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東京港人工島保稅區,數十上百個倉庫,上萬個集裝箱的堆放,因爲地廣人稀,屬於防災救援的靠後部分,現在也沒人,其實因爲這邊靠近海,核粉塵和毒氣散得更快,齊天林跳下車頭都用檢測儀查驗過了,沒反應呢。
但還是穿着防護服和口罩的安妮把齊天林挽緊了,半夜周圍太過安靜沒有任何動物生物的感覺還是有些瘮人,就算齊天林用人力強行推開那個失效的電動門,她也緊緊的掛在身後,難得有小鳥依人的模樣,不過她也太高挑了點,倚着也是長手長腳妞,跟個八爪魚似的:“爲什麼我們不調一艘船過來運走呢?”從門縫隙裡已經能看見裡面的規模。
齊天林順手敲她腦門子:“日本畢竟是個主權國家,現在又不是戰爭佔領,不過是藉着核災難……偷東西,咦,你就沒點道德潔癖?”
北歐海盜後裔理所當然:“這是你的戰利品,我們憑什麼不拿?”
齊天林提供新的旅遊項目:“那我們乾脆趁着人家都在救災,開車去各大藝術館展覽館把蒐羅東西?”
安妮卻一口拒絕:“那就是盜竊了,而且是趁人之危的盜竊,很不好,這裡不一樣,這是在災難之前,你就已經獲得了掌控權的地方,那就是我們的了,這有本質區別,好了好了,能進去就行了,這縫隙夠了……”推着齊天林就往裡鑽,迎頭看見爆頭屍體也不覺得有什麼不適,居然還說:“比那種中毒死了的看着還親切點。”
齊天林正白眼海盜們強詞奪理的自我安慰法,聽了這句笑:“你也有朝着蒂雅的戰地親切感發展趨勢。”
兩人都戴着頭燈,跳過屍體穿梭在各種圍欄之間,一看見那些密密麻麻的堆砌珍寶包裝,安妮的毛骨悚然立刻消失,接二連三指揮齊天林:“你去弄開門,把車開進來,我來挑東西,先把那個小的手動叉車給我拉過來,那邊牆角還有個液壓推高車也準備好……”試問天底下還有誰比她更擅長使喚人呢?齊天林這傻不愣登的就喜歡這個,立刻開始忙活起來。
安妮戴着手套沉浸到自己的世界裡,齊天林還檢查一番那電動叉車居然只是電瓶壞了,喜滋滋的去開來的貨車上找了個電瓶換上,充當搬運工。
只是看得無比驚訝和覺得差點錯過某件珍寶的安妮,每次愛人靠近她,都忍不住要伸手打兩巴掌表現自己的歡喜。
用安妮自己的說法來比喻就是做一份名錄,隨便送到哪一家國際博物館藝術館都會立刻奉爲上賓,日本人在幾十年經濟泡沫中,和百年前對華國東南
亞的掠奪中的確存下了不少寶貝,甚至有很多是一直秘而不宣,應該之前是藏在什麼獨立空間的,看來爲了應對這次政變才拉出來,沒想到因爲西尾的關係便宜了齊天林。
頭燈電池都換了好幾次,安妮拉着齊天林如數家珍一般敘述那些歐美經典的藝術品,齊天林偶爾也能給安妮解釋那些華國文物代表什麼,不過他就不單純是讚歎,牙癢癢,因爲無數件珍寶都似乎能看見那些華國人被殺戮搶劫的痕跡!
那簡直就是一幅華國被欺辱的血淚史!
當然齊天林也順便把自己在日本經歷的這一段過程給安妮講述了一番,最喜歡好爲人師的姑娘卻只是聽着點點頭,她不太能理解華國人對日本的仇恨,一貫抱着國與國之間就是這樣殘酷的心態,聽過就算,最後只點評:“如果沒這些東西,我還是覺得核爆稍微過了點,無辜者太多……當然,現在效果不錯,切實的達到了你的目的,那就行了,到你這個地步,理所應當是這樣的手筆。”她還真是個矛盾的姑娘。
整整一夜,兩口子螞蟻搬家似的也才弄了倆集裝箱,剩下大概還有三分之一,可安妮已經累得不行了,她可沒那麼非人的精力跟體力,勉強堅持着跟齊天林各開一輛貨櫃車在清晨接近基地,爲了掩人耳目,兩人空着手回去,不過翻牆的時候都是齊天林揹着她操作,消毒清洗完畢好不容易完全癱軟,被齊天林抱進綠洲號豪華主臥室牀上的安妮精神依舊興奮:“太棒了!我期待我的有生之年再有這樣的經歷!”
不就是探寶麼,齊天林已經沒那麼興奮了,家裡的奇珍異寶夠多了,納粹藏寶洞都還有大半的物件沒轉移出來呢:“只要你喜歡,就當是個樂子,不差這點錢吧?”
