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漫步在大街上,他在中國的事情已了,雖然結果很糟糕,但是事情已無法挽回,他可沒有逆轉時間的能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根本不可能倒退回去。在他認識的人中,沒人能有這種能力,那個住在拂塵中的疑似魔帝殘魂的老頭兒也不行。
至於盤古,那是在另一個空間中,不是非要從中國才能進入。在剩下來的半日時光中,看看天安門,轉轉王府井,看看北京二十年來的變化,這就是楊偉的計劃,畢竟他要等三十年後,才能再回到地球了。
這裡離市中心並不遠,北京很大,寬一點兒來說,可以說就在市中心,楊偉沒有坐公交,沒有打的,他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光天化日的,他也不能施展輕功,那真會讓人以爲大白天見鬼了,估計又要出一樁靈異事件傳得沸沸揚揚。
楊偉就這樣漫步向長安街走去,二十年過去了,北京的市中心變化並不是很大。雖然北京人很多,但現在既不是節假日,也不是上下班的時間,大街上的人並不多,只有車輛在飛快地駛過。
楊偉還沒走到長安街上,就感覺到了不對,有一個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之所以楊偉如此認定,是因爲剛纔這人是從楊偉對面走過來的,看到楊偉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雖然很快掩去,但還是被楊偉看在了眼中。
楊偉本來還在納悶,自己這副樣貌可是第一次在地球出現,怎麼會有人認得自己。對方卻走出了二十多步後,突然轉向,就這樣吊在了楊偉的身後,他還以爲楊偉不知道,楊偉的靈覺何其敏銳,不用回頭,光用聲音就判斷出了對方的動作。
這片地方,楊偉很是熟悉,從一條小道兜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起點,對方卻一直不離不棄地跟在自己身後,這次楊偉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斷了,對方肯定是衝着自己來的。
楊偉的臉登時就黑了下來,難道那些玄幻小說裡的狗血劇情就要在自己身上上演了?那說不得,自己也要狗血一把了。在這個世界上,楊偉還真不見得會怕什麼人!
那個人好像也發現了不對,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龍哥,我現在就在南禮士路和復興門大街交口,有個小子戴着舵主的徽章,他好像已經發現我了,你們快過來。”
楊偉本來就要出手了,一聽那人打出的電話,卻不着急了。他擡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徽章,原來是這東西惹的禍。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團,父親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楊偉回過身來,淡淡地道:“彆着急,咱們就在這裡等你龍哥過來好了。在這之前,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這舵主徽章是怎麼回事?”說着,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徽章。
他現在隱約有些明白了,最後他看到父親帶着一幫武林高手來救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父親怎麼會認識那些武林人士!
他現在不明白的就是,自己的父親就是一個普通人,父親的體內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真氣流動,讓一個普通人來坐一個武林幫派的舵主,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那人卻沒有答楊偉的問話,道:“你真的不是本會中人!你怎麼會有本會舵主的徽章?!”
楊偉又翻看了一下那枚徽章,這枚徽章是用一個小鏈子別在衣服上的,看不出正反面,一面刻有一個“興”字,另一面刻有一個“武”字,兩面都有一條真龍盤繞,楊偉皺眉道:“本會?難道是興武會?”
那人大聲道:“錯!是武興會!”
路過的行人都對兩人投來詫異的目光,這兩人隔着那麼遠大聲叫喊,又不走到一起去,是不是有毛病!
楊偉道:“你過來說話,離那麼遠,你不累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人看了只有十七八歲的楊偉一眼,冷笑道:“呸!你能傷害的了我?!”說着,他就向楊偉走去。楊偉眼中灰光一閃,此人體內有微弱的真氣流動,竟是一個內家高手,這在坑爹的地球上,已經很難得了。
兩人都在問對方問題,都不回答對方的問話,楊偉也懶得跟他多說,靜靜地等待着,楊偉有些激動,他即將揭開父親生前最大的隱密。這個秘密,父親連家人都沒告訴。
十多分鐘後,一輛別克商務車“喀”地一聲,停在了兩人的近前。三人先後跳下車,最後出來的那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先跳出來的兩人都恭敬地等在車門旁,顯然此人很有身份,估計就是剛纔那人在電話裡提到的龍哥了。
果然,此人一下車,那人就恭敬地喊了一聲“龍哥!”
那個龍哥一下車,先是怔了一下,現場並沒有誰制服誰的樣子,反倒是兩人都好整以暇地專程等待他似的。
龍哥盯着楊偉的眼睛,道:“我叫龍祥,是武興會現任北京分舵舵主,你怎麼會有本會舵主的徽章?”
楊偉爲了得到他心中期盼的答案,老實說道:“我叫楊偉,父親是楊景升,這是我父親的遺物!”
龍祥眼睛瞬間瞪大,驚道:“啥?!你是老舵主的兒子楊偉?”轉而不屑地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可笑死我了,這種慌話你也說得出口?老舵主都已經逝去二十年了,你纔多大?”
轉而他又喜道:“難道老舵主沒有死?”轉而又搖頭道:“不可能,老舵主的遺體,我是親眼看到的,他的心臟都被那幾個狗孃養的掏了出來,他的兒子楊偉也被他們一拳打暴了頭,不可能復活的。”
然後,他冷冷地看着楊偉道:“你到底是誰?!你爲何要冒充老舵主的兒子?”
楊偉此刻的心都快碎了,父親的死雖然使楊偉很憤怒,但是恨意絕沒有此刻的強烈,父親竟然被那幾人掏出了心臟,這種死法太殘忍了,太沒人性了,楊偉此刻的眼睛變得通紅,一股濤天的殺意沖天而起。
他冷冷道:“你說什麼?!我爹被那幾個狗孃養的掏出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