怕給你宗門招來禍事?”
賈放歌可恥的動心了,當然也看出了張依依的拉攏之意。
不過動心歸動心,以他如今的實力自然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加入一個門派,哪怕是華仁素來最強的雲仙宗也是一樣。
“這有什麼好怕的,前輩指的是當年程素心攀附的那位仙王?”
張依依反問:“不知那位仙王到底是誰?興許宗門有人認識也不一定。”
不過區區一個仙王妾氏,而且這都已經是好幾千年以前的事了,張依依並不認爲像程素心這種甘願以色侍人者能夠一直維持住那位仙王的寵愛。
便是當年賈放歌被程素心派人圍堵追殺,恐怕也是她自己私下打着仙王的旗號做出的舉動,人家仙王壓根連知都不知道。
更別說如今賈放歌也早就不是當年的賈放歌,哪怕真有什麼麻煩,於雲仙宗而言,他的加入絕對是利大於弊。
“你一個玄仙境的小輩都不怕,本君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再進一回墜仙淵便是。”
賈放歌無所謂地說道:“至於程素心當年攀附的仙王名爲拂遠,拂遠姬妾衆多,都幾千年過去了,程素心如今還能活着就已不錯,哪還有什麼能力再找本君的麻煩。”
他也就是故意探探張依依的態度,看看雲仙宗是否值得他賈放歌前往。
“拂遠仙王?”
張依依一聽,頓時樂了,這還真是巧了,既然是拂遠,那賈放歌就更加適合加入他們雲仙宗呀。
至少從敵我關係而言,他們都是一致的。
“區區拂遠,的確不足爲懼。”
聽到這話,張依依自是接過了話頭,笑着答道:“我雲仙宗目前並無仙王,不過那將是遲早的事。至於拂遠不敢隨意動我雲仙宗,那是因爲雲仙宗福緣濃厚,得齊靈仙帝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