安妮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只有你能給予我這種侵略掠奪的快感,我期待在美國也能再來一次!”美國?那的確纔是全球藝術品最多的地方,誰叫這上百年的全球第一讓他們掠奪了太多財物呢。
溜進潔白被單裡的齊天林稍顯思索:“還沒完全的想過,美國的結果是什麼樣子,所以我要趕回美國去操作,這裡就留給你了。”
姑娘已經精疲力竭,手搭在他胸前抱住只喃喃的說了句:“記得……大都會博物館……如果弄不下來,我就自己搞一個……”然後就睡着了。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那幾乎是全球跟盧浮宮齊名的首屈一指頂級珍寶館藏,齊天林得有多八國聯軍的氣概才能攻打過去?
齊天林哂笑而過,估計姑娘也迷糊了。
把懷裡的姑娘
抱緊點,撥開有點撓癢癢的金髮,齊天林卻沒多少睡意,挑起點牀頭舷窗的窗簾,看了看外面已經燈火通明,一直輪班倒得井然有序的忙碌機場。
局勢已經能基本穩定下來,自己就該走了吧?作爲真正的戰亂髮動器,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浪費時間呢,不過現在自己需要的是一個藉口,怎麼返回美國的藉口,畢竟自己以前攀附的赫拉里跟黑格爾都已經下臺了……
現在居然要習慣想着這些東西,才能慢慢入睡了,哪裡還是以前那個隨時都能打盹的小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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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他來說,真的還是隻能打盹,迷迷糊糊沒有入睡多久,天亮不久手邊的呼叫器就震動起來,拿起通訊器,行動部的主管之一通報訊息:“日本方面要見您,要不要安排?”言下之意就是老闆不見的話,他們也能推脫。
齊天林只簡短輕聲:“可以!”就把安妮放進被窩裡,自己躡手躡腳的起來,抓起乾淨的西褲跟襯衫穿上,安妮帶過來的,她認爲現在已經過了作戰的階段,未婚夫就應該以政治身份面對各方,不要再隨時都是長短槍一堆掛在身上的模樣,齊天林一貫從善如流。
是日本駐聯合國大使,沒能搭上安妮的飛機,更因爲所有太平洋上空抵達日本的民航客機都不敢進入美國宣佈的報復區域,所以輾轉從華國才能剛剛落地,算是僅剩地位最高的日本政客,畢竟七十多歲的他還曾經擔任過日本首相,雖然都是好幾屆以前的事情了,但有威望召集所有能聯繫上的權勢人物瞭解情況,最終決定立刻來拜訪保羅將軍,最近長期在紐約的他,是比日本國內的人對這個名字要熟悉得多。
態度很恭敬,當然齊天林的穿着打扮也出乎田宮喜一郎的意料,對得起他穿着燕尾服來的檔次,不是以前聽說他從來都是槍不離身的軍閥風格麼?
還很有禮貌呢:“我首先代表我的公司跟多個慈善機構對日本發生的不幸事件表示慰問,我們也願意在儘可能的範圍內對日本做出各種援助和協調。”
完全不是傳說中那樣動不動就開槍射殺的莽夫嘛,田宮簡直有點喜出望外:“我們也非常感謝,代表日本民衆感謝,感謝保羅先生爲保護東京,做出的努力……”
齊天林還是長話短說:“救援每分鐘都是珍貴的,您來有什麼事情,還有現在日本方面……恢復中央政府的全面掌控力沒?”
田宮喜一郎居然提出個讓齊天林都覺得驚訝的建議:“保羅將軍能不能參與到我們的臨時國民管理大會中來?這是我們現在正在籌劃,準備於今天晚間宣佈成立的臨時政府機構,在進行全
國民主選舉之前暫時行使政府職能。”
齊天林的表情真不是裝的:“我是南非人!我只是個美國外籍將軍,我也從來都不參與政府機構運作的。”
也許人家就是看好他這一點良好口碑,田宮很誠摯:“對!這些我們都瞭解,現在日本國內的重建需要影響力,資金……和國際援助都是非常必要的,您在這方面具有相當高的國際知名度,我們邀請您參與掛名,不需要做什麼實際工作,能夠以您的名義號召各種經濟援助就行,您看看外面這熱火朝天的國際救援,都來自您的召喚,再次表示衷心的感謝!”
齊天林想推舉賢能:“我真的不太可能,我馬上就要離開日本了,我的工作還是跟戰區平亂之類有關,這樣……我可以介紹蘇威典的安妮公主跟你們談,她可能樂於擔任這樣的職務?”
田宮卻搖頭:“她是蘇威典的公主,卻恰好不可能在我們這樣的臨時政府裡面擔任任何職務,但肯定也希望她的實際工作,能不能就掛您的名兒,請她來操作?”
這樣也可以